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看了她葱白的手指一眼,‘倔强的’没有受她这点小恩小惠,撇开头:“没有。”
项心慈将他脑袋板回来,糕点倔强的怼着他的嘴:“吃一口,难道你信郑叔说的第二口不香了?”
项逐元被她按的头往糕点里栽,他不是因为那个:“腻。”
“腻也好吃,你吃嘛,就吃一口。”
项逐元被她按的没办法,‘不情不愿’的咬了一小口。
项心慈松开他的头笑了:“香不香?”
“又不是没有吃过。”
项心慈靠着他把他往椅子那边挤一挤,坐在椅臂上,讨好的开口:“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不要生气。”
项逐元顿时看向她,要把刚才的甜点吐出来。
“你干嘛?还有,你这么看我不说了。”
郑管家看看旁边的屏风,这针法精妙:“……”
项逐元宁愿她不说,准没好事。
项心慈笑眯眯的继续挤他,眉目悠悠、可爱讨巧:“大哥。”声音甜的比刚才的糕点还腻:“你说权利好不好?”
“不好。”
“哥——乱开玩笑,你要知道咱们在梁国还是要说话,就像……算了,不编了,跟你分享个好消息,说完之后你只能祝福我,因为我觉的还可,我有身孕了,明西洛的。”
项逐元眸光中闪过狂风暴雨的肆虐,在梁公旭过世后,他们说好彼此在一起的时候,她:“你——”
项心慈顿时耿直脖子:“你什么!你那么看我,你吓到我了!不要跟我大声说话!都把我喊的心情不好了!”
郑管家震惊不已,目光死死的黏在屏风上不敢乱看!皇上的?皇上的长子、长女?
项逐元心里排山倒海,压抑着将他吞没的怒火:“这是你心情好不好的事儿!”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曾经的许诺成了什么!
项心慈见状转身就走!
“项心慈!”
项心慈没听见:“等你冷静好了再说话!”
项逐元快被气疯了!“项心慈!”
项心慈脚步未停。
“你以为我会拦你!”项逐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以为这一招永远管用!犯了错永远让他妥协,他也有脾气,也有不高兴的时候,也有心里想让她坚守的东西!
项逐元紧紧握住手掌,压抑住自己下意识要哄她高兴让她满意的冲动,硬生生的看着她走没有拦,她不能每次都让他低头,更不可能是这种错误也让他没有脾气,那不可能!
项逐元盯着她的背影,她会回头,她会回头……
项心慈直接走了出去,穿过院落,手落在角门上。
项逐元突然起身急速冲过去,眼睛通红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怎么能——
项心慈回头看他,美人慈目,乖巧可人。
项逐元看着她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冲击在一起,却没有一个宣泄的渠道:她是想刮他的命。
项心慈见状,心疼的挽住他手臂,不是要欺负他,可这都不能她实摇摆不定跟明西洛鬼混的借口,但就是想鬼混就混了,混的时候哪能想那么多深明大义是是非非,要不然能是‘混’,总之享受的时候不后悔,现在也不,但人还是要哄:“生气了?”
项逐元压抑着自己的脾气,想甩手把她扔出去,让她一辈子走不出这个院子!可对上她可怜可欺的视线,又将心理汹涌的痛苦压制在心底,习惯性开口:“你说呢。”
项心慈撒娇的晃着他手臂:“生气伤身,不要生气了,让他过去吧,不值得。”
这么大的事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不值得’,项逐元快被她描补的语气气笑了:“你不是还没有把我气死!能甘心!”
“不是,我气死谁也不可能气死您啊,就是不知道大哥感受到我的心意没有,毕竟我都哄生气的人了。”
项逐元的理智可以将她这句话分析拆解后,让她看看其中的漏洞再抛回他脸上。
但情绪上的偏爱又让他将所有的理智回收,全然成了理解和原谅转化为另一个人的错,不曾想过将她的手挥下去拿出一个态度,轻易原谅了她:“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孩子。”弄死他,某个会会痛不欲生吗。
“生下来啊,江山不就在我手里。”
项逐元顿时目光如刀:“你是想让江山在你手里,还是想要明西洛!”
项心慈立即开放项逐元的手,转身。
项逐元顿时伸手拉住她,钳制住她动不动就甩脸色的性子。
项心慈满脸不高兴:“你想什么呢?我要他干什么?也不是,要他要他行了吧,反正你都要弄死我了,你放开我!放开!”
项逐元紧紧地扣着她手腕,再使点劲给她捏断了又如何,可多年的相处让他知道,没有用,最后也是他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项逐元深吸一口气,所有恨晒干了咽回肚子里,声音沙哑的开口:“你这次来……住几天?”
“……”谁稀罕。
“厨房里备了各地的食材,善奇他们又搜罗了不少戏本,最近春暖花开、景色宜人,哪里都值得走一走。”
项心慈脸色才好了些:“你要不给甩脸色,我是想一直住下去。”
“我哪次赶你走了。”项逐元却不信她,上次谁赶她走了,但依旧喜欢听她如此说。
“怎么没有,现在不就是看见我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项逐元没话说,却将她拽了回来:“只尝了一块奶糕,还有很多没吃,让管家再给你端一盘花生酥。”
“我要吃板栗鸡翅、香酥清河。”
“好。”
……
娥姑姑见大小姐在,急忙问礼:“奴婢见过大姑奶奶。”说着走到侯夫人身边抱过侯夫人怀里的小少爷。
“奶娘怎么回来了。”
“世子爷有公务,我就回来看看,大夫已经看过世子的病情,只是染了些风寒,夫人和大姑奶奶不用担心。”
“什么公务?病着也不休息一二?”项心锦问的不动声色。
“这奴婢便不知道了。”
侯夫人闻言开口道:“自然是有要紧的事,跟你说了你也未必懂。”
项心锦是不懂,笑道:“母亲说的对,女儿头发长见识短,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