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着气,咬牙道:“夏思雨说,让她那师祖去寻颜诗情麻烦,说对付不了她本人,也总会有别的法子。还有,她怀疑连府是太子党。这一次若是连城公子独自就大楚,就要派人将他给杀了。”
江鸿轩闻言,眼眸一转:“我问你,夏泽的铁矿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你可是查清了?”
其实江鸿轩问这话时,心中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他这边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但他想知道,是不是还有他所不知道的。
“奴婢不知道具体从哪里来,好似二皇子的人给老爷的。老爷在吉海那边有专门的人筹造这些铁,奴婢知道,除了自己用外,还有每年要给大古国多少刀剑等物……”
她说到这,喘了一口气,道:“夏府的兰姨娘的娘家,在吉海有一定的威望,一家子男丁,都是铁匠,所以老爷才……”
她说着,喘了好半天,才又突然道:“那老祖好像吃了亏,要对付颜神医。奴婢之前悄悄打听到,那老祖在大楚有个师妹。”
江鸿轩一听到这话,眼睛一眯:“可是当真,没听错?”
如果那什么师祖在京城有个师妹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大楚也有大古国的人,诗情妹妹有风险?
此时的添香早已说不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想点头。
她好累,也好痛,能撑着一口气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江鸿轩见状,看向医女,道:“你留在这照顾她!”
等医女点头后,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将之打开后,从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这银子豆蔻你先拿着,这段时日,添香的一切饮食,都不得有丝毫的怠慢。”
他说着,看向医女又道:“她这边有什么情况,随时和老掌柜汇报,不管需要什么药,都回济世堂取,务必将其治愈。”
“是!”
江鸿轩走得时候,长平和他挤在门口的爹娘,都望着桌上的那锭银子,随即目光落在豆蔻和添香身上。
天色早已漆黑,城门也已经关闭,江鸿轩没回江府,而是直接在颜诗情之前买的庄子住了一宿。
翌日清晨,城门一开,他先是去了一趟连府,将从添香那得知的消息与连城一说,紧接着才回了江府。
现在连城和祁烈的事,他都可以不管,但涉及到大楚和诗情妹妹,他不得不管。
大楚江州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芍药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有些不知所措低声问江素雅。
此时两人正躲在客栈马厩旁的废弃煤堆后面。
江素雅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带着芍药,送常氏回阮家坑罢了。却碰上了护送的镖局心怀叵测,趁着夜里她们睡觉之际,将行李洗劫一空。
若不是先前喝多了水,又觉得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没到榕城,而心生怪异要芍药陪着她出去走走,怕是她现在落到何处都不知道。
“等!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不可能不到榕城。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肯定不是往榕城走的。杨哥哥请的人有问题,不知道现在常婶和郑妈妈怎么样了。”
江素雅嘴里低声说着话,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她们的马车。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要不是小姐你要走走,只怕咱们都被捉住了。”
芍药庆幸地说完这话后,目光盯着朝这边走近的人,将江素雅往她身后拉了拉,让自己护在她的前面。
那两个人,就是这次护送她们的人,现在出来,是要找她们的?
她们的包袱都被拿走了,房间里乱七八糟的。
之前她们正要回房的时候,就见包袱堆在一旁,而那镖头和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妇人站在一起,商量着银子的事。
客栈中,常氏面色苍白地看着镖头,又见那老妇人不屑地撇了撇她,道:“这个就算了,一把年纪,手一看也粗糙的很,肯定是乡下来的,就算是卖,也没人愿意买。这个年纪,怕是都生不了孩子。就算是做下人,你看她那身子骨,病歪歪的,这面色都蜡黄成这样,说不定还得我倒贴银子养着。算了,你还是赶紧将那两个年轻漂亮的丫头找出来。”
常氏这些时日以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坐车久了,身子骨不大舒服,人看着蜡黄蜡黄的,同时也瘦了不少。
这会儿她人被绑着,嘴巴也被堵上了,正恶狠狠地盯着镖头,心下想着江素雅主仆身在何处,又时不时朝暗处地郑婆子使了个眼色,要她别轻举妄动。
镖头听到老妇人的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已经派人去找了,你担心什么,只管坐在这等人就是。那两个丫头模样可俊俏了,一看就是个雏,且还有一个是官家小姐,这价格,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才成。”
老妇人哼一声,道:“这是自然,不过你得先将人找出来才成!”
她接这笔生意时,早已找到接手的人。对方表示,要那位官家小姐,好似用来威胁什么人,有大用。
至于什么丫头和妇人之类的,都是附赠的。
现在那个小姐跑了,留下这么一个没用的妇人,她也不想要。
这样的人,她若是买了,最后十之八、九都要砸在手里,不然就是得做赔本买卖,实在不划算!
一行人从黑夜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正午也没找到人,浓妆艳抹的老妇人面上挂着冷笑:“这就是你答应好的买卖?是,你拿了人家的东西,赚了不少。可你让我白走一趟,今儿这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镖头一夜未睡,也没找到人,本身就不耐。现在听到这话,也火了。
“交代?我要给你什么交代?谁知道那胆小的丫头居然独自跑了?成了,这次买卖不成,不是还有下次吗?你回去吧,我也得启程往京城赶,不然总镖头该怀疑我这趟出来,怎生要这般久!”
老妇人生气归生气,不过想到她和镖头都合作过那么久了,除了这次外,也没有什么意外,便收起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