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冀北愣在那里,他觉得高秘书有点奇怪。
算了,她身体不舒服,咖啡自己泡好了。
他起身,去泡咖啡,回办公室要经过高柔理的办公桌,他只是路过,顺便敲了一下她的桌子。
“高秘书。”
高柔理抬头:“何总您说。”
她的眼神有杀气。
算了,她身体不舒服,他自己挪好了。
他把她办公桌上那盆富贵竹往右边挪了十几厘米,跟对面sonia桌上那盆位置对称了。
他这下觉得顺眼了:“好了。”
高柔理看了眼花瓶,然后把它挪回去了,脸上的表情像嚣张的债主:“我觉得这样更顺眼。。”
“……”
算了,她身体不舒服。
何冀北端着咖啡回了办公室。
高柔理起身去了女厕,把中分改成了三七分,然后哒哒哒地踩着高跟鞋回了自己座位上。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sonia感觉脸上的皮都被绷紧了:“怎么回事啊?氛围怎么这么奇怪?”
总经办一共四个秘书,高柔理、sonia、吴兴(唯一的男丁),还有邢璐,四把办公桌刚好上下前后对称。
邢璐在sonia后面:“不知道,高秘书好像在故意跟何总作对。”
两个姑娘压低声音,悄咪咪地八卦。
“高秘书是不是要辞职了?”sonia觉得自己真相了,“反正不干了,走之前反抗一下何总。”
邢璐点头,非常苟同:“很有可能,高秘书被何总压榨太久了,估计要爆发了。”
sonia觉得吧:“我怎么感觉何总有点怕高秘书。”
邢璐也觉得:“我也有这种感觉。”
被压榨的分明是高秘书,怎么就觉得何总的地位更弱势呢?
高秘书为何这样?
何冀北把几千万的案子搁在一边,在办公室里思考这个问题。
高秘书为何这样?
他想不通,拨了内线:“高秘书,帮我泡杯咖啡过来。”
他想跟高秘书面谈一下。
“自己泡。”
高柔理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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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
何冀北:“……”
高秘书太奇怪了。
下班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公司停车场,何冀北盯着高柔理的头发看。
她转过身去:“我有什么不妥吗,何总?”
头发没对齐。
算了,她身体不舒服。
何冀北说:“没有。”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好脸色:“何总,今天您自己开车回家吧,我还有事,就不加班了。”
她把车钥匙放在了车盖上,然后转头就走了。
何冀北后知后觉地回了个:“嗯。”
算了,她身体不舒服。
他自己开车回家了,在家里继续思考那个令他十分困扰的问题——高秘书为何这样?
东想西想,一晃到九点。
他还没吃饭,平时都是让高秘书叫餐,高秘书知道他的口味,每次都能准时准点地帮他办好。
他打电话过去:“高秘书。”
“又有什么事?”
又有?
她不耐烦。
她竟然不耐烦了。
何冀北也有点脾气了,毕竟他是付了工资的老板:“你没帮我叫餐?”
可能因为孕期吧,高柔理觉得自己非常易怒易燥:“何总,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有,我是你的秘书,不是你的保姆。”
她说完挂掉了电话。
何冀北:“……”
她今天挂了他好几次电话了。
很烦。
九月的晚上很热,空调遥控器也找不到,他摸到手机,想问高秘书遥控器在哪,但他忍住了,他感觉高秘书不仅不会告诉他,还会对他发脾气。
高秘书到底为何会这样?
他点开叫餐的APP,随便下了单,然后等了半个小时,送来的餐他就吃了一口,不好吃,不知道高秘书平时点的是哪家的?
很烦。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致电了风流史非常丰富的程及。
开场白是:“我有个朋友。”
又是无中生友系列。
程及很无语,但还是配合他的演出:“你朋友又怎么了?”
“还是上次那个。”何冀北怕他忘记了,提醒了下,“和秘书发生了关系的那个。”
程及故意的:“哦,技术不行的那个啊。”
“……”
男人总会格外在乎这个问题。
何冀北也不能免俗,再一次强调,再一次辩白:“他技术没有不行。”
“行吧。”程及一副看热闹的嘴脸,“他又怎么了?”
何冀北进入正题:“他的秘书最近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
何冀北想了想:“秘书对我朋友的态度很不好。”
不给泡咖啡,故意不对称,还不给叫餐,语气凶,眼神还有杀气……
何冀北补充说明:“明明之前她还什么反应都没有。”
程及也是服了何冀北的情商:“态度不好不是正常的吗?你把人家睡了还不负责,怎么,还指着人家感恩戴德啊?”
何冀北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狗:“不是我,是我朋友。”
撒谎也不打打草稿,都一个圈的,何冀北那一只手能数出来的几个朋友,哪一个程及不认识?
程及故意吊他:“你哪个朋友啊?”
何冀北不说:“你不要岔开话题。”他强行把话题拉回去,“我朋友的秘书到底怎么了?”
“生气了呗。”
何冀北不理解:“那她为什么隔了一个多月才生气?”分明睡完的第二天早上还好好的。
程及哪里知道,他又不是高柔理肚子里的蛔虫:“可能高秘书的反射弧比较长。”
何冀北又被踩到尾巴了:“不是高秘书。”
他怒挂了电话,挂完电话,自己冷静了一会儿。
生气啊。
那怎么样才能让她消气?
次日,周五。
整个一上午,何冀北都在犹豫一件事。
离午饭还有半个小时,他拨了高柔理的内线:“高秘书,你进来一下。”
高柔理进来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系腰带的休闲衬衫,腰带系在了左腰处,卷发披散着,没有中分,耳环是两边不一样的款式,一边是月亮耳钉,另一边吊坠很长。
“何总,您找我。”
何冀北觉得她是故意这样。
算了,她身体可能还是不舒服。
他拉开抽屉,摸到没有填数字的支票:“那天晚上在会所——”
他打算给她她最爱的钱。
但她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何总,正好我也有事跟您说。”
他拿支票的手僵住了。
她说:“我要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