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朕好想她。”夜沐安躺在床上,对着枕头自言自语。
这是他的习惯,因为没有玩伴,也不能离开天子阁,夜沐安很孤独,他感到孤独的时候,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枕头说话。
突然,门外响起一道小声的呼唤:“皇上,您睡了吗?”
那是太后派来照顾他的宫女之一。
夜沐安赶紧闭上眼睛,心虚地应道:“朕已经睡了。”
房门外的宫女轻笑一声,“奴婢知道皇上睡不着,皇上是不是想朝华郡主啦?”
夜沐安被说中了心事,抱着枕头闷闷不乐地坐起来。
紧接着门外那声音又说:“朝华郡主早就料到皇上会想她,所以嘱咐奴婢,在皇上想她的时候,便拿一样东西给皇上看。”
夜沐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楚姐姐居然给他留了东西!是什么东西?
他满怀期待地让宫女进来。
宫女笑容满面地拿出来一只草蚂蚱,这只蚂蚱编得很精细,宫女笑得也很开心,“这只蚂蚱是朝华郡主亲手编的,朝华郡主可舍不得皇上了。”
夜沐安捧起草蚂蚱,爱不释手地把玩,他还没见过这种玩意儿。
把玩一阵后,夜沐安怕自己睡着把蚂蚱压坏了,于是命宫女拿来盒子,将草蚂蚱放进去,才安安心心地躺了下来。
夜沐安没有注意,宫女退出去时,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子时,皓月当空,天子阁的灯光却盖过了月的光华。
留守皇宫的御医忙忙碌碌地跑来天子阁,一一为夜沐安诊脉。
而此时的夜沐安已经脸色惨白,鼻下淌出两条血,鼻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染红了他的枕头和被褥,夜沐安已经几乎没有任何知觉,但他仍然死死抱着那个盒子。
太后急得来回跺脚,“再派人去请楚可卿回来,江院正,你快帮皇上止血!这两天明明已经好了,怎么现在又发病了?”
江院正为难不已,“太后娘娘,微臣实在无能为力,唯一有办法的朝华郡主不在宫中,微臣只能勉强让皇上挺多一刻,等朝华郡主过来,她一定有办法。”
江院正见识过楚可卿为夜沐安针灸过后的脉象,对楚可卿非常信服。
这时,楚娇兰匆匆赶来,赤着双脚。她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娘娘,用臣女的血吧,只有臣女的血才能帮皇上止血,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现在大堂姐不在,请太后娘娘按照从前的法子,先把皇上稳住。否则以这样的流血速度,皇上怕是等不到大堂姐进宫了。”
江院正也愁啊,现在皇上由朝华郡主医治,也不知道朝华郡主肯不肯用这样的办法。
而太后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再加上楚娇兰这两天身体虚弱,再取大量的血,她也怕楚娇兰挺不过去。
正犹豫间,床上突然滚落下来一个盒子,太后望去,只见夜沐安身体一抽一抽的,连嘴巴都流出血来。
太后吓得连忙叫:“就用老法子!江院正,哀家命你,在不伤到娇兰的性命下,再取她的血入药。”
江院正得了吩咐,正要动手。楚娇兰快了一步,抢先用发上金簪划破了手腕,将血滴在碗里。
楚娇兰白着脸,对太后笑,“娘娘,娇兰不怕疼的。您对我这么好,娇兰愿意付出所有的血,只求皇上安康,娘娘您也不用皱起眉头。”
太后恍然,她仿佛看见六年前的楚娇兰站在自己面前,一边割腕,一边还安慰她说不痛。
从那开始,她才将楚娇兰当成了女儿来疼爱。
太后感动地落下两行热泪,“娇兰,你是个好孩子,这几天发生的事,是哀家对不住你。”
可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安儿重要。她愿意为安儿对楚可卿妥协,也只能让楚娇兰受些委屈,包括今天的磕头。
楚娇兰咬着唇,一个劲地摇头,疼得说不出一个字。她心里明白,自己再一次赢得了太后的愧疚。
属于她的荣耀,楚可卿休想抢走!被太后放弃,她便要太后失去她最珍惜的儿子,从此以后太后只会宠她一个!
*
听到消息的楚可卿连夜往宫中赶,赶到半路,马车却被逼停。
派出宫请人的金嬷嬷正要破口大骂,却瞥见一双凌厉无双的眸子,她吓得赶紧把话咽回去,像是见到救星一般,激动地赶紧说道:“王爷,皇上发病了!”
“本王知道。”夜玄墨坐在马上,手中甩着马鞭,鞭子错过金嬷嬷,缠中车中楚可卿的腰,将她勾了出来。
一股大力袭来,楚可卿便落入了夜玄墨的怀里。但此时的她顾不上这些,“王爷,你骑马快,赶紧带我进宫。”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病?回来之前她分明看见过夜沐安,他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今晚根本不可能会发病的。
“别急。”夜玄墨安慰她,马鞭狠狠一甩,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金嬷嬷跪坐在车辕上,双手合十,“保佑皇上平安无事。”
守着宫门的御林军远远瞥见跑得飞快的马匹,正要拦下查问,一块赤金的竞赛被丢进御林军怀里。
御林军一看,大惊失色地跪下。再抬头,连马屁股都看不见了。
等楚可卿和夜玄墨骑马来到天子阁时,看见两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什么情况?”夜玄墨沉声问道。
“江院正,你来说。”太后红着眼睛。
江院正道:“皇上半夜发病,这次发病比以前猛烈了许多,楚郡主用她的血给微臣入药,皇上服药以后,不知为何情况更严重了,眼下已经昏迷不醒,血也流个不停,如此大的出血量,只怕……”
“让我来看。”楚可卿听到这里,立马抬脚往房间奔去。
那个学大人说话的小皇上,千万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