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帘,站了好久都没动静,只是盯着女孩的头顶,手里的烟被夹着在身侧默默燃烧,烟蒂一直落,直至燃尽。
付坤给靳卓岐打了电话过来,说心愿孤儿院寄过来了一个证书,他看了一眼,不太确定这个名字是不是错了。
“你名字是填错了还是就这个?”付坤看着这证书上的俩字母,还有些懵。
不知道是不是靳卓岐打的时候键盘失灵随便抽了俩字母上去。
虽然这个证书没什么用,但他记得靳卓岐之前发的证书也保存着,他今年给了很多慈善机构以及医院学校孤儿院捐款,接连不断收到了挺多证书,付坤知道他自己经历过些什么,所以尽绵薄之力不想要别人也承受。
尊敬的nz,
您好!
感谢您持续稳定的资金支持,帮助孩子们拥有了更好的生活和更多的学习机会,我们将与您一起,为需要的孤儿提供接受教育、医疗和保护的机会,护佑这些无家可归的儿童们更加健康快乐的成长!诚挚感谢!
后面还附了一张每月捐款收据。
捐款从今年初就开始了,或许是因为靳卓岐给出的金额数量过大,半年时间收到了好几张证书。
nz?
拿着??
他哥这么霸气的吗。
“来酒吧。”
声音很低,带点哑。
不像是平常他喝醉酒后的情绪。
“啊,你喝醉了?聂召刚给我发消息她好像过去了,没在包间吗?”
“嗯。”靳卓岐没多说什么,说完挂断了电话。
聂召有一瞬间的醒神,感觉脑袋被刺痛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正贴在他身上,而靳卓岐没有任何动静时,心里整个都紧缩了起来,头皮都明显的发麻。
操。
她真醉了。
那一个吻是让她跟着去飙车的代价,她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呼吸绷紧着,聂召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两三秒,倏然爬上了一个有些吓人的想法。
她被灌醉,是靳卓岐想要做什么?
她想到了李烨,他那天明明打不过还去跟梵天纵打架,一副维护她的模样,明显是抱着想要得到什么的目的。
没人真的会无畏付出什么。
她不用猜想也知道别人口中能怎么评价她,大概跟网上那些骂她的人一样,一切贬义词都是为她量身定做,造黄谣p图这些事更司空见惯了。
此时她浑身上下的价值,好像也就剩下没被用过的身体。
靳卓岐想要么。
她也可以给,给到被玩腻。
刚想到这儿,身子倏然被推开,聂召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耳边的风速都快了些。
撞在墙上,她脑子骤然清醒,醉意都好像被全部吓退了,手指抓着门框站稳,仰着头眼睛睁大看着靳卓岐。
“跟上。”
靳卓岐扫了她一眼,眉眼疏离冷淡,推开她之后,大步往包间外走去。
聂召揉了揉被撞疼的后脑勺,在心里暗骂了他一百遍。
碰一下都跟把他弄脏了似的。
靳卓岐能看上她算怪了。
这位爷可不缺前仆后继的漂亮女孩。
她在想什么?
第18章
出了酒吧的门, 刚好跟正匆匆进来的付坤撞上。
他的眼神在俩人身上扫了几眼,靳卓岐看上去跟没事儿人似的,也就聂召脸颊特别红, 眼睛也有些含了水波似的荡漾,看走路的姿势也不算太醉。
付坤还没说话, 靳卓岐从他旁边过去拉开车门坐在了后面。
付坤跟聂召一齐上的车, 边走边问:“你喝这么多?”
聂召笑得挺虚伪:“来给卓哥挡酒。”
付坤上了车扫了眼后排的靳卓岐,他需要人给他挡酒?
车刚行驶没两分钟, 坐在后排的声音带着沙哑跟微倦传过来:“烟给我。”
聂召扫了眼旁边正在开车的付坤,意识到靳卓岐有些困, 低声问:“在哪?”
“就你前面中控台上。”付坤压低声音说。
她夜盲症很厉害,文艳说她小时候长期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呆了很久, 她照顾人又马虎, 聂召打小不会哭不会闹, 也就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一直到很久知道才发现聂召在漆黑的地方会很没安全感, 对别人来说阴沉的天,她会完全看不见。
她摸了半天,摸出了一个差不多的盒子,看不到上面的字,她又不认识大多数烟的牌子,拿到便直接往后递。
身后传来人坐起身的声音,他单手接过, 聂召又低着头看窗外。
只是奇怪,过了很久也没听到靳卓岐点烟。
不是要抽吗?
闲的。
不抽还让她拿什么。
先送的她回去, 等她下了车,车继续往西关西街走。
聂召走着往公寓回, 没两分钟,看到了刚停下那一会付坤发过来的微信。
【阿妹啊,你知道你刚才递过去的是什么吗?】
【安全套,还是波纹的。】
聂召:“……”
她怎么知道?
或许是风吹的,她骤然感觉到脸上比刚才还要灼热,碰过那盒安全套的指尖都有些滚烫。
那辆车是靳卓岐的svj,车上为什么放那东西应该挺明显了。
她沉了口气,灭掉手机继续往前走。
隔了个马路,还没走到小区公寓门口,刚好到了红灯,聂召等了一会,看着眼前霓虹灯正在闪烁,盯着数字一个个跳动,脑子里还有些醉后的惺忪。
晚上这边的路灯很亮,或许又是人与生俱来的敏感,聂召不自觉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这个时间点路上除了来往行人根本没什么人了,a市倒是个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好地方,但也不是所有角落都是如此繁华。
她回过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二十。
刚要抬头,后脑勺忽然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聂召被创得往前了几步,低着头眼前骤然一黑,本就有些迷糊的神经跟没恢复视力的眼睛彻底全部停止工作了似的,整个人瞬息晕倒在地。
”砰“的一声。
旁边男生往她身上踹了一眼,拿着麻袋就往她头上套。
“不是,你弄她干什么?权哥不是说等他出来跟靳卓岐算账吗?”
他们今天去探监,跟马权说了一个多小时。
梵天纵往旁边啐了一口:“你他妈没看到她从靳卓岐车上下来?”
“那又怎么样?”
“你别忘了这女的跟警察认识,你把她抓了她肯定会报警的,权哥说让我们先安分点,我们现在可不能再出事了。”
“那就不让她知道是谁干的不就行了。”
旁边黄毛冷嘲热讽地看着梵天纵一副满是不服气的样子,一针见血地说:“你不会还喜欢聂召吧。”
他加聂召微信没同意这件事没人不知道,所以那天晚上才在李烨面前那么破防。
自尊心在聂召这儿被踩得稀巴烂,他能看得惯就见鬼了。
现在也不过是拿着马权当幌子,利用他们几个给自己自尊心找补。
梵天纵忽然觉得耻辱,又像是被说准了似的,声音都抬高了好几个分贝:“你他妈说什么???如果不是她见风使舵,能判权哥进去??”
“都他妈别愣着,抬上车,一会儿人醒了你们也跑不了。”
几个人虽然不乐意,还是把人抬上了后备箱。
车子行驶了很远,一直走到郊外一个破钢厂才停下,这地方挺大,有个很大的铁门,常年失修,铁门都被撞出了凹凸不平的痕迹。
只有一个路往里面走,周围除了河就是土地,说是明年要改建成一个厂,暂时还没人管。
上一年马权就不知道从谁手里拿到了这里的钥匙,后来换了个铁链子的锁,现在钥匙有两把,一个在马权家,另一个就在梵天纵手里。
其余俩人把人抬下车随意扔在地上,环着胸站在旁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聂召。
这钢厂的窗户很小,还是最上头的通风窗,此时关着窗户,玻璃窗上又常年落了灰尘树叶什么杂七杂八的,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只能借着门外的光线才能看清楚被他们抬进来的女孩那张脸,穿的比上次干净的多,此时被扔在地面上,一身白色染上了很多灰尘,或许是因为刚拖着她,白皙的长腿上也落了很多擦伤。
“你想干什么?就把她拖到这儿?”
梵天纵眼神微闪,吩咐说:“你俩先走。”
旁边黄毛嗤笑了一声,懒得管他,转身就要走。
另一个眼镜男生犹豫不决地看了他两眼,也跟着从外面离开了。
刚出了门,眼镜男生就给兆锐打了电话。
旁边黄毛立马制止了他:“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