夏优优以为是在梦里,所以她此刻只听从内心的驱使,格外热情地回应着他的给予,或是索取。
痛楚传来的瞬间,她唔了一声。
很痛,却没有哭……
只是小嘴微张,轻轻咬住了他的肩头,“你轻些……”
那声音似泣似诉,如娇如嗔。
凌莫南疯了!
狠狠地抱住她,狠狠地掠夺属于她的一切,恨不得将她化成灰烬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水花被溅起,润开了玻璃穹顶上的那一轮月。
他们像是两个在尘世中流浪了许久的半圆一样,终于找到了从上辈子就开始缺失的另一半……
温热的水澎湃着两个人的身体,涤荡着他们的灵魂。
盈盈的波光在眼前不断地晃动,再晃动……
夏优优只觉有无数辉光在彼此的身体里疯狂交换,最后,那些光芒一点点升起,挂到天边,成了永恒的星子……
他们终于在彼此的生命力烙下深深的痕迹。
再也无法抹去……
最后夏优优累极,在他怀里再度昏昏沉沉地睡去。
凌莫南温柔地抱起来,将她带回床上,仔仔细细地擦干她身上的水珠,然后才抱着她。
他紧紧地扣住她,两个人像是两株蔓藤一样交缠在了一起。
夏优优睡得极为香甜,唇角还微微勾起一抹浅笑。
她却不知道,凌莫南在她睡熟之后,才轻轻地将她放下。
起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看看照片,又看看她。
许久之后,他才将照片放回去。
然后就这么握住她的手,愣愣地,看了她一夜……
山间的清晨美得像一首诗。
鼻子里充满了松木的香气,甚至睫毛还上有隔夜露珠的芬芳,夏优优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干的唇瓣,慵懒地睁眼——
“早安。”
凌莫南醇浓的声音贯穿她的耳畔。
夏优优错愕了一秒,然后抬手,拍了拍他那张让人忘记呼吸的俊美脸孔,咕哝,“这个梦可真长……”
凌莫南单手支在自己的脸侧,宠溺地看着她,“昨晚,不是梦。”
一切都真实地发生了。
夏优优猛然又瞪大眼睛,睡意全消。
黑眼仁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她咬了咬唇,红着脸强忍着自己想缩回被子里去的冲动,故作镇定地开口,“所以现在抵着我的那个硬邦邦的身体是……”
“你说呢?”他挑眉,跟孩子似的居然还带着几分得意。
“……”她窘迫地往后挪了挪自己的身体,脸红得简直无法见人。
自己居然真的和他……
凌莫南却抬手,哗啦一下掀开盖住两个人的薄被。
夏优优连忙闭上眼睛,“凌、莫、辰!”
她窘迫得不行,害羞脸都红得要滴出血来,他却连一点准备时间都没有给她,就这么直接让彼此如此‘坦诚’地相见了!
“嘘——,你会吓到它,”凌莫南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往下压,“它在给你说早安。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夏优优被烫得不行,小手在他掌心里缩成小拳头,轻轻一拳差点捶过去。
凌莫南赶紧往后一退,“谋杀亲夫啊!”
“谁是亲夫啊!乱说……”她咕哝着,还是羞得不敢看他。
真不敢相信,她和凌莫南居然真的……
“我不是你亲夫?”他咬牙切齿地把她扣紧。
“不敢要。”
亲夫两个字让她的声音突然闷闷地。
夫……
好遥远好陌生的称呼。
他以前是小姨的未婚夫。
小姨……
夏优优想起刘莹莹,整个人更加沉闷。
凌莫南见她不对劲,霸道地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怎么了?又不开心。”
她不说话。
他就来了劲,直接翻身覆在她的上面,耐心又急切地逗弄着她,“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了……”
夏优优被他挤得快喘不过气来,他还偏偏邪恶地又往前顶了顶。
“说……,不说我就做了……”
下身还很酸涩,哪里经得起他再折腾?
夏优优连忙求饶,微微鼓了鼓自己的双颊,像是在赌气,“你有很多女人喜欢,又不缺我一个。再说,我也听到过你对小姨说让她不要离开你。”
现在还不是离开了?
所以什么谋杀亲夫的,她根本就不敢去想。
因为夫这个字,她不敢奢求……
凌莫南眉心微蹙,迷惑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对你小姨说过这样的话?!”
“你看,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证明这种话简直是白开水一样顺手就有,他根本无需考虑!
她气了,用力推开他,把被子扯回来,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小小蚕蛹。
负气地给了他一个背影,不理他。
凌莫南急了,将她连人带被一把抱回来,“说清楚!”
她不说。
他干脆抬手,直接开始呵她痒痒。
夏优优受不住,刚开始还能绷着,最后直接笑到眼泪都出来了,开始讨饶。
凌莫南扣住她的脸,给了她一记深深的法式长吻,然后才问,“我什么时候对她说过不要离开?你记错了吧!”
打死他都不会说这样违心的话。
夏优优抿了抿唇,“那次台风,你高烧住院。我……去看过你。然后在你病房里,听你对她说的。”
他眼眸一亮,“你去看过我?!”
原来她真的去过!
Tony说的竟然是真的!
心里漫出一股喜悦,满满涨涨地塞在他的整个心口,撑得他好满足,好满足……
夏优优哭笑不得,“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
“这对我来说就是重点!重中之重的点!”凌莫南霸道地打断她的话,“除此之外,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只是你,只有你,才是我想要知道,想要了解的一切一切。
夏优优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就是那天,我听你对小姨说不要离开你……”
凌莫南努力地回想了几秒,下一瞬狠狠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张嘴咬在她的唇瓣上,“那些话,我是对你说的!”
夏优优一怔。
他眼中已经带了几分得意,几分欣喜,“这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在心里,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对我……”
夏优优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刚才胡说的,胡说的,我不介意那件事的,真的……”
骗鬼去吧!凌莫南眉峰一扬,“那些话我是对你说的!我都病成那样了,模模糊糊就觉得有一双软乎乎的手在帮我擦汗降温。是你吧?”
夏优优咬唇,点了点头。
“所以我那番话,是对那双手的主人说的!跟刘莹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从前不喜欢她,将来更不可能喜欢她!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夏优优错愕,有些不敢相信。
刘家不是不答应解除婚约吗?
“以后不准再拿刘莹莹来拒绝我!”他霸道地封住她微张的红唇,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一场旖旎,给清晨的阳光拉开又一次的序幕……
最后夏优优只能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看着凌莫南神采奕奕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立刻不平,“你为什么精神这么好?”
凌莫南慢悠悠地坐在床沿,“你是问我,还是问小莫南?我们的精神都还很饱满,随时听候你的召唤。”
“……”夏优优抽了抽嘴角,突然坏坏一笑。
“笑什么?”他轻轻地伸出手指,在她背上来回摩挲了一下。
“我在想,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真没看走眼,就算你不是鸭,也挺有做鸭的潜质的。”
这下换他黑脸了,啪地一巴掌拍到她的小粉臀上。
夏优优吃了痛,反手捂住自己的臀,“很疼的!”
“疼才长记性,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
他声音有点凉。
因为他不喜欢这样的说法,就好像她随时都可以把他丢在一边一样。
一只鸭?说得两个人好像是床伴而已。
他想要在她心里占的份量,远远比这个重的多。
夏优优见他下颌绷得紧紧地,也知道他可能有点生气了。
她拉过被子盖在自己头上,“小气鬼,喝凉水。”
开个玩笑而已嘛!
凌莫南几次想扯下她的被子都扯不下来,最后干脆不动了,就这么坐在床边,“我昨晚没睡。”
夏优优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开口,“为什么?”
“因为我在数数。”
“数星星?”
“数我留在你身上的吻痕,一共是52枚,如果你再这样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一会儿早餐的时候我就告诉所有人这个数字。”
呼地一声,夏优优从床上弹起来,“喂!你不要太过分!”
凌莫南给了她一个‘你知道我一定有这么厚脸皮做得出这种事’的淡定表情,“现在,你可以去洗澡,然后我带着你出去吃早餐了吗?”
夏优优愤懑地看着他,却又无可奈何。
她下床,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膝盖有些软,咬了咬牙,才勉强往前又迈开步子。
凌莫南跟在她身后想扶住她,“我知道我的实力,你走不动路也是正常的。”
夏优优白了他一样,脸颊发热,却忽地挺直自己的腰身,“还好,死不了!别把自己想得太厉害!”
然后在凌莫南那无可奈何又带了一点怒意的眼神中,她愉快地走进浴室。
关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白皙的身体上还残留有朵朵红痕,像极了白云上开出的红色花朵,遥远,又唯美。
她不自觉地抬手抚了抚自己微扬的唇瓣——
好吧,她承认,这样的感觉,真的,有那么一点点还不错……
浴室门外。
凌莫南眼中的笑意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就溃退而去。
他靠在墙壁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微微敛眸。
心里默默地,一遍一遍地道——
优优,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永不。
我爱你。
还有……对不起。
夏优优从浴室里出来,凌莫南已经从她的箱子里拿出她的衣服。
她被摁在了床边,他弯腰,极为殷勤地帮她把衬衫和短裙都穿好。
最后还一寸寸地,帮她穿上了丝袜。
夏优优没有抗拒,反而十分配合地完成了所有的事,最后还起身,挑了挑他的下巴,懒洋洋地开口,“小辰子,服务得不错。赏!”
凌莫南深深一笑,将她又摁回床上,“小辰子公公也不能在床上伺候您,还是凌莫南来吧!”
胡天胡地了一通下来,夏优优的衬衫扣子全被扯飞了,丝袜都被扯破了。
还有小内内……尸骨不全地躺在地板上……
她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惹他了……
凌莫南又从她箱子里扯出一套衣服,像给布娃娃打扮一样把她穿好,然后拉着她起身。
他挑眉,“这次该说什么?”
夏优优颤抖着已经发软的双腿,低眉顺眼地垂头,“谢主隆恩!”
凌莫南这才满意地放开她的肩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乖,吃早餐去吧。”
夏优优不满地看着他,可再也不敢表露出来了。
谢主隆恩,谢主不遗余力雨露全洒,她快要被浇灌得溺毙了好吗?
此刻只要能走出这个门不要再回床上,别说装一下低眉顺眼,就是让她手脚并用爬出去她也愿意啊!
两个人一路并肩走到餐厅,期间他要牵手,被她躲开了。
凌莫南微微不悦,夏优优只能忍着,假装没看到。
度假村人多眼杂,她不想被更多有心的人看到拿去凌家做文章。
见他一脸不认同不高兴,她只能想点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凌莫南,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为什么会说你认识那个歹徒?你真记得他啊?!”
她记得他把那歹徒的部门和曾经参与过的项目都说出来了呢!
如果不是因为那样,那人也不会那么快就卸下防备的。
问完之后,她还适当地在自己眼神里加了许多半真半假的崇拜神色,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看着他,变成了充满了求知欲的好奇宝宝。
凌莫南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她?他眼里的冷凝顿时就融化了几分,目光中添了几许柔和。
“很简单,他的年龄40以上50以下,莫氏的规矩我大概知道一些,能进企划部的必然是老员工。而他的年龄在老员工里又算轻的,应该刚进去不久。水上乐园是凌氏和莫氏刚刚合作不久的项目。”
这就是他的推断,复杂而缜密,无一疏漏。
夏优优听完双眼一亮,更加崇拜,“好棒!凌莫南,谢谢你救了我!”
他无比受用地点头,大方道,“不客气,昨晚我收了点你感谢的利息,今晚继续收,以后每一晚都收!”
夏优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