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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沣安静聆听中,赖玥巾又补充道:“你想想,两大医药集团打官司,媒体必然会介入。”
“新闻只要曝光,不敢说整个案子会公布天下,但多少会有细节流出。”
“到时价格和成本什么的公诸于世,你可以想象患者的愤怒和控诉。”
“现在的医患关系这么紧张,患者听风就是雨,千夫所指都不为过。”
赖玥巾显然看得很长远:“他们不会考虑各种成本,他们只会盯着底价,出厂价。”
“如果让好事者发现零售跟出厂价悬殊,不仅会让医院难做,也会让江汕集团和鲁氏制药生意受损。”
李沣笑了笑:“赖医生果然看得透彻,我也是这样想,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过。”
接着他话锋一转:“叶竹青有什么意见?”
“脑子进水呗。”
赖玥巾嘴角勾起一丝戏谑,毫不客气腹诽道:
“我已经跟她说了,这官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她也不是稳操胜券。”
“可她就是不听,非要跟江汕集团较量到底,说是要发泄你带给她的耻辱。”
李沣淡淡出声:“看来我打击她不小啊。”
靠,你都说要她陪.睡了,还给她搞了痒痒粉,更是抢走城东区的全部生意,能不受打击吗?
赖玥巾心里嘟囔一句,随后笑着接过话题:“她性子就那样,自以为是,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
“我劝告不了她,叶孤凤可以,等她从燕京回来,我马上去见她,让她阻止叶竹青的愚蠢行为。”
此刻菜肴已经陆续上来,差不多摆满整张桌子,李沣把一个大闸蟹放入赖玥巾碗里,说道:
“我倒不是担心,正如你所说的,官司五五胜负,江汕集团依然有机会赢。”
“我这一次找你来,不是说怕了鲁氏制药,而是想要最小代价解决这一件事,和气生财!”
李沣笑容很是灿烂,想着手机拍摄的暧昧照片:“能通过赖医生简单解决,那就最好不过了。”
“如果不能,无所谓,到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赖玥巾微微一怔,随后很是惭愧:“李老弟,对不起,没帮到你,我回去再尽尽力。”
“这个事情,赖医生不用放心上。”
李沣哈哈大笑起来,又跟对方碰了一杯,调侃道:“真想帮我,可以再分一点业务过来。”
“你应该知道,我已鸟枪换大炮了,做了江汕集团的市场总监。”
李沣一脸无奈:“兵强马壮,可就是没有业绩,整天被江总裁骂的狗血淋头。”
“要业务是吧?”
赖玥巾似乎觉得欠李沣太多,大手一挥哈哈开口:
“小意思,官司的事,我帮不了太多,但几单业务还是没有问题。”
“明天,让火凤姗去牡丹中心医院,我给她两千万的单子,希望能给李总监锦上添花。”
赖玥巾迟疑一下:“不过这次多少要给些折扣。我自己无所谓,只是一系列的经手人需要打点。”
“我跟他们说,我没拿江汕集团公司半点回扣,纯粹是看李老弟面子给的订单。”
他脸上有些尴尬:“他们信一次,但不会信第二次,就算信,也会有怨言的。”
“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
赖玥巾不好意思说道:“我那份无所谓,只是他们的回扣,希望李老弟多少赏点。”
有问题!
李沣眼皮跳了跳,目光平和看着赖玥巾,随后笑着端起酒杯:“赖医生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赖玥巾又跟李沣一碰,咕噜一口喝下啤酒。
李沣也喝完杯中的酒,接着轻笑一声:“赖医生,有句名言,水越喝越冷,酒越喝越暖。”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酒,我怎么感觉越喝越冷呢?是不是这‘青岛纯生’不行?”
赖玥巾的手微微一滞,随后挤出笑容回道:“外面风大,难免身冷。”
“而且啤酒度数太差了,我们喝一下古井贡酒。”
他把啤酒瓶丢在旁边,然后拿起古井贡酒倒满俩杯子,只是李沣轻轻一笑,按着他的手开口:
“赖医生,算了,这酒后劲太大,喝下去我怕晕了,慢慢来,我们先吃点菜,海鲜都快冷了。”
李沣拿起小龙虾啃了起来。
赖玥巾哈哈大笑一声:“李老弟,酒量不行啊,不过也是,先吃菜,菜冷了……”
语无伦次中,赖玥巾把手里的啤酒一口喝完,随后喷出长长的酒气:“靠,爽啊。”
此时,又有几个和服的客人走上高台,握着话筒一起高唱。
只是他们不是普通话,而是日语歌:“我等为官军……武士刀……皇国之风尚……”
赖玥巾皱起眉头:“靠,唱的什么啊,那么难听?”
李沣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点寒光开口:“旦木国的军歌,拔刀队,侵略者的赞歌。”
“什么?”
赖玥巾一听勃然大怒:“这几个是旦木国人?还是激进分子?”
如不是激进分子,怎会唱半个世纪前的军歌?
赖玥巾拍着桌子:“靠!在这里唱军歌,岂不是打我们的脸?”
接着他又环视一眼,很想冲冠一怒,彰显一下华夏好儿郎的霸气。
可是见到四周不仅没有人跟自己一样愤怒,还有不少人拍着手示好。
赖玥巾有点底气不足,万一伸张正义没人呼应,自己可就丢脸了。
搞不好,还会被这些旦木国人群殴。
赖玥巾还见到,对方同桌的几个华夏女子,更是敲着筷子,配合节奏哼唱。
赖玥巾认出对方的服饰,鬼桂子服饰,他拳头暗暗握紧:靠!以后再也不买鬼桂子家的东西了。
“为了忠义而舍此身,使得芳名留后世。”
高台上的几名旦木国男子扯开嗓子嘶吼:“否则纵使永远活着,也没有作为武士活着的价值……”
最中间的旦木国人,侧对着李沣,看起有点獐头鼠目的味道,名字叫鬼努才,他唱得最为卖力。
不了解的人,觉得他们唱的不错,有力量,有魄力;了解的人,又不敢多嘴说些什么,担心麻烦。
旦木国男子高歌一曲的空档,还不忘挥手示意其他顾客,跟着他们的节奏一起来。
“嗖!”
就在李沣要捣鬼的时候,金发丫头忽然站了起来,右手一扬,一个酒瓶直接砸入高台。
“砰”
一声巨响,酒瓶碎裂,惊得五名旦木国人退后,还带着一抹被打断的愠怒。
贼眉鼠眼的鬼努才勃然大怒,怒斥吼道:“八格,你的,做什么?”
“傻.b啊!”
金发丫头没有理会对方的喝斥,拿着手指点向那些四周看热闹的顾客,怒道:
“一群傻.b,你们知道他们在唱什么吗?”
“人家在唱鬼子歌,歌颂侵略者,你们这些傻.b还听得那么高兴,是不是脑子进水?”
听到金发丫头这一番话,现场气氛微微一寂,一众不懂的食客,脸上全是掩饰不住震惊。
他们似乎没想到旦木国人如此嚣张,朗朗乾坤下,唱侵略者赞歌,也没想到金发丫头敢站起来揭露。
当下神情复杂,想做勇士又担心被揍;可不做点什么,任由旦木国人叫嚣,他们又觉得不是滋味。
金发丫头还站在椅子上,指着渐渐沉默的顾客,大声疾呼:
“在华夏,在牡丹城的土地上,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任由几个鬼子哼唱战魂歌,你们还有没有血性?”
“他们的祖宗就是唱着这首歌,杀你们亲人、家人,你们不耻辱,还跟着打节拍?”
“脑……子……有……病!”
她一字一字喝道,骂得赖玥巾等人脸颊发烫。
獐头鼠目的鬼努才,见状踏前一步,气势汹汹:“八嘎,老子唱什么歌,关你什么事?”
何掌柜也站出来圆场:“音乐无国界,不就一首歌吗?大家不要放心上,和气生财。”
她还示意金发丫头:“小姑娘,快坐下,别捣乱,别捣乱。”
几个旦木国人同桌的华夏女人,也都纷纷出声附和:“就是,一首歌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怪不得外人说华夏人喜欢小题大作,一首歌都能喊打喊杀,真是受够了。”
“没法子,有些人被洗-脑了,一直呆在井里,所以看不惯井外世界。”
她们对金发丫头撇嘴以示不屑。
鬼努才哈哈大笑,蔑视地扫过全场一眼,随后拿着话筒唱得更大声:“勇士们,我们继续来。”
“拔起寒光武士.刀……”
他的重新开唱,也让同伴跟着节奏大声吼起来:“皇.国之风尚……”
何掌柜一脸无奈的样子,但没有上去制止,似乎对旦木国人有点忌惮。
赖玥巾开始气愤起来,杀气腾腾的卷起袖子:“这些王8蛋,欺人太甚了。”
只是他虽然很不爽,但一个人还是不敢冒头,他看了李沣一眼,李沣稳坐钓鱼台,悠哉喝酒。
赖玥巾很是郁闷,怎么向来热血的李沣,这次无动于衷呢?
“傻.b,人家都踩头上了,还坐在位置干鸟。”
金发丫头又捞起一个酒瓶喊叫:“上去干他们啊,一群懦夫。”
说话之间,她又把酒瓶高举着砸了过去,砰的一声,落在高台边缘碎裂,怒喊道:“上啊,懦夫。”
意外的是,还是没有人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