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轩闻言,却是将注意力放在这寺庙上。
如霍嬷嬷所说,那纪安瑶在这吵闹了一会儿,难道寺庙的那些尼姑就不知道?
这种情况通常有两种,要么是寺庙的尼姑默认这情况发生,故意不管的。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搞怪,那些尼姑早已被迷晕。
江鸿轩想到这,便道:“正巧我来此也有事找纪大人,回头嬷嬷什么时候带素雅过去就说一声,到时一起去。现在时辰不早,嬷嬷早些休息。”
等江鸿轩走后,霍嬷嬷这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原本她还有些担忧,自己一个老奴带着小姐上门拜访,可能会有些不妥。
不过现在有堂少爷在撑腰,那自是不怕。
一.夜的时间在指缝间悄然而逝!
天蒙蒙了之际,江素雅就起床着裳,准备跟着慈心师太等人一起做早课。
颜诗情被她的动作吵醒,见她在芍药的帮衬下,已经穿戴整齐,这才伸了个懒腰,也准备给自己做早课。
当然,她并不是去念经。
“诗情姐,你也要去做早课?”
“不是,你忙你的,不必管我。我就练练身,再逛逛寺庙就成。”
江素雅闻言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
她觉得自己的脸快好了,得去还愿,这样才好再许个愿望。
等江素雅带着霍嬷嬷和芍药走了,颜诗情才洗漱完毕,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又打了一套拳法,给自己做拉伸。
一.夜未睡,隐在暗处的江鸿轩见她那毫无内力的功夫,不,应该说奇怪的动作,想了想就往她那射了一个飞镖。
颜诗情正踢出长腿,听到脑后门有凌厉的声音破空传来,腿的方向一转往左侧一扫,人也翻转了一圈后才站定。
“谁,出来!”
江鸿轩眉眼微挑,不着痕迹地换了个位置,又连着射出三把飞镖。
颜诗情的身子在院中灵活的在左闪右躲,同时也瞧出了那飞镖的位置。
她在连着躲开了两把飞镖后,将最后迎面而来的飞镖用袖子一挡接住,随即握在手里,按着原方向打回去。
江鸿轩见状,不怒反笑的换了个位置,这才拍手出声道:“颜姑娘好本事,不错不错!”
颜诗情看是他,便没好气道:“哟,这不是素雅她小哥吗?这放着大少爷不做,非得做什么偷窥狂的梁上君子,这爱好,实在是令诗情佩服。诗情想,这天下除了你,只怕再也找不出一个了吧!”
江鸿轩闻言,轻笑出声,但随即他就露出一副深情的模样道:“自从杨家村一见,在下已经颜姑娘放在心上。之后的一别,更是令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日子过得着实煎熬。昨天得知姑娘与素雅来此后,便才偷偷跟来,只是又怕姑娘你误会,这才不得已躲在这。颜姑娘,你能理解在下的一片相思之情吗?”
呸,还相思之情!
他这鬼话,偏偏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也就罢了。在她面前说,无疑是将她当傻子。
不过他既然能说出这些话来恶心她,那她不恶心回去,岂不是便宜了他?
想到这,颜诗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紧接着下巴微微一抬,得意中带着傲慢道:“本小姐知道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江公子会仰慕,也实属人之常情。只是本小姐向来是光明磊落之人,公子若是想看,诗情不介意自画一张予公子。”
江鸿轩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死丫头,脸皮可真厚,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若不是对她的为人有些了解,还当真以为她就是这种人。
瞧瞧她那神色,简直与京城里那些自恋又傲慢的千金小姐一般无二。
“这字画哪有真人看得实在!本公子还道颜姑娘是心善之人,不忍我受这相思之苦,不会介意。既然姑娘介意,那就算了,本公子这就走。”
颜诗情看他临走还要恶心自己,便直言道:“按江公子这话,就是对本小姐一见钟情咯?可有句话,不知江公子听没听过。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正打算离去的江鸿轩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颜诗情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江公子,走好,莫要摔倒!”
江鸿轩站定后,默默转过头来,眼底闪过一抹恶趣味的报复。
只见他掏出一把山水画的折扇摊开,慢慢地煽起来,同时,嘴角扬起一抹谦和的微笑,风度翩翩地朝颜诗情走来:“不知道在下有没有那个荣幸,能够邀请姑娘与我一同游这寺庙?”
这下轮到颜诗情忍不住扶额了:“无聊的游戏,要玩自己玩,我可没那么多功夫陪你。”
“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颜姑娘了!”
……
好好的一个早晨,被江鸿轩打扰了许久,颜诗情简单的练习了下,这才填了些小点心后,慢慢逛起这座院寺。
望台山的这座寺庙建筑很大,占地约有五十亩。
除了中间的四座大殿供奉着各种佛像外,两侧皆为禅房。
左侧是僧人居住与做早晚课的禅房,右侧则是香客的住处。
左侧禅房多,布局简单,不似右侧一般,不仅分为大小院落,后头还带着一片竹林与几座凉亭。
等颜诗情看完一圈后,日已高升,便打算去看看江素雅。
观音殿前方的香炉处,芍药正手拿一块断了玉佩,一脸愧疚地对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女子道:“对不住,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芍药是江府的家生子,跟着江素雅一起长大,见过不少好东西。她手上的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
此刻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好端端在小姐上香时,莽莽撞撞干嘛。
这下好了,把人家小姐这上好的玉佩撞断了,还不知要陪多少钱。
女子接过芍药手中的玉佩,眼睛盯着那已经碎成几瓣的玉佩,整个人愣在那。
已经插完香回过身的江素雅,先是看了一眼芍药,见她很是紧张,又看了眼那不言不语的姑娘,这才道:“姑娘,不知这玉佩需要多少银子,我们照价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