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乐乐回复了:“没用的,我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我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呢?即使在隧道里,只要很多人一起去救援的话,应该可以找到人的。
我想让乐乐说出更多的消息,于是又问道:“你不要自己放弃啊,只要大家都去找你,肯定能找到的。”
说完,我就搜索了一下对方的位置,但微信上没有显示出来。
这次我等了一个小时对方都没回复我,我等着十分着急,催促了对方三次,但始终都没有得到答复。
之后的时间里,乐乐让我失望了,列车都到了终点站,但他还是没给我回复微信。
我弄完了黄纸,就掏出手机看了看,心说快点给我回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林又消失不见了,驾驶舱里和隧道里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收完了黄纸,我回到了亚弯站,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但乐乐一直都没给我回复。
下午在家睡觉的时候,心中非常不踏实,被噩梦惊醒了好几次。
我梦到了东姨,就是地铁站里的晚班保洁员,我在公共厕所那里碰到她了,当时她正背对着我扫地,我就走过去说道:“东姨,还没下班呢?”
她根本就没理我,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扫地,也没有回头,好像完全没听到我的话似的。
我往她的身边看了看,左边地上放着一个布娃娃,右边的地上放着一个纸人。
我再次问了一句:“东姨,你怎么带着纸人上班呢?”
这时东姨转过了头,给我吓了一跳,一张纸人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就是这么一吓,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全身都冒着冷汗,小声嘟囔了一句:“太吓人了,东姨的脸怎么会变成了纸人的脸。”
我喝了一杯水,稍微镇定了一下,又接着睡了,可没有多久,又被噩梦惊醒了。
我梦到了乐乐,他围着我转圈,嘴中不停地念叨着:“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我被他的恐怖声音吓醒,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多。
我在家里洗了一个澡,回到卧室里,我拿着手机想要给坐轮椅的老先生打一个电话,就算乐乐不想联系他的家人,但我可以转告一下。
在拨打电话的前一刻,我开始犹豫起来,如果告诉了老先生,凭着他那个着急的劲头,说不定以后会天天缠着我,那样我烦都烦死了。
最终我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了,找到乐乐之后,把他带到老先生的面前,那多好啊。
我打开微信看了看,乐乐依然没有给我回复,我快速打字,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在吗?请回话,有事情跟你说。”
到了晚上十点,冬冬回来了,进屋后问我:“哥,你怎么了?屋里怎么不开灯呢?弄得这么黑”
我轻声说:“开灯干什么?我要在黑暗中思考一些事情?”
冬冬打开了屋内的灯,嬉笑着说:“你可别逗了,你会思考啥啊?是不是又想哪个美女了?”
我有些生气地说:“二弟啊,以前你可以瞧不起我,但从今往后,你就只能仰慕我了。”
冬冬疑惑地问:“为啥啊?”
“你哥我,要解开本市最大的一宗地铁灵异事件,成为福尔摩斯一样的大人物。”
“哎呀我去,哥,你啥时候这么有志气了?我记得你以前和我一样啊,整天宅在家里打游戏。”
我拍了拍冬冬的肩膀:“你呀,慢慢学吧。”
深夜十二点多,我去了地铁站,走到公共厕所那里时,正好看到东姨在打扫卫生,而且她还是背对着我的。
我突然感觉到似曾相识,这个场面和我下午做的噩梦挺像的,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此时东姨的两边并没有布娃娃和纸人。
东姨慢慢转头了,而我的小心脏咚咚直跳,东姨的脸不会真得变了吧?
等她完全转过来之后,我才放心了,东姨的脸是正常的,并没有变成纸人。
“小伙子,上班啊?”
“嗯,东姨,我听别人说你总是抱着一个布娃娃,还叫女儿,你女儿怎么了?”
“死了。”
“难道是在地铁上吗?”
东姨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瞪了我一眼:“要上班赶紧去,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没有再说什么,尴尬地离开了公共厕所那里,东姨这个人确实非常奇怪,要想查到她的底细比较难,目前还是先弄明白乐乐的事情吧。
登上列车后,我见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眼镜男、长头发的女人,还有脸上缠着纱布的女人,另外还有戴棒球帽的中年男。
我在车厢里巡视了一遍,并没有异常,列车也顺利地启动了,正在向下一个站点飞奔。
我回到工作室,掏出手机看了看,乐乐还是没有回复我,这不得不让我多想一下,是不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险?要不然怎么一整天都不给我回复微信呢。
我在工作室里坐了半个小时,手机的铃声响了,我一看,乐乐给我回复了。
“你是谁?”
我立即回复:“你把我忘了?我是一号线地铁的晚班乘务员,你不是乐乐吗?我正在调查一号线地铁的灵异事件,你快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
等发过去微信后,三分钟对方都没有动静,我突然想到一种情况,是不是乐乐的旁边还有别人呢,那个人拿着乐乐的手机给我发了微信,还问我到底是谁。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乐乐给我回复了:“你不要命了?你信我一句,要想活命,立即停止调查,赶紧辞职别干了。”
我一看,这个乐乐人还挺不错的,是值得交往的朋友,只是可惜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甚至能不能救出他,我也是心中没底的。
“你是不是乐乐,你的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他给我回复了:“我是乐乐,没有别人,就我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