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已经让人在府里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夫人的下落。”
凌安语罢,忽觉身上猛然一冷,很快便听到了赵衍愤怒的声音:“翠儿呢?她现在哪里?”
说起翠儿,凌安的声音不觉变得低沉:“翠儿她被人打晕,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闻言,赵衍脸色顿时大变。今日眼皮直跳,他就怕萧阮出事,想不到还是出了意外。
眼睛里划过一道冷光,赵衍的眼睛里忽然划过一道暗色:“立刻带我去见翠儿!”
这边赵衍匆匆离开未曾与夏郡王赵枫打过一个招呼,却不知早有眼线将这一切告诉了他。
“陈班主果然办事爽利,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
扫了一眼赵衍离开的方向,赵枫惬意的将视线转向台上正在做压轴表演的陈班主,嘴角处的笑容越来越大:“城外那里你可有安排妥当?”
“王爷尽管放心,属下早已在城外安排妥当,那女人这次绝对逃不掉。”
此时的表演台上,擂鼓声分外急促。陈班主身穿绿袍金甲,描着蚕眉凤眼,五绺美髯挂在唇上,手里一把青龙偃月刀嚯嚯直响,将黑脸的曹操逼得节节败退,台下叫好声一阵接着一阵。
“好,不错!”
赵枫没有立即回复,反而盯着台上的成班主,一连说了几声好,忽然抬手指了指台上,立刻有人对着戏台高声唱道:“夏郡王再赏!”
“奴才谢过王爷!”
陈班主一套招式耍下来,听得又有赏赐,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当即停下表演向赵枫跪拜感激。而两人目光交接处,却是旁人看不懂的笑意……
“你是说夫人一进入恭房你便被人砍晕,一点儿都没有看到劫走夫人的人长什么样?”
下人房里,赵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跪着的翠儿,面上一片晦暗不明。
“是,是这样,天色太黑,奴婢根本就没有看清恭房周围还躲藏的有人,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劫走了夫人。”
翠儿匍匐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俨然一副被赵衍吓坏了的样子。到了最后竟是对着赵衍“咚咚咚”磕起响头来。
远处的铜锣声隐隐传来,翠儿的磕头声也像是踩着点一样叫人心情烦躁。
赵衍赶到翠儿房里的时候,她恰好清醒。还以为能够从翠儿这里寻到一点蛛丝马迹,可她的话却是没有半点用处。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当像夏郡王讨要一名会武功的丫鬟侍候萧阮!
“王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属下已经派人去问了守门侍卫,他们并没有看到任何怀有身孕的女子离开,整个夏郡王府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一片安静里,凌安得到侍卫传来的消息,立刻向赵衍走过去汇报。
赵衍听了此话猛然抬起头:“立刻通知所有门卫绝不准许府内任何人离开!既然他们没有发现他们没有发现异常,说不定凶手和阮儿都还在府里!”
“若是搜查府里所有人,恐怕还要让夏郡王出面,毕竟我们……”
凌安听得命令,面上顿时浮出一层犹豫,然而他话未说完便被赵衍厉声打断:“那就立刻让下郡王出面,还用本王教你吗!”
凌安挨了一顿训斥,连忙低下头不敢反驳,赵衍匆匆带人退下去,立刻又将视线转向地上的翠儿,阴沉的眼睛里一片凝重。
萧阮不过是临时起意去方便,但掳走萧阮的人却能够提前等在恭房门口处,这就说明那人要么就是一路尾随,要么就是事先知道萧阮会去恭房。
夏郡王府的恭房有多处,但对方却能料到萧阮会去哪一处,除非事先与萧阮通过气。
可他一晚上都与萧阮待在一起,并没有看出她有任何异常之处,绝不相信有人事先与她通气。
如此一来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尾随她们去了恭房,之后趁机击昏翠儿带走萧阮。
可这趁机掳走萧阮的人究竟是谁?他掳走萧阮又有什么目的?
“你再好好想一下,今天晚上你究竟有没有看到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你们?”
“这个……奴婢确实没有……没有感觉到。”
翠儿仔细想了一会儿,依旧摇头。赵衍眸光一沉,立刻又道:“那你可有与夫人分开过?”
明亮的烛光下,翠儿不知道是被赵衍冷凝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是被如利箭一般的目光刺得极为难受,眼睫毛忽然一阵颤抖,最后却神情坚定的摇了摇头。
“奴婢始终都跟着夫人,除了她进恭房时没有跟着,其他时候不敢离开半步。”
“这也没有,那也不知道,本王还留你做什么!”
赵衍等了半日,竟是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心间顿时涌出一股怒气,一脚将翠儿踢翻在地。即便看见对方嘴里吐血,也没有半点动容,丝毫没有考虑对方是夏郡王的人。
平日里,翠儿见赵衍一派温润,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万万没有想到他打起女人来竟然毫不手软,心间惊愕的同时,十分怀疑自己的小命就要丢在这里。
一时间心里暗暗后悔。
夏郡王令她不露痕迹的除掉萧阮,可对着赵衍的目光,她总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原本还担心事情暴露被赵衍杀死。
可现在看来,只要萧阮出事不管跟她有没有关系,她的小命似乎都难以保住。
现在她胸口处挨了一脚,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衍另一只脚朝自己的踢过来。
“王爷,今日是夏郡王大喜之日,您怎么能因为一个萧阮就对所有来宾进行搜寻呢?这岂不是要伤了与夏郡王之间的和气……”
就在翠儿以为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之时,一道急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霍渊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门口处。
他瞧见地上满嘴是血的翠儿,联想到府里闹的天翻地覆的阵仗,心念一转,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眉尖一沉,赶忙上前制止:“王爷,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丫头必竟是夏郡王的人。您即便是把她打死也问不出萧阮的下落,何必再得罪了夏郡王?”
“你怎知我问不出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