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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但她现在用的,仍然出于她本人之手,是她还没当上指挥官时的遗留物品。

她盯着维恩,维恩也在紧盯着她。手机链悄悄从袍子里爬了出来,聚精会神地观看眼前场景。维恩并没注意它,不安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略带紧张神色,猜不出她要做什么。

苏眉安慰他说:“不用害怕,就算有什么东西冒出来,我的大高个同伴也会把它捏碎。”

维恩看起来完全不像受到安慰。苏眉不再啰嗦,纤细的手指微一用力,撕开了第一张卷轴,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直至第五张。每撕一次,她就会打一个手势,引导奥法力量去笼罩维恩。若他身上有她想找的东西,符文便会作出正向或负向反应。

现象不同,代表状况也不同。但只要出现异常征兆,就意味着他们最好准备战斗。

第一张是侦测魔法能量,最后一张是灵魂回音,专门用来解决蚀魂类的能力。但一连五张用完,维恩身上竟然毫无异状。

由于他不能使用魔网,符文没什么特别变化,就那么附在了他身上,维持着侦测效果,留在原处一动不动。在苏眉眼中,他像个被上了很多层色的人偶,茫然坐在那里,等待最后的宣判。

巫妖反应速度比她更快,眼见流程走完,顿时无声嘀咕道:“居然没反应。”

它嘀咕完,苏眉才皱眉说道:“奇怪,居然没反应。”

维恩颤抖了一下,不知是否代表失望。他苦笑道:“小姐,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

“不要这么说,”苏眉语气平和,目光越来越冷,“结果的确令我很意外,但什么都不证明。这只能说明,控制你的人没有使用常见手段。”

维恩不抱希望地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手段呢?难道我在无意中,喝下了奇怪的药剂,变成一具任人控制的僵尸?”

“严格来说,那也是奥法手段之一,”苏眉说,“克雷德,你对亚休摩尔的了解比我更多,你有什么想法吗?”

半魔缓缓说:“最普通的邪兽鬼活过几百年,也可以像魅魔那样,精通幻术魅惑,所以喜欢控制对手。但你又说,他身上没有遭到控制的证据……我暂时想不到别的可能。而且,凶手想使用他的身体,亲手杀了那个牧师,势必只有附身一个选择。”

就在此时,苏眉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影影绰绰的想法。这个想法近在眼前,但就是想不起来,顿时使她感到焦躁。

维恩不了解她,所以对她半信半疑,但她很清楚,她本人侦测不出来的,圣殿的调查小组也未必可以。灵魂回音震荡目标灵魂,强行分开附在上面的恶灵,已经算是最终手段。

如果这个都不行,那就表示他可能没被附身,或者附身之物已经和原主人的灵魂融为一体,取而代之,变成一个极其擅长说谎的杀人凶手!

然而,维恩的表现十分绝望,又十分软弱,只会抱头在房间里坐着,真实到不能再真实。这样一个人,会被邪灵彻底取代,自始而终都在说谎吗?

无计可施之后,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死维恩。他一死,附身的东西必须另寻出路,从他口中或者心脏部位冒出来……

“从心脏冒出”的想法刚出现,苏眉立刻又一个激灵,觉得自己真的抓住了什么东西。她尚未有余暇追寻这想法,便听维恩喃喃说:“如果……如果任何方法都检测不出,那么我只能被认定为凶手,上火刑架了。”

堪莱亚确实还保留着火刑这种残酷刑罚,以免死者借尸还魂。也许维恩依靠王后弟弟的身份,能够得免一死,但也要遭受终身□□,毁掉本应风光无限的一辈子。

苏眉把自己放在他的位置上,替他想想,也不知道除了等待之外,还能做些什么。而且,这不代表她全盘相信维恩的话,不代表他没有隐瞒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但不久之后,他就会被强迫喝下药剂,不想说真话也得说,所以她不愿浪费一个卷轴。

到了这个时候,狗头脸上的同情神色都没法看了。克雷德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苏眉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便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十几个人正急匆匆地跑过来。

她望向会客室的门,看到那扇门轰然打开,露出迪利安沉稳庄重的脸。他带着十名骑士,径直走进会客室,沉声说:“圣殿的人刚刚抵达纳布尔,派人通知侯爵大人。”

苏眉微微一惊,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维恩则当场愣在了那里,就像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忽然之间,他找回了目光焦点,转向苏眉,用祈求的口气说:“小姐,你说过你会帮我。那你能不能陪着我,参与调查过程?”

“这……”

苏眉不知如何是好,尴尬地看了看迪利安。迪利安面无表情,看样子并不排斥这个提议。但她本人实力大减,没什么说话的底气。如果带上克雷德撑腰……那么半魔和劣魔共同出现,很容易引起圣殿成员的排斥。

从相反方面看,她身为半个当事人,迟早要被对方找上门,那么早见面万见面,其实差别不大。

她犹豫着说:“我的同伴外形太过显眼,可能引起误会。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克雷德,都没有什么反应。维恩进一步哀求道:“拜托你了。我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发生不公正的事,你绝不会坐视不理。”

其实,迪利安的儿子在事件中惨死,若说“不公正”的问题,只怕无人比他更在意。但他充分展现出骑士首领的大度风范,静静站在那里,等待苏眉的回答。

面对此情此景,苏眉确实下不了狠心拒绝。外加克雷德曾说,他和巴赛林交过三次手,勉强称得上故交。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弄清楚它前来凡世的目的。她略一沉吟,心想维恩不在意,自己还需要在意什么,便对迪利安说:“阁下,可以吗?”

迪利安漠然看了她一眼,淡淡说:“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可以,但你必须先和来人会面,将目的说清楚。若圣殿武士那边反对……”

苏眉微笑道:“那么,我不会强求任何事情。”

由于迟早要见面,侯爵听完苏眉的请求后,并未提出反对意见。毕竟,重要的是维恩做了什么,而不是谁陪着维恩和别人见面。他听说此事出于儿子主动请求,便打消了最后一点顾忌,让苏眉站在自己身后,共同迎接风尘仆仆赶来的远客。

侯爵夫妇年纪均在六十岁出头,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五十岁。夫人每天都化着精致妆容,还要更年轻些。她身体向来不好,便在会客厅中等候,由侯爵独自出面。

堪莱亚中枢圣殿派人前来,主要出于两个原因。首先,索乌兰地位颇为崇高,和堪莱亚的现任枢机主教不相上下。一位德高望重的牧师陡然死去,枢机主教不可能装作不知道。其次,袭击者来自深渊,引起他们的高度警惕。

苏眉觉得他们行动力很强,实际上,挑选成员时花了不少时间,已经比预计的慢了。

这个小团体拢共只有十人,成员为一名主教,四名牧师,四名圣殿武士,还有一位自愿随行的,与索乌兰交情莫逆的法师。成员年纪偏大,只有两人可称作年轻人。为首的主教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如刀刻出来的一样,一看便知道饱经沧桑。

他下马之后,快步走向侯爵,和他行拥抱礼,同时感叹道:“最近日子不好过吧,弗兰尼!”

听这个口气,他和侯爵有着过往交情。苏眉好奇地看着他们,只听侯爵回答道:“是这样的,但是,该做的事情总还是要做啊!”

主教松开侯爵,依然面带笑容,但目光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锐利。他好像刚注意到克雷德,将目光投向这个高大的半魔,格外留意地看了他一眼。骑士和侍从中,自然也有身材高大魁梧的人,但和半魔一比,立刻落于下风。如果他表现的视若无睹,才叫欲盖弥彰。

调查团的素质果真非比寻常,除了那两个年轻人稍露敌意之外,其他人看完就算,根本无意再看跌而言。

侯爵也望向了克雷德,平静地说:“相信你已经听说事件过程,以及近日困扰我的问题。你所注意的先生具有深渊血统,与我身后的小姐是同伴关系。他们使我儿子免于流血而死,并一路护送他回来。你们早晚要产生交集,不如直接见面吧!”

苏眉见侯爵介绍自己,便按照正常礼节,向他们行礼问候,如同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法师。主教向她点了点头,又看向她身边的奥斯,微微一笑,回答道:“这很好。”

双方首领互相问候完毕,才轮到普通成员。侯爵和主教一样,向他们点头为礼。到最后一人时,他露出一个无奈中带着不耐的笑容,冷冷说:“我早就想过,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你,博尔娜,你永远不会放弃这种机会,没错吧?”

无论侯爵能力如何,为人如何,总还能保持贵族的风度,少有这么露骨的话语。恰好,他吐出这句话,苏眉也正好扫视到了这位女圣殿武士。

她年纪已经不轻了,大约四十岁出头,和同伴一样,穿轻甲佩长剑,唯有必要之时,才会把轻甲换成重甲。她的打扮很利落,使她不致沦为普通的中年妇女,却不曾减弱她的外貌吸引力。即使她全身上下没有富丽装饰,更未佩戴首饰,仍然显的风韵犹存,美艳动人。

她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亮,忽而一闪,从中可窥见她坚定热情的内心。她听了侯爵的话,也不反击,只微笑道:“如果您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侯爵不再理会她,对主教说:“请进去吧,我可怜的孩子已经等待很久了。”

这行人马走过跨越河流的索桥,进入城堡大门,夕阳才刚刚落山。温暖的假象彻底消失了,被寒冷长夜代替。到了最冷的时候,桥下河流都会被冻上,但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

他们接受侯爵的招待,分坐在长桌两边,领受丰盛的晚餐。苏眉知道这顿饭肯定很尴尬,便在得到主教的肯定回答后,主动告辞,回到维恩那里,陪他一起等候。

她一闲下来,便对那位女圣殿武士心生好奇,问道:“侯爵阁下今天心情不太好,好像对一位名叫博尔娜的女士很有意见,你知道原因吗?”

维恩仔细想了想这个名字,最终摇头道:“没有听说过,真难想象父亲和圣殿的人不睦。就算他们有过矛盾,大概也在很久之前了。那时候我年纪太小,所以不知道。”

苏眉并未追问下去。按照正常做法,教会选择和侯爵有嫌隙的成员,必定是为了保证调查结果的公平,与事先认识侯爵的主教形成两端博弈。这不失为明智之举,至于那嫌隙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晚餐结束后,侯爵遵照礼仪办事,询问客人需不需要休息。主教及其下属果断婉拒,认为已经远道而来,理应公事公办。白天询问和晚上询问,只有点不点灯的区别,没有拖延的必要。

他们走进属于子爵的独立石楼,一路走上楼梯,进入招待非私人客人的大会客厅。他们进门时,苏眉立即感觉维恩哆嗦了一下。但他开口时,语气依然十分平静,“非常高兴见到诸位,应该不会折腾一整晚吧?”

那位头发灰白,表情严肃的女法师头一次露出温和神情。她不愿相信维恩是凶手,还把他看成索乌兰的养子。她伸出手,手中托着一个小小的水晶瓶,然后说:“这取决于你说出了什么。不要害怕,孩子,你只需要说出真话而已。”

☆、第74章

霍里主教做事向来很精细,鲜少被外因干扰,产生个人情绪。他特别擅长调查、取证等任务,屡次得到枢机主教的夸奖。动身之前,他通过各种途径,获取大量流言和传闻,小心拣出荒谬不经的地方,留下可信部分。然后归纳出属于他自己的结论。

他认为此地情况颇为复杂,需要特别审慎地对待。

弗兰尼侯爵焦头烂额,必须履行领主职责,安抚遇袭民众,还要写一份冗长的报告,提交给堪莱亚王。他的地位虽然尊贵,却只是封臣,照例要向国王负责。领地中出了这么大的事,结果又很糟糕,显然有损他的形象。

两天前,他收到了堪莱亚王的斥责,还有王后忧心忡忡的私人书信,尚未写好回信。就算没出维恩的事,也足够令他心烦。

霍里主教老练睿智,利用经验,推断事态将如何发展,存在多少种可能,以及如何解决不同类型的麻烦。他注意了克雷德的存在,亦好奇他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却没想到他这么强大。

他很好地收敛了惊异之情,又去观察半魔的同伴。那时,他第一眼看到奥斯,便知道他不是狗头人,而是劣魔。不过,克雷德就站在旁边,又有谁会在意区区劣魔?

维恩饮下吐真剂,确认药剂中的奥法力量生效。女法师见任务完成,便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将其他事情留给主教大人。

霍里主教取出一份文档,上面列有途中想出来的,需要询问子爵先生的事情。他态度始终平淡自若,每问完一个问题,便用流畅好看的字迹,将答案记在文档中。

这间会客厅宽敞华丽,经过整理,可当交际舞厅使用,但一口气挤进了这么多人,终究有种很拥挤的感觉。尤其他们从不说话,只静静倾听,更带来无形压力。

主教时时关注维恩,偶尔瞥向克雷德,却见半魔神情漠然,安静地坐在苏眉身边,看上去毫不在意。唯有苏眉流露异样神态时,他才会屈尊看看维恩,一副以苏眉为中心的模样。

“这倒奇了,难道那位小姐是位改换面貌的强悍法师吗?从没听说有这么年轻的存在呢。”主教在心里想,然后抛开了这个想法。

问询过程进展流畅,略嫌冗长,却没有刻意拖延。苏眉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在维恩喝下吐真剂之后,听到爆炸性的真实答案。但是维恩有问必答,回答时语气十分肯定。他复述索乌兰之死,随从骑士遭到的残酷杀戮,以及回家后的种种恐怖异象,最多加了点细节,整体并无区别。

如果调查团相信吐真剂的威力,采纳他的供词,那么供词多半也会被审判庭采信。无奈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们知道药剂也有失效可能,因此不只听取一面之词,还要进行实际的检测和驱邪,将维恩带入更为不利的境地。

苏眉几乎能够看到,所有手段都失去效果,然后维恩被判终身监|禁,以免贻害他人的结局。对真凶而言,这可是件解恨的喜事。

午夜过后,这番问话才宣告结束。霍里主教揉着太阳穴,看了看文档,对侯爵说:“这样就暂时可以了,剩下的事……天明后再说吧。请严密看守您的儿子,以免发生不幸的事。”

他仿佛刚刚想起苏眉,轻咳一声,转头对她说:“小姐,你们身为白鹭城的当事人,已被我们列为相关证人。”

苏眉微笑道:“我知道。”

“这么晚了,再把你们强留在这里,未免有失礼貌,”主教和蔼地说,“我们还有一批同伴,已经前往白鹭城,打探事发情况,并检查深渊生物是否存留人间。希望不久后,能够印证你们双方的消息。”

他这几句话稍带试探之意,变相警告了苏眉,要她切勿信口开河,捏造证词。苏眉又一笑,说:“我也这么希望。今天晚上,您大概会彻夜不眠,尽快研究那份记录吧?”

主教很有风度地欠了欠身,没有否认她的猜测,并将谈话的主动权交给城堡主人。侯爵一直关切地看着儿子。由于目前状况并非最坏,父子两人的神情都还算平静。这个时候,他问道:“要为你们准备客房吗?”

苏眉站起身来,从容地看着他们,“如果主教阁下没来,我或许会留下,现在却没了这个必要。我想先回纳布尔,毕竟我有自己的住处。你们去纳布尔寻找线索时,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她顿了顿,忽然加重了语气,“侯爵阁下,劝您不要花心思对付我们。这不仅会引起我的不满,而且对你没有好处。你追寻缺乏意义的线索,走上了一条完全错误的路。”

侯爵淡淡道:“在我这一生中,还没走过完全错误的路呢!”

苏眉无意反驳他,正要开口告辞,却微微一愣。她看到,博尔娜正端坐在角落的软椅上,出神地凝视着侯爵。

由她服饰判断,她在圣殿武士中隶属最低一级,与她的年纪殊不相称,估计实力不会太强。她的表现与所有同伴无异,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在听到侯爵这话时,忽地嘴角微挑,露出了一个无比讽刺的笑容。

这个笑容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让她回到纳布尔的私宅时,仍不停思考着它。她想问侯爵,也想问博尔娜,却知道在公开场合下,这两人多半不会直言无讳。这样一来,不如找个机会和侯爵单独交谈,还可以顺便问问得罪深渊的事情。

噩梦诅咒给她带来不少困扰,中断了她每天按时入睡的习惯。最近,为了加快恢复速度,她重新采用这种最为熟悉的休息方式,一到深夜,便乖乖上床睡觉。

可惜,这一夜注定风波迭起。

灵魂受损后,损伤后果遍及全身,包括精神状态上的衰弱。因此,她脑袋刚沾上枕头,便酣然入梦,然后做了一个具有醍醐灌顶效果的噩梦。

梦中,她被捆在手术床上,胸口裸-露着。皮肤之下,好像有东西正在不安分地向上顶,每隔几秒钟,就顶出一个隆起,使她越来越气闷。正当她万分惊恐时,那东西便破膛而出,露出一个可怕的浑圆头部,一口无比锋利的小钢牙,嘴里还正嚼着她的一块血肉。它一见光亮,便放声尖鸣起来。

苏眉霍然惊醒,醒来时还手按胸口,只觉心脏砰砰乱跳,看到卧室一切正常,方才放心。但她一回忆噩梦内容,立刻想起了那个朦胧的想法,顿时又惊又喜,转手去拿挂在床头上的巫妖,准备和它进行讨论。

她的手刚碰到头骨,便听它用最阴森的口气说:“你的感知能力也受到了影响吧?”

“……是啊。”

对他们四人来说,房间里点不点灯都没区别,反正大家视黑夜如白昼,不在意住宅光照。苏眉坐在一片黑暗中,只一愣,就意识到巫妖语气何等严肃。她身上还穿着黑袍,并未更换睡衣,此时翻身坐起,问道:“怎么了?”

“傻大个应该正在隔壁看书,真是的,同样是受伤,他就没你这么嗜睡,你……”

“说重点!”

这段日子以来,事实证明,克雷德对书籍、戏剧的兴趣并非心血来潮,反而愈演愈烈,有发展成终身爱好的倾向。他兴趣广泛,欣赏各种著作。精灵作品、矮人作品、甚至树妖写下的,在人类看来散乱无意义的预言,他都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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