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柏书愣了一下,随即慌乱地退后两步,张开手臂急道:“这怎么行!你睡房间,哪有客人睡沙发的。”
薄言不再和他废话,直接从他身边经过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行不行的,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你。”
他感到一股闷燥,这种闷燥从他看到沙发上多出的一条薄被就已经生出来了,他宁愿是自己睡在沙发上,也不愿看到琛柏书因为他而委屈自己。
本来就是他有所打扰,他怎么可能看着琛柏书因为他遭受到不公呢。
“不行。”琛柏书拉住他的胳膊,想把人拉住,但薄言的力气非他能比,非但没有拖住,反而自己被薄言带的挪了两步,完全就拉不动。他立马就急了,“不行,站住!”
薄言靠在沙发上,健硕的体格纹丝不动,睡袍领口因为他的动作敞开一片,露出睡袍下大块的胸肌,小麦色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将单薄的布料撑起再放下,再撑起。
“不起。”薄言的眉宇间已经夹杂着怒气,硬朗的面孔看起来冷酷肃然,气势也逐渐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琛柏书顶着压力,拽着他的胳膊,嗓音急切,“你起来。”
“不起。”薄言还是那么一句话,这次直接将头偏了过去。
琛柏书能清晰感受到薄言的怒气,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那么过激,引发现在这个情况。
“沙发那么小,你躺着睡连腿都伸不直。”房间只有一个,何况还是他强行把薄言留下来的,他当然不可能让薄言睡沙发。
他现在有些后悔,这几天下来,薄言一直都是温润耐心的模样,连急躁都不曾见,可他现在竟然逼的薄言升起气来,这让他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第四十二章 突然的起争执
薄言看了他一眼,随后当着他的面躺了下去,扯了个靠枕垫在脑袋下,“不小,就这么睡。”他一只手原本被琛柏书攥着,躺下去的时候直接挣脱了,双手背在脑后,闭上双眼就要休息。
琛柏书急的拉他起来,睡在这里怎么行!他应该睡在房间才对啊!
而薄言不做任何理会,神色未变,感受到他的手触过来的时候直接伸手拂去。
“薄言你听我说,只是睡一晚,睡哪都一样,真的。”琛柏书语气几近带着乞求,双手扶着薄言的肩膀将他侧躺着的身体翻过来。
薄言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散发着摄人的光芒,声音冷淡,“既然睡哪都一样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我要休息了,你也回房间休息吧。”
琛柏书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你开了一个晚上的车更应该好好休息,我平时也总是睡沙发的,我都习惯了,你不要介意这些啊。”
薄言突然生气,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他觉得是没有什么,但薄言现在的情绪让他明白他还是忽略了薄言的感受。
他想着只有一个房间,让薄言好好休息,自己睡个沙发也没有所谓的委屈不委屈,到底还是想错了,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薄言直勾勾地看着他,“就因为我开了一个晚上的车,所以就把房间让给我?”
琛柏书攥着手指,面对着薄言的质问他说不出一个字,他自知理亏,越是解释越说不清。
薄言的身体修长健硕,两条长腿一伸,紧窄的沙发根本容纳不下,只能半弯曲地立着,看着都难受。
见此,薄言冷哼一声,从沙发上起身。
他明明是往房间的方向走,可琛柏书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心慌,他跟了两步,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拽薄言的手臂。
薄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突然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他抬手拂去琛柏书的手,大步往房间走。
简单的两个字,却在心窝处荡起了水波。
回去?回哪?
琛柏书有一瞬间不明所以,但心底的不安让他知道薄言的话另有深意。他低头看着刚被拂落的掌心,等他抬起头,薄言已经进了房间,房门未关。
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他就听到从房间传出来的轮子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脑袋才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琛柏书恍然回过神,连忙跟进了房间,半掩的房门之后,行李箱被摊开放在地上,而薄言,正把拿出来的东西一股脑的放进去,乱糟的衣物和里面其他物品的整齐形成鲜明的对比。
琛柏书心底一颤,走进去将房门关上,后背紧紧地靠着,双手也背在身后将门锁关上,他像做了一件错事,惩罚面临的这一刻才感到了无比的恐慌。
“薄言,你干什么?!”他上前从薄言手里抢过他刚从衣柜取下的衣服扔在床上,微斥着。
薄言也不回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沉默地将床上的衣服重新捡起来。
琛柏书见状,连忙伸手去抢。
“那么晚了,你一言不合就要走,说得过去吗?”琛柏书眼睛通红,他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他不想看到他们两个闹成这样,他知道主要是他的错,但他从始至终都是为薄言着想,并没有其他意思。
“松手。”薄言冷着一张脸,似乎真的不想再继续待下去。
“不松。”琛柏书咬着牙,攥紧了衣服的一角,他也不管衣服贵不贵,会不会褶皱,就是不松。
两个人争执着,谁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究竟是小题大做还是理所当然。薄言因为琛柏书委屈自己生气,琛柏书因为薄言一言不合收拾东西就要走而生气,如果这是宋城,他都能直接把人按在床上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