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荷惊慌失措的用手捂住了嘴巴,望着这洛可可狼狈倒地的模样。
她没有喜悦,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
因为云城所有上流社会和新闻媒体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
“看什么看,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摔倒的,不关我的事。”
沈清荷转头就走。
而在不远处的顾承耀却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这一切。
原来,沈清荷,只有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恶劣,当初对她的认识全都是错误的。
宋汐看到洛可可倒地,第一时间冲了出来,伸出手把她从地上牵起来。
洛可可起来的时候,不停的有相机对着她狂拍,她低着头,不敢看镜头。
其实她就是个胆小又懦弱的人,这样一来,她没准就能上新闻了。
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可,谁推的你?”
宋汐严肃的询问她。
因为她站在人群后面,没怎么看清楚,她必须亲自确认一遍。
“沈清荷,她这个恶毒的女人,就因为我跟顾承耀跳了一支舞,她就这么对我。”
洛可可一肚子的委屈,统统说了出来。
宋汐递了一张纸给她,“先擦干净自己的脸,我去收拾她。”
宋汐走了,拽着凌亦辰走的,这时,凌亦辰已经到场了。
而穿过人群走到洛可可身边的顾承耀,伸出手拽过洛可可的手腕,拽着她拨开人群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喂,你干嘛拽我啊,放开我。”
洛可可试图挣脱开他的手,碰上他,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第一次碰到他,她的设计作品弄错了,还险些吃上官司。
这是第二次,就把脸都丢到了姥姥家。
“顾承耀,你放开我,你就是个扫把星,你离我远点。”
要不是他拽着她要跳舞,她会被这个沈清荷报复吗?
“闭嘴!不想留着这幅邋遢样过一晚上就跟我来。”
顾承耀把她带到休息室之后,把她推进了休息室的浴室。
宴会厅设有很多休息室,跟居住的套房是一模一样的,也设有浴室。
“喂,你是想让我洗干净吗?可是我没有衣服了啊,这已经是我最好的一套衣服了,你总不能让我洗了澡,在浴室里待一辈子吧?”
“衣服我会派人送来。”
顾承耀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休息室的大门,然后离开了。
洛可可洗完澡以后,果然有个女侍者端着一套衣服过来了。
送来的礼服,是一条浅蓝色长裙,看起来名贵无比。
洛可可将就穿上,别的都挺合适,只是她xiong太小了,仿佛有点撑不起来。
洛可可返回到酒会大厅,宋汐和凌亦辰似乎已经教训完沈清荷回来了。
“这套衣服不错啊,是顾承耀送给你的?”宋汐看见她穿着这套礼服重新出来,感觉人都焕然一新了。
“哼,不是送,而是赔,这是他欠我的,不是他,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吗?妈的,以后我见他一次躲他一次,最好跟他相隔十万八千里,否则我准又会倒霉。”
“说来说去,都是这个沈清荷惹的祸。为了给你报仇,我把这宴会厅里所有的蛋糕都砸在了她脸上,你觉得这仇报的如何?”
“谁的主意?”
洛可可笑眯眯的问。
这仇报的怎一个满意了得。
宋汐指了指身旁的凌亦辰:“他的主意,本来我打算给她一巴掌的。但似乎他这个办法更爽一点。”
“亲手试过之后,难道这个办法没有更爽快?”凌亦辰腹黑一笑。
论算计人,谁也不要妄想跟他比,简直是不自量力。
都是他小时候玩剩下的。
“凌亦辰,你哪儿来的这么多整人的法子啊?”洛可可歪着脑袋好奇的问。
“小时候在我爸那实践出来的,我几乎每天都要整他一回,自然而然就变得熟能生巧了。”
凌亦辰说起这事,还真是没来由的自豪。
“那你爸也挺惨的啊。”
洛可可不禁笑着取笑道。
“可我也没好到哪儿去。”
另外一边。
趁着凌枭寒在跟各界名流交谈之际。
沐霆让沐斯宸把纪千晨请到了他身边。
纪千晨是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看到沐霆的。
他依旧面黄肌瘦,全身看起来是这般羸弱。
坐在轮椅上,双膝上盖着毛毯。
纪千晨向他走去的时候,他的目光深沉而又复杂,但又透着一股喜悦。
“千晨。”
沙哑的声音低沉而又舒缓。
传入纪千晨耳中的时候是那般的熟悉。
他的意识居然清醒了。
“沐霆,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而是归于平淡的疏离问候。
沐霆心底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因为纪千晨对他的态度太淡了,淡到就像是一个普通朋友,而不再是当年那个对她至关重要的朋友,在她的生命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究为了她失去了所有,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嗯,好多了。”
沐霆淡淡的回应道,眼神一直望着她。
纪千晨害怕被沐霆这样浑身上下打量的感觉。
“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叶琛,我想重温初识你的感觉。”
沐霆知道自己跟纪千晨聊天的时间不会太长。
这个凌枭寒一旦察觉,就会立即赶过来阻止他们。
他必须抓紧这个时间。
“不,不叫了,我心中的叶琛,当年已经死了,不会再复活了,而我认识的人,只有一个叫沐霆的人。我们已经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纪千晨很有原则的告诉沐霆。
她不会因为同情现在的沐霆再心软什么。
当初的沐霆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一次又一次的破坏她跟凌枭寒的感情。
而当年的叶琛是一个善良勇敢为了她不顾一切,并且不会伤害她的人。
可是他变成沐霆以后,就彻底变了,变得连她也不认识。
所以在她的心里,叶琛已经死了。
“就一句都不行吗?”沐霆的语气带着渴求。
站在一旁的沐斯宸,头一次听见父亲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人。
一直以来,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带着不可睥睨的气势。
他好像是在卑微的请求面前的这个女人。
原来在自己最心爱的人面前,可以变得如此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