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二公子如今已经搬去了定国候府,奴才瞧着往他们那里送礼的人全都是太子一派的。”
韩国公府,霍渊正在书房里作画,听了眼线的回禀久久没有出声,过了半响才道:“定国候府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这……”
那穿着青色布衫的下人想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霍渊,遂道:“几日前萧家老夫人与陆家老夫人齐齐去了定国候府,听说是二夫人有了身孕……”
那人声音还未落下,忽然觉得周身一冷,再往霍渊脸上看去,发现他面上竟然带了怒容,怔楞之下突然噤声。
“滚!”
不知霍渊为何发怒,那下人身子一抖,慌忙退出房门。
青色身影从眼前消失,霍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抹厉芒,回到书案前。
书案上乃是一副还没有成形的,只画了头部的女人画像。
画上的女子,轻轻勾着唇角,一派从容不迫,眼睛里一派清冷,宛若天山上的雪莲一样清新圣洁。
霍渊盯着画上女人清冷的脸看了许久,眼睛骤然眯起,忽的将画作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哥哥,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
霍渊正站在窗前沉默不语,忽然听到霍怡萱的声音传来,不等他回头,便被霍怡萱紧紧抱住,眼泪鼻涕一股脑往自己身上抹。
皱着眉毛将她推开,叫下人给自己换了衣服,霍渊这才坐到太师椅上看向眼前满是委屈的霍怡萱。
“说吧,发生了何事?”
“还不是萧阮那个贱人!霍恂不过就是被封了一个定国候,她一个定国候夫人有什么好显摆的,她竟然在我面前拿起乔来!”
霍怡萱拿着手帕抹了一把眼泪,眼泪汪汪的冲着霍渊诉苦,末了又上前拉住霍渊的手。
“如今连她的下人都敢侮辱我了!哥哥,你要帮我!”
霍怡萱紧紧拉着霍渊的手不肯松手,大有不帮自己就不离开的架势。
她可还记得自己哥哥上一次竟然帮萧阮说话的事,生怕这一次霍渊又替那女人说好话。
“你是我妹妹,我自然要帮你。”
霍渊沉默了片刻,眼睛里闪过一抹阴翳,忽然将视线转向霍怡萱:“你想让她怎么样?”
霍怡萱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竟然这么好说话,当即恨恨道:“我要让她痛不欲生,让她在我面前像狗一样不敢出声!”
说着,霍怡萱脑海里瞬间便想起萧阮之前屡次讥讽自己的事,她当然要让这个贱人也好好尝一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这边霍怡萱越想越气,却没有看见头顶看着她的霍渊眼睛里有一抹怒意一闪而逝。
“你若当真想这样,我便教你一个办法。”
蓦然听到这话,霍怡萱慌忙抬起头:“哥哥,你到底有了什么妙计,快些告诉我!”
霍渊眯了眯眼睛,让霍怡萱附耳过来,在她耳边悄声低语。
霍怡萱听到最后眼睛越来越亮,一张脸布满了喜意:“哥哥这个办法真是好极了,我这便按你说的去做,定要让那萧阮好好的享受一番!”
语罢,霍怡萱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毒,不等霍渊回话,立刻匆匆跑出房外。
书房内重新恢复平静,霍渊看着霍怡萱离开的背影,阴翳的眼睛忽然眯起,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萧阮,枉我还想着把你从断头台下救出来,你居然不经过我的允许坏了霍恂的孩子。你怎么能怀他的孩子?”
霍渊缓缓走到书案前,看了一眼刚才被自己丢在地上的皱巴巴的纸团,重新拿起画笔。
……
是夜,霍恂回府已经到了酉时,萧阮叫人给他备了酒菜,却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犹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想了一想,萧阮忽然开口:“太子可有受伤?”
白日里,霍恂赶到之后,解释了误会,便带着太子离开。
但她亲眼看见陆蘅对太子下了重手,虽说女子力气有限。但太子身份金贵,自是需要问清楚才好,免得惹祸上身。
“太子身怀武功,陆蘅那几下鸡毛毯不过是瘙痒罢了。至于他脸上的掌印,也已经消退,不过……”
霍恂说话间语气带着唏嘘,似乎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陆蘅怎么就打了太子。
“不过什么?”
听他声音里带着转折,萧阮心里一惊,不觉急急询问。
“恐怕太子不会轻易放过陆蘅。”
霍恂皱了皱眉,这才把太子与他的话告诉了萧阮。
“怎么会这样?太子并不是那种会记仇的人啊?”
面上闪过一抹惊讶,萧阮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凝重。假如太子真的要对陆蘅做些什么,她实在不能袖手旁观。
不过,她越想越觉得有些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索性安慰霍恂:“绝不会像我们想的那么糟,有外祖和表哥在,太子又怎么会为难一个女子?必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闻言,霍恂仔细回想了一遍太子与他说这话时的语气,越发觉得,对方似乎确实也没有惩罚陆蘅的意思。
“你说的对,或许是我多想,不过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我们再从中调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