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上缠着小花,小花头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苹果,似乎是想吃。
另一条小绿则缠在齐默肩上,效仿它兄弟小花,小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江小鱼手里的苹果。
如若不是知道这两条蛇没什么灵性,江小鱼真怀疑这两条蛇是傻黑的分身。
两条蛇直勾勾盯着她,还时不时吐出舌信,尤其那漆黑的蛇面在灯光的折射下,黑得让人心里泛凉,被这两条蛇这般盯着,是个人估计心里都有点毛毛的,哪怕知道它们的毒牙已经被拔了。
可咱们的江小鱼妹纸,愣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还非常不要脸的由侧对两条蛇变成正对,唰唰啃着苹果,一点儿要分给人家的意思也没有。
许多人时不时会溜两眼过去,既觉得这两条蛇可怕,又觉得江小鱼对待这两条蛇的态度让人觉得好笑,就这样造成不敢看又想看的别扭画面。
江小鱼丝毫不觉得自己逗两条蛇的奇葩行为被视为剧组里一大潮流之事,她慢悠悠的啃着苹果,时不时还冲前面待戏的、偶尔恶狠狠朝她看过来的安吉莉亚露齿一笑。
安吉莉亚刚开始对上她的笑脸,脸色会变得难看,但这会儿再对上江小鱼的笑脸时,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的,居然还对江小鱼笑了笑。
——当然,她这种笑应该算是皮笑肉不笑的典型之作。
细看之下,还能看出她眼底潜藏的得意,感觉她看向江小鱼的目光就像看油锅里蹦跶的蚂蚱一样,带着股‘我就允许你多蹦跶一会儿’的味道。
啧啧
江小鱼看了两眼就撤回目光,这个美国的一线女星真的脑子有坑,‘小人得志’四个字的精华被她演绎得栩栩如生,白瞎了那么好的演技。
演了那么多片子,难道没明白一个道理,往往笑的欢的人永远走不到最后。
江小鱼摇摇头,忽尔之间,她有些懒散的身子站直了,她周围的氛围瞬间变了。
两条蛇感受到,纷纷缩回头,小花贴在江小鱼手腕上不再动弹,小绿则想把脑袋往齐,默脖子里钻,齐默慌忙制止,最后它干脆趴在齐默肩膀上装死了。
齐默虽然没有两条蛇那么敏感,但作为一名优秀的助理,他仍然觉察到了某些不对劲,悄悄靠近江小鱼:“小鱼儿,发生什么事了?”
江小鱼将最后一口苹果咬掉,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可爱的紧,然而她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来客人了。”她嚼着苹果,有些含糊不清的说。
齐默也不知为什么,在江小鱼这句话说出的时候,他的脊背下意识的绷直了。
饲养366:罗刹之主(爆39)
绿布室内有两名保镖,外面也有两名保镖,外面守着的两位保镖在看到从前方小道上走过来的四人时,出于特种兵的直觉,两名保镖墨镜后的瞳孔骤然一缩,几乎是刹那之间把手摸向了腰间。
“……里维先生,到了,演员工作人员都在绿布室内。”说话的是剧组的总制片丁子飞。
葛里菲兹·里维非常礼貌的轻笑一声:“劳烦丁先生。”
他抬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面的瞳孔透着美国人特有的微蓝,有些苍白的皮肤令他看起来像个常年不见阳光的俊美青年。
葛里菲兹·里维已经四十二岁了,可这会看过去,说他不过三十岁也有人信。
他穿着做工精良的西装,每跨的一步似乎都计划好了,带着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一路走来,身上的衣服裤子居然没起丝毫褶皱。
两名保镖看的却不是他,而是葛里菲兹·里维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典型的欧洲人的长相,高一点的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似乎有点憨厚。
矮一点的很年轻,像个少年,有着火一般的头发。
这两个人,明明只是随意的跟在葛里菲兹·里维后面,然而空气中飘散的特有味道让两名保镖已经警惕起来。
葛里菲兹·里维忽然看向了他们,和他们打招呼,没有得到回应。
丁子文一脸尴尬:“里维先生,这两位是傅先生的保镖,他们不懂英语,请虽见怪。”
说完,丁子文很有眼力见的用中文向两位保镖翻译了葛里菲兹·里维刚刚说的话。
不管是傅景生还是葛里菲兹·里维,都不是一个总制片能惹得起的,自然两边都要尊敬。
当然,以内心来说,丁子文态度更倾向于傅景生,毕竟是自己国家的嘛。
于是他还多嘴的和两位保镖说了几句,大意就是这位葛里菲兹·里维的身份——美国环球影业的老板。
两位保镖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绿布室。
此刻,里面正在拍摄,一时之间,还没人注意到这会儿来了‘新人’。
“里维先生……”丁子文刚开了个头,葛里菲兹·里维就轻柔的打断他,“丁先生,我只是前来看看你们拍戏而已,不要因为我的到来影响你们的拍摄,否则真主不会原谅我。”
丁子文愣了愣,摸不清他这话是真还是假,却见葛里菲兹·里维直直的朝江小鱼走过去。
丁子文心中一跳,想也不想的就想过去,跟着葛里菲兹·里维一起来的两人中的红发少年却挡住他,笑眯眯的看着他,看得丁子文头皮发凉。
四名保镖快速接近江小鱼,呈保护的姿势半圈围着江小鱼。
江小鱼似乎一丁点没察觉到身边的风起云涌,她不知从哪拿了包薯片,这会儿正嘎吱嘎吱嚼得嘎嘣脆,还时不时的把袋子朝齐默那儿递,让齐默吃。
齐默作为一我合格的助理,老板在忙着拍戏,他怎么能在旁边吃东西呢,然而这一定律被江小鱼打破了。
他僵硬的拿了块薯片吃着。
江小鱼看他这模样,叹口气:“突然想念木瓜了。”
齐默顿住,想吃木瓜?
他迟疑两秒:“小鱼儿,等傅先生下戏,我就去给你买木瓜。”
江小鱼:“……”
“郊区没有卖木瓜的商家,市区里倒是有,派个车去市区买也花不了多长时间。”男人字正腔圆的华夏语在身旁响起,如果忽略这个男人的长相,光听他的话,压根不会认为这是个美国人。
江小鱼‘哦’了一声,头也不转:“可是我说的木瓜是个人。”
齐默:“……”
说话的男人顿了两秒,接着出口的声音带了笑音:“是我鲁莽了,看来华夏大国语言文化我还没有研究透彻。”
“华夏文化种类多了去了。你作为一个外国人,了解别国的文化做什么?想判国啊。”江小鱼嚼着薯片笑眯眯的说,声音脆脆的。
男人丝毫不以为忤,出口的声音仍然温和有礼:“我只是对华夏的文化很感兴趣,虽然没有生为华夏人,但若能懂得华夏的国之精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升华。”
“虽然我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但是,”江小鱼转过头,直视这位刺杀过她两次的男人,透出来的光却极其税利的在男人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弯起眉眼,不无讽刺的说,“里维先生,就冲你的智商,想了解华夏国之精粹实在有些困难。”
葛里菲兹·里维没有生气,但他身后的络腮男人和红发少年脸色一沉,杀意顿起。
葛里菲兹·里维镜片后的瞳孔有一刹那的收缩,很快就放松下来,纵使已经见过江小鱼的照片,可现在看到真人时,他才发现,太小了。
至于实力——
微微眯起眼睛,倒还看不出来。
“听说华夏国人最喜欢和朋友之间开玩笑,江小姐和我开这般玩笑,说明视我为朋友,这令我备感荣幸。”
江小鱼:“……”
历往数来,江小鱼见过许多脸皮厚的人,还真没遇到像葛里菲兹·里维这般脸皮厚的男人。
而且对方神色非常诚恳,那模样,好像非常渴望江小鱼把他当作朋友一般。
不过江小鱼是谁,比脸皮厚,谁怕谁。
她微微扬唇:“里维先生,我们华夏国人确实是会对友人开玩笑,但那是针对华夏国人。对于非华夏之人,我向来吝啬我的玩笑。”
“因为他们会听不懂,或者自以为是的听懂了,殊不知,在我们眼里,他们的行为就如同跳梁的小丑,闲暇之余拿来乐呵乐呵,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说着,她轻‘啊’一声:“里维先生你别介意哈,我没说你。”
江小鱼笑眯眯等着葛里菲兹·里维变脸,然而她等来却是一张大笑脸,看着这张笑脸,江小鱼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男人,在‘忍’字上面的修炼怕是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不论如何,我是真心拿江小姐当朋友的,不过想来江小姐对我还不大熟悉,这样吧,不知我有没有请江小姐吃饭并了解我的机会呢。”
男人话音一落,另一个舒醇的声音接住了他的话头:“里维先生,当着我的面邀请我的女朋友,这可有失阁下的身份呐。”
江小鱼转过头,兴奋的喊了句:“傅景生。”
傅景生面带笑容的走过来,伸手放在江小鱼,轻轻的怀里带了带。
葛里菲兹·里维目光在傅景生温柔的面容与江小鱼灿烂的笑容里转了转,眼底光芒一掠而过。
似乎是感受到一股注视,葛里菲兹·里维抬头,与安吉莉亚看过来的目光对在一起,紧紧只对视了一秒,安吉莉亚便不由自主撤开了目光。
他怎么来了?
他为什么来?
为自己,还是……
安吉莉亚重新抬头,把目光落在江小鱼身上,他这是打算亲自动手吗?
想到此,安吉莉亚平静的心开始狂跳,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代表她在他的心里的位置比她想像中的还要重要一点。
低下头错开葛里菲兹·里维目光的她没有看到葛里菲兹·里维镜片后的目光看着她,犹如在看一个货架上的货物,在掂量有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葛里菲兹·里维重新对上傅景生的目光,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傅先生误会了,我很欣赏江小姐,是她许多粉丝中的一个,这次她来美国,自然想尽尽地主之谊。”
他的笑容越发完美:“当然,傅先生如果能赏脸一起去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合作一起拍电影,集两家之力,拍出来的片子我想会受到广大观众喜爱的。”
饲养367: 不好意思手抖了(爆40)
两人对视两秒,傅景生忽的伸出手:“来自里维先生的邀约,怎能不答应呢。”
葛里菲兹·里维亦伸手,两手相握,在空中停留三秒,尔后各自放开。
随后一群人离开,他们似乎完全忘了周边的人,傅景生更是忘了向导演请假。
他们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明明室内热如火炙,然而许多人却无意识的哆嗦了下,哆嗦完之后,连他们自己都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哆嗦呢。
几个负责人要敏感的得多,沈导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门口,总觉得——如果傅景生和江小鱼不跟着葛里菲兹·里维走的话,将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
就在这当口,安吉莉亚却忽然冲了出去。
众人倒没觉得有多突兀,毕竟安吉莉亚是葛里菲兹·里维手下的艺人,见到老板,应该打个招呼。
刚刚没来得打,现在去也不晚,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安吉莉亚能接近里维时,却发现安吉莉亚被红发少年挡在身后,也不知说了什么,安吉莉亚站在原地,没再追了。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蹿出了一股不详。
想到这里,她让助理把手机拿出来,给里维发了条信息,她不敢打电话。
发的信息内容是:【你会杀了她,对吗?】
良久,没有回音。
*
江小鱼和傅景生非常坦然的坐上了葛里菲兹·里维的车,这车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进了里面才发现布置的眼个宫廷小套间似的,完全看不出一点是在车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