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秋香传回来的消息的那一刻,温锦的心情是真的很糟糕。
她一直觉得云雪是一个纯真可爱的小丫头,可现在,云雪成了一条毒蛇。在杨氏的面前,亲热地喊着“杨婶婶”,转过头来,却是想要阎王去杀了严恒。
“秋香姐,这个事情,你得尽快传消息给谢咫。”
温锦此时的心情是有些混乱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雪。
饶是她两世为人,也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对云雪的恨意。
“我会的。”
秋香郑重点头,“等天亮,传信的人就会出发。”
“那就麻烦秋香姐现在去安排一下,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阎王诛杀。”
“还有,我干爹那边,也得安排几个高手护着。”
“明白!”
秋香郑重点头。
云雪这位青云侯府的大小姐,居然想要杀手去杀严恒,这事情很严重。最严重的是,没有证据证明云雪就是幕后主使。
一个五岁多的小丫头,有什么理由让一个杀手去严恒?
这事儿,真的是说不通。
秋香的供词?
阎王的指认?
且不说阎王有没有可能被活捉,就算是真的生擒了阎王,阎王的话,也未必能作为呈堂公证。
总之一句话,年龄成了云雪最大的保护。
在秋香离开后,温锦在思考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思来想去,温锦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云雪跟她一样,也是重生回来的人。
只是,云雪是从什么时候重生回来的,温锦毫无线索。
而在温锦所经历的那一世,严恒跟青云侯表面上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自然也就不存在结仇的可能。
鉴于人重生后,有些事情会发生改变,温锦是真的无法判断云雪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们以后做不成好姐妹了。
她活着,便不会让云雪伤害她干爹和干娘。
这一夜,温锦完全没睡着。
第二日一早,当云雪蹦蹦跳跳找来时,温锦两眼通红。
“雪儿,不行了,今儿我说啥也不跟你一起住客栈了,我一宿都没睡着!”
见了云雪,温锦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啊!”
听到温锦的话,云雪顿时露出一副失望伤心的小模样。
若是在之前,温锦还真的可能就信了云雪的表现,可现在,温锦已经知道云雪是一条毒蛇,自然不会信她,更不会被她的表情影响。
“福妈妈,赶紧的,收拾东西,今儿,我要把这个小害人精送回侯府,我要睡觉去!”
温锦用玩笑的口吻说着。
福妈妈听到这话,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锦儿姐姐,不要啊!”
“福妈妈,咱们再在外面玩些日子吧!”
“不行!”
温锦很坚决地开口。
云雪若是继续在青云侯府外晃悠,不定又惹出什么事情。而她之所以有机会在外面闲逛,温锦才是始作俑者。
“小姐,咱们是该回去了!”
“咱们都回到京城了,要是还不回府,侯爷和夫人知道了,得多伤心?”
福妈妈很好地做了助攻。
最终,云雪的意见被无视了。
用了早饭,一行人出了同福客栈,朝着青云侯府而去。
而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天字一号房所在院子的住房窗户被打开,换了一身普通衣服的阎王悄然翻窗而出。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刚翻出窗户的他,直接就被渔网加身,不是一层渔网,而是一层又一层。
然后,没等阎王出手,他的头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棍。
“绑结实了,带走!”
而就在这群人带着阎王离开的时候,秋香带着人赶来,却只看到了这些人的背影。
“追!”
看到被人用渔网生擒了的燕王,秋香也是有些急眼。
之前她跟温锦商量这事儿的时候,寻思着很难将阎王生擒活捉,可现在,居然有另外的一伙儿人,将人给抓了活口。
生擒了阎王的这群人看到秋香带人追来,便在一处无人居住的院落停了下来,等着秋香带人追上来。
“自己人!”
当秋香带人靠近,那一棍子敲晕了阎王的男人将手里的一块腰牌丢给了秋香。
秋香接过腰牌,瞬间傻眼。
这腰牌,赫然是属于谢咫。
换言之,这些人,都是谢咫的人。
“你们……?”
“奉王爷命令,暗中护着锦儿小姐。”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这人?”
“这个……”
男人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秋香姑娘,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吧,我不问了!”
“告辞!”
在秋香将腰牌送回后,这男人便带着一众手下,迅速离开。
秋香则是将身边的散去,只带了两人去见温锦。
……
此时此刻,温锦正将云雪送回青云侯府。
而在青云侯府的大门外,钱老太爷带着小儿子钱谦正跪在青云侯府的大门外,引了无数人在围观。
“外祖父,小舅舅,你们在做什么啊?”
云雪瞧见跪在自家大门外的钱老太爷和钱谦,直接就冲了出去。
“雪儿?!”
钱老太爷和钱谦没想到云雪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外祖父,小舅舅,你们想干什么啊?”
“因为外祖母大闹京都府衙门,我爹被罚了闭门思过,你们又来这里,还跪在地上,外祖父,我爹就这么不招您喜欢吗?”
“你们都是坏人!”
“你们不是我家的亲戚!”
“我恨你们!”
云雪是一个小孩子,长得又可爱,此刻悲愤欲绝地开口,立刻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钱老太爷以岳丈的身份来跪女婿,这的确是在往青云侯的心上扎刀子。
届时,不管是朝中的官员,还是京城的百姓,单单是口水,就能让青云侯吃不了兜着走。
可现在,云雪的出场,直接扭转了局势。
“你们走,你们赶紧走,我们家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我讨厌你们,再也不认你们了!”
云雪边哭边喊,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落下。
如此一幕,当真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温锦站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