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家里收拾行李的田清益冷不防打了个喷嚏,他倒是没摸自己的良心,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捻着下巴上几乎没有的胡子,自言自语,“果然是人老了吗?”
宋轻笑又坐了一会,仍旧无果,她自暴自弃的起身来到厨房,“哎,算了算了,时机不对,还是当个大厨比较有成就感。”
她动作不甚熟练的将米洗了煮好。
汤锅里,排骨的清香味已经散发出来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自我陶醉,“我做的饭真香,这是要成神的节奏啊哇咔咔。”
在切菜时,看着那些菜歪歪扭扭的不规则的形状,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嘴巴控制不住的蹦出一句,“哈,bingo,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果真是天助我也!”
宋轻笑开心得赶紧放下菜刀,跑到书房去找纸和笔,灵感这玩意可来之不易啊,就这么让它溜走了,她会哭晕在厕所的。
找到需要的东西后,她又一屁股坐下来,这次却是神思泉涌,右手动作飞快的在纸上游走。
宋轻笑就这样投入到精神的海洋里,酣畅淋漓的遨游,浑然不知道外界已经过了多久。
她放下笔,看着自己初见轮廓的作品,满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咦?这是什么味道?”
宋轻笑动了动鼻尖,突然闻到一股火灾现场的那种味道,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蓦地想起自己今晚的任务,尖叫一声,“卧槽,我的汤!”
她屁股着火似的来到厨房,绝望的发现里面已经浓烟滚滚,有些小火苗都窜了出来,还真是一副火灾现场的恐怖情况。
宋轻笑额头蓦地冒出许多冷汗,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看着越来越烈的火势,忍住心里那种恐惧感,强打起精神,立马打来水往里面泼去,救火就是救命啊!
呜呜呜,她可不想将小命交代在这里。
一番折腾之后,火终于熄灭了,宋轻笑被呛得不住咳嗽,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让烟雾散出去。
等她鼓起勇气走进厨房后,看到这一地狼藉,顿时就想以死谢罪啊麻蛋。
该烧的已经烧光了,不容易着火的,也已经没法看了,东西都是黑黢黢的一片,贫民窟看上去都比这个好。
“傅槿宴要是看见了这幅场面,不知道会不会想掐死我?做个饭都能烧厨房,我也是服了我自己了。”宋轻笑懊恼的自我唾弃,想到那个场面,还激灵灵的打了个抖。
“哎,这个平面设计的代价太特么高了。”她哀叹一声,认命的撸起袖子就开始收拾,希望能在傅槿宴回来之前,将罪行掩盖好,至少看起来不必那么糟糕。
某人正在厨房苦哈哈的埋头苦干,就听见从客厅里传来脚步声,顿时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就当自己还没回来。
要是傅槿宴问起,就说小偷入室偷盗不成,怒烧厨房?
不知道这个理由他信不信,反正她都不信啊摔!
傅槿宴放下手里的包,将外套脱下一把扔在沙发上,灵活的鼻子已经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揉了揉眉头,寻着声音来到厨房,看到眼前的情况时,一下就明白发生过什么事了,顿时眯了眯眼睛,阴测测的开口,“宋轻笑,你这是又闹的哪出?”
宋轻笑抬起她那张小花猫般的脸,东一道西一道的黑灰交错布满在脸上,唯一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嘴唇,难为情的看着他,“抱歉啊,槿宴,我、我做饭时不小心把厨房烧了,我这就收拾。”
“你还真有脸说!”傅槿宴黑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女人,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大、大侠饶命!”
完了完了,这个男人发怒了,要遭!
宋轻笑一惊,很没骨气的喊道。
嘤嘤嘤,骨气算个毛,还是小命要紧呀。
傅槿宴将她拉开了几步,视线默默的在她身上转了好几圈,突然问了一句与他此时的脸色极不相衬的话。
“有没有伤到哪里?”
几个字,夹着浓浓的关心和后怕。
预料中的怒骂并没有响起,宋轻笑唰的一下抬起头,也不怕动作过急将自己的脑袋扭了,看见他的样子,呐呐的说道:“我没受伤。”
她见傅槿宴没有一个劲的责备她,而是关心这个,心里很感动,可是这个感动持续了不到三十秒,就烟消云散了。
冷不防一个爆栗在她头上敲响,宋轻笑疼得鼻子发酸,下意识的嘟起嘴巴抱怨,“你干嘛打人?”
“干嘛?做个饭都能烧掉厨房,你还好意思问。”
傅槿宴大手在她鼻头一抹,看着一指头的黑色,他用拇指和食指捻了捻,嗤笑道:“你还是个女人吗?饭都不会做!”
智商欠费,有妻如此,英明神武的傅大总裁第一次为他的后代忧愁。
要是以后儿子女儿都遗传了宋轻笑这智商,那他就荣升为救火队队长了。
某人并不知道她的契约丈夫已经在想后代的事了,她还在苦逼的解释。
“我又不是故意的嘛,只是灵感突然来了,我就去书房画设计稿,忘了锅里还炖着排骨。”
宋轻笑觉得,她这辈子肯定是跟厨房有仇,屡次在厨房发生“血案”,每次的教训都尼玛痛彻心扉呀!
上天赐给她一副好胃口,却没有赐给她一个好运气,不能让她的双手亲自做饭填饱她的胃。
真是让人忧桑。
傅槿宴双眼闪过一道精光,转瞬即逝,可惜宋轻笑没看到。
“这次的损失要怎么算呢?来,我们来谈谈善后的问题。”
WTF!宋轻笑瞪大了一双杏眼。
要不是顾忌着自己还是个女人,她好想学学人猿泰山,捶胸顿足,大吼一声:劳资不干了,劳资要罢工!
她一张脸上神色几度变换,精彩得很,末了,她哭丧着一张脸,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下,不然死不瞑目呀。
“傅总裁、傅大哥、傅大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手下留情呀,可怜我身为一个打工小妹,被逼卖身,现在旧账未清,又添新账,我好命苦哇。”
她边哀哀戚戚的说,边用手在眼角抹那并不存在的泪,不抹还好,这一抹脸更花了,场面完全无法直视。
傅槿宴觉得这女人此时的造型有些辣眼睛,他眨眨眼,忍住了将她偷拍下来的冲动,看着戏精上身演得不亦乐乎的宋轻笑,有几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