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问:“早上有什么去找过董事长吗?”
林娜连连点头:“有,有三四个人,但是我送完咖啡就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你能描述一下那些人长什么样吗?”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长得很周正,穿着很普通,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有点……”林娜绞尽脑汁想着形容词,结果憋了半天,就憋出一个,“正气凛然。”
“……”
单凭这几个不算描述的描述,乔稚楚猜不出对方身份,只能在咖啡厅里等,接近中午时,闫老才过来。
“亚楠。”
乔稚楚悬了一早上的心还在忐忑,立即迎上去问:“伯父,到底出什么事了?”
闫老示意她先坐下,然后抿唇说:“刚才有几个江陵的警察来找我。”
乔稚楚骤然一愣。
“你还活着的事情,被人告到警察局去了,那些警察是来做调查的。”
她猛地站了起来:“那我……”
闫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有提前做准备,已经蒙混过关了。”
“……怎么会这样……我没见什么人啊,怎么还会有认出我?”她每天都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没必要的时候也不会出门,去人多的地方也会戴墨镜或者帽子,而且还是在距离江陵这么远的榕城,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啊。
“没见过吗?除了你哥和陆家的小子外,不是还有一个人知道你还活着。”
乔稚楚一愣,闫老说的是……季云深?
果然,闫老接下来就是沉沉道:“别忘了,当年是谁去指控你,把你送进的监狱,难道这次不可能是他吗?”
她脑子里快速闪过早上季云深那几句霸道的宣言。
他说,他不会放过她。
他说,她别想逃离他……
所以他就又用了手段逼她屈服吗?
……
送走乔稚楚后,季云深就返回公寓,他跑到榕城追妻,江陵公司的事也不是真的就不管了,还是有些工作要做的,出了电梯,偶然遇到成嫂出来倒垃圾,成嫂不知道他和乔稚楚的恩怨,只知道他是邻居,也就笑着打了招呼。
季云深颔首,直接用钥匙开了门,忽然,他转身问:“成嫂,你在楚……亚楠家做了多少帮工?”
“也不是很久,今年三月刚开始,就是闫小姐刚搬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过来帮忙了。”
这也才几个月,乔稚楚就这么放心把孩子交给她天天带着?季云深转而一想,这公寓好像是陆于皓给乔稚楚找的,也许人也是陆于皓找的,所以她才放心用吧。
这样想着,他心里又有点不舒服。
成嫂随口说:“之前是我两个老乡在照顾闫小姐和孩子,后来搬到这里,房子比较小,孩子也长大了容易带了,再加上陆先生也经常陪孩子玩,所以就只要一个保姆就够。”
又是陆于皓!
季云深不屑地冷哼一声:“他既然那么能陪孩子,没搬家之前为什么不陪?”既然都能顶一个保姆了,之前干嘛去了?
“我听老乡说,陆先生是今年才跟闫小姐交朋友的,之前都没去找过闫小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云深敏感地皱起眉头:“今年才和杨亚楠有来往?”
成嫂点头:“是啊。”
不对啊,他们不是从乔稚楚假死逃到榕城后就在一起了吗?怎么可能今年才有来往?
季云深还想再追问细节,但成嫂已经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泄露太多主人家的隐私了,连忙住嘴,借口要照顾孩子就走了。
季云深隐隐感觉这里面有哪里不对劲,还想再深究,奈何突如其来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是工作上的,临时要出门一趟,去公安局了解点事情,等到他忙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
他坐在车厢里,重新想起这件事,越琢磨越觉得不对,总觉得乔稚楚的话和成嫂的话很多对不上的地方,他立即给陆于皓打了个电话:“你帮我查,八九个月前陆于皓在不在榕城。”
那边的楚铭城只是想了一下,然后就直接说:“当然不在。”
季云深反而一愣:“你肯定?”
“百分百肯定啊。”楚铭城说,“八九个月前就是去年的九月份十月份那段时间嘛,你忘了,那段时间海燕拿下一个铁路承建,陆于皓他爸就带他一起去督建,足足去了三四个月吧,当时新闻不是还报道得轰轰烈烈?我们都还在猜陆于皓是不是要正式接他爸的位置。”
按照乔稚楚孩子的月份推算,她应该是九月或者十月生的,她那天说陆于皓就陪在她身边,可那段时间陆于皓明明不在榕城,她为什么要说谎?
季云深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默算了一下乔稚楚怀孕时的月份,又问:“去年一二月份,他在哪里?”
“在江陵咯。”
季云深倏地睁大眼睛。
楚铭城说:“乔稚楚不是一月份入狱的嘛,他那时候想要用他们家的人脉救她,他爸不肯,就把他锁在家里关禁闭,后来乔稚楚的死讯又传来,他又闹腾,他爸就又关了他两个月,前后加起来三个月吧,他出来起码也是三月四月了,这件事当时在我们圈子里传得挺广的,有人夸他情圣,有人骂他愚蠢。”
季云深捏紧了方向盘。
八九月的时候,陆于皓可能瞒着所有人偷偷过来榕城陪乔稚楚生产,但如果一二月份的时候他是被家里关禁闭,那就绝对不可能跑来榕城跟乔稚楚珠胎暗结!
“你问这个干什么?”
季云深没有回答他的话,默不作声地挂了电话,双眸里的色彩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