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听到他声音,转头看苏况的手机对着自己,问:哥哥,你是不是在拍我的照片?
苏况做贼心虚,谁拍了,我没拍。
白鸥转过头去继续看,看了一会,他扭过头问:那哥哥你可不可以拍我?我想哥哥你拍我。
苏况脸上收不住的笑意,嘴上却很勉强的答应。
笑好看点。
我已经笑得很好看了,你快拍。
苏况举着手机拍完照片又录视频,决定以后夜半梦回作为安慰自己的素材。
沈延一早起来,想去跑个步,然后接白鸥去医院,刚刚跑完步,一身汗回去,就瞧见了门前多了个人,想也不想,转头就走。
纪辅哎哎喊了两声,见他还跑的更快了,不由笑起来。
喂,我有你钥匙的,你不回来,我就搬空你家了。
沈延停住脚步,转头回来,抬头看了眼纪辅,这次待多久?
我想永远在你身边。
沈延无言,我要去接白鸥去医院,你自己待着吧。
纪辅两步一晃,倒在沙发上睡觉,知道了,知道了。
沈延进房间换了衣服,一出来发现纪辅已经起来了,前后不过十几分钟,他和换了个人似的,精神饱满的像是刚起来的。
我和你一起去找白鸥玩。
沈延纠正:我不是玩,我是去送他去医院。
哎,一起吧。纪辅不管,自己点了根烟,又问:能抽吗?
随你,不要掉烟灰。
纪辅展颜一笑,就知道你疼我。
沈延看了他一眼,没讲话。
去苏况家的路上是沈延开车,他一直偷偷看纪辅,想要知道他去哪里了,想要知道他为什么消失,可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俩是保持着距离的跑友,想要涉足对方的私生活,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我给你带了个东西。纪辅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小瓶子。
沈延问:什么?
纪辅把瓶子放在了一边,我看你不爱吃水果,人体需要补充水溶性维生素B,我给你带了点维生素。
沈延愣了愣,安静下来,他之前有一点睡不着,纪辅非说他是缺少维生素,要给他补补,没想到他还记得。
纪辅唠唠叨叨补充维生素的好处,沈延心中觉得有些烦躁,截住了纪辅话头说:你别对我太好。
纪辅怔住,哑口无言。
到了苏况家,白鸥一如既往的在花园里晃荡,沈延进去喊他。
白鸥看了一眼纪辅,你怎么来了?
纪辅刚刚被沈延堵的心里难受得要死,嘴上也恨恨道:我怎么不能来了?
他没注意,声音高了点,白鸥被他说得一愣,眼神瑟缩着想往后退。
沈延也生气,推搡了一把纪辅:你凶什么?
纪辅蒙了,我哪里凶了啊?他就那样啊!
他怎么样了?在你眼里谁都行是不是?纪总!沈延口不择言。
纪辅火了,想骂人也不好骂,扭头想走也不舍得走。
苏况听到他们声音走出来,皱眉喊:吵什么?
白鸥很老实的说:他们在吵架。
沈延说:纪辅他吓唬白鸥。
????纪辅有苦讲不出,我没吓唬!我就声音大了一点!
沈延说:是很大。
苏况沉默片刻,心里知道白鸥也不是很怕声音大,并且和纪辅混熟了,又不愿意骂自己的得力下属,于是冲纪辅怒道:你这混蛋!
纪辅想哭,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苏况拉白鸥,进去喝水再走。
白鸥赖着不肯走,乐呵呵看着沈延和纪辅吵架,不要,他们好好玩,我多看会。
白鸥治疗的非常好,回家以后就和苏况炫耀,今天医生布置作业,要我今天写作文了。
苏况觉得好笑,怎么他们还包你九年义务教育?
那你看不看?
给我瞧瞧。苏况接过来他的本子,字倒是清秀,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之前法语书上的短文吗?你这是抄的啊?
你怎么知道啊?白鸥惊恐的看着苏况。
苏况绷脸
白鸥只好承认,李旭说可以抄,这是我的能力。
苏况慢条斯理的拿笔在白鸥的纸上写了零,然后塞回给白鸥说:重写。
白鸥一看,气的脸都红了,不要,你干嘛给我鸭蛋,我不要鸭蛋!你重写!
你好意思吗?自己抄文章,还要我给你写几分?
白鸥就沙发上躺下,滚来滚去,我不要,我不要鸭蛋。
苏况笑的不行,趴下去摁住白鸥,在他下巴亲了下,然后挠着他的脖子,弄得白鸥痒痒,还问:你害羞不害羞?
白鸥瞬间脸红:不害羞。
苏况压住他,轻轻掐了一下白鸥的脸颊,你真的不害羞?
白鸥的声音越来越小,害害羞了。
苏况亲吻白鸥的嘴唇,特别得用力(要我补字数,疯啦)故意让白鸥难受,喘息不过来,果然没一会白鸥就只好可怜兮兮撒娇的说:哥哥,不要啦。
亲完了以后,苏况去外面抽了根烟,满足的眯起来眼睛。
白鸥喊他:哥哥,要洗澡。
苏况丢了烟,回去抱着白鸥去浴室洗澡,莲蓬头的水淅淅沥沥的洒下来,白鸥也没了刚开始的羞涩和防备,已经毫无负担的在苏况面前洗澡,有时候他撒娇就会让苏况给他洗,十分从容的让苏况观赏。
苏况也是功力渐强,要不是有些克制,那得要炸了,他搂着白鸥有一把没一把的摸着手腕,打湿了自己衣服。
白鸥从他怀里撤出来,仰头问:哥哥你衣服都湿了,要不要进来和我一起洗澡吗?我让个地方给你。
苏况说:那我得疯了。
为什么要疯?白鸥不明白。
因为你太可爱了。苏况眼不见为净,拿着莲蓬头给白鸥冲,转过去,我给你冲肩膀。
白鸥依言转过去,手还是抓着他的手臂,整个人赖在苏况怀里。
回到床上,白鸥已经打瞌睡了,苏况放下他,自己去卫生间解决了大事,顺便洗澡。
等他出来,看见白鸥已经睡着了,露了半个脑袋在外面,脸还是粉扑扑的,苏况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然后又亲了亲。
白鸥大概是梦里在吃什么东西,张嘴咬住了苏况的手指,哼唧哼唧的表示味道不错。
苏况被白鸥可爱坏了,又亲了好几口。
白鸥迷茫的睁开眼睛,看见苏况又亲自己,害羞的把脸蛋贴在他胸膛,问:怎么又亲我了?
就想亲亲你。苏况握住他的手,缓缓的抚摸着,觉得这日子也是没有什么好挑的了,只有让他的宝贝好起来,想了会,他问:你想不想要钢琴?
白鸥抽抽鼻子,似乎没有完全醒过来,嘀嘀咕咕说:不想要,我不喜欢弹钢琴,你是不是想要我弹琴给你听?就像我过生日那个晚上啊?
苏况闻言,猛地颤抖起来。
刚刚,白鸥说什么
他生日那晚
他记起来那时候的事?
他还记得自己?
苏况缓过神来,拉着白鸥起来,焦急的问:你记得了?你还记得什么?
白鸥被他摇醒了,眨巴着眼睛看苏况,什么啊?
你刚刚说你过生日的晚上弹钢琴给我听,你还记得吗?苏况满头大汗,他确认自己没听错。
白鸥歪过头,并没有回答,他确实能记起来一点,也渐渐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他并不想提起来,对于以前的事,他要说多留念也没有的,唯一牵挂的就是爸爸,以前是懵懵懂懂只知道依赖父亲,现在是有意识的在想念。
苏况还在焦急的追问,白鸥不想答,就凑上去吻苏况。
苏况被亲的浑身发软,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好叹一口气,抱着白鸥继续亲吻下去。
白鸥安慰他说:哥哥,我很喜欢你,没关系的,不要怕我走,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第40章
发现白鸥开始渐渐恢复, 苏况感觉到一丝不安,说不清楚是不安什么,但是他知道对于白鸥来说, 痊愈是最好的,这份不安他始终按下不去多想。
平常白鸥在家,都是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这天白鸥正好去医院, 苏况熬了个通宵工作, 起来以后见白鸥不在家, 那心酸得差点流泪, 开着车就去找白鸥了。
以前要说白鸥黏苏况,现在是完全反过来了。
白鸥刚刚从治疗室里出来,眼睛迷迷茫茫的跟刚睡醒似的,朦朦胧胧, 摇摇晃晃的从走廊里走出来。
走了一半, 觉得不对劲, 看见苏况了,他扭头看了一眼,确实是。
苏况愣在原地,他的宝贝白鸥无视他!
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又?
苏况对这个字很不满意,他走到白鸥身边,把他头发整理整齐了, 添上一句:我不喜欢放养。
白鸥扑哧笑出来,你是想我了。
苏况痛苦的扭过脸,真可爱。
总之,苏况知道他的白鸥,他的宝贝已经不一样了。
他期望白鸥可以多说一些关于以前的事, 或者那段在马家的时候的事,亦或者他想起来的事。
但是白鸥总是笑笑不说话,然后就抱着苏况一直亲他。
苏况知道他不愿意说。
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苏况摸着白鸥的头发,我更喜欢你。
按照以前,白鸥会咋咋呼呼跳起来说,我最多,我比你更多,但是现在白鸥只是笑笑,我们一样多。
后来,李医生找了苏况去开家长会,就是几个一起治疗的孩子监护人一起聚聚。
都是些中年人了,瞧见苏况来的时候,都很惊讶。
苏先生看着很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
苏况皮笑肉不笑,我是他丈夫。
哦
白鸥观察着苏况脸色,小声说:我又不介意。
苏况问:介意什么?
白鸥知道他又故意闹自己,害羞的捏住他的胳膊。
苏况只好挤出笑容对众人笑,一顿奉承。
李旭拖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和白鸥打招呼,嘴上喊苏况:叔叔好。
苏况心想,好你妈。
嗯,你好,今天穿的真好看。
李旭害羞的笑笑,指着后面的年轻男人说:这是我堂哥,他是这里常客了。
年轻男人特别白,脸色几乎是苍白,但是五官清秀,头发留得很长,眼波流转之间,对着苏况笑了笑说:你好苏总,我是李渔,我们见过的。
苏况一激灵,手腕被白鸥紧紧攒住,他使劲儿想,没在哪个KTV见过这个帅哥啊,况且他应酬的时候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白鸥继续拧他的胳膊里软肉,疼的苏况回过神,哦,不好意思,我没有印象了,下次一定光顾您。
李渔看了他一眼,讥讽道:苏总,纪总是我上司,您光顾哪里?
白鸥瞪苏况,也问:你要光顾哪里?
苏况急得有点冒汗,哦,纪辅啊,他啊,挺久没见了,没注意,不好意思。
李渔客套的笑了笑,转首去和白鸥打招呼,伸手要握手,你好,您是李旭的朋友吗?
白鸥哼的一声,以为他要碰自己甩开他的手,趾高气昂的叉腰大声说:我是苏况他老婆!
哎,对的,对的。苏况呵呵笑的附和。
李旭拍拍李渔的肩膀,童言无忌,无需介意。
晚上回家,白鸥有点困,抱着手臂打瞌睡,苏况看他的侧脸笼着灯光,明明灭灭,没了那副稚气,多了些英气。
好似一没注意就长大了不少似的,苏况伸手想摸摸他的脸颊,忽然想起来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连忙缩回手,不敢多碰他。
白鸥半梦半醒,看见苏况的动作,心凉了一半,晚上爬到床上,发现苏况还故意睡到了床边,好像怕和自己在一块似的。
过了一会,白鸥开始动手动脚,摸黑在苏况胸口捏了一把,然后仰头亲了一下。
苏况心里激动,伸手想继续捞回来亲,结果白鸥又回去了,他捞了空。
白鸥其实感觉到他醒了,吓得赶紧缩回去了,他也怕苏况不接受现在的他了。
以前和现在,他是不一样的,以前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现在是什么?他也搞不清楚。
可是,苏况那么疼自己,肯定不会变的。
再说,他说那些事只能和他一起做的。
白鸥像是小奶猫似的,偷偷挤进了苏况怀里,摸到了苏况的脸颊,轻轻的攀上去,细细碎碎吻着他的耳垂,他的鬓角,他的鼻梁 ,找到了嘴唇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去吻,不敢太用力,因为苏况一直没有动,没有说话。
苏况知道白鸥在做什么,有一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应白鸥,可是他现在没有勇气,白鸥的状态好得有点过分,他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感情,苏况不明白,也许是其他的,自己自私的教了他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他只是咋在学自己,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