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冷风却坚信,他的以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南宫贝贝,因为他的记忆里面,不曾有过南宫贝贝。
他走了过去,伸手把她的红盖头给掀开,果然就看到了她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的模样,微卷的睫毛,皮肤十分的白皙。
想着还未走完的礼节,冷风还是伸手,拍了拍南宫贝贝的肩膀,低低的出声:“秋水,秋水……”
南宫贝贝虽然累,但是也注意四周,生怕冷风回来了她就会因此错过。如今冷风这么一出声,南宫贝贝就醒了。
冷风立于她的面前,眉目之中带着笑意,但不是他和她当时婚礼那样的,当时,他和她的婚礼。
他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一些。
这场和亲,南宫贝贝却是知道了冷风也是不情愿的,想到这里,南宫贝贝倒是轻轻的勾开了唇角。
至少冷风是不愿意的,她知晓冷风这番心意,却是已经足够。
“来,交杯酒。”冷风拿起桌面上的酒壶,倒了酒后,却是把手中的另外一只就酒杯递到了南宫额必备的面前,面上总是挂着温温的笑容。
“嗯。”南宫贝贝接了过来,虽说之前曾和冷风有过一次经验,但南宫贝贝的面上却还是闪过了一丝酡红。
两个人的手双手交叉着,然后把杯子中的酒一仰而尽,这个时候喜婆和宫人们却也是恭敬着退了出去。
还把房门给带好。
两人先是一阵的漠然,但最先出声的那个人还是冷风,语气缓然:“天色不早了,也该好好的歇息了。”
那纤长如玉的手,却是动手把她头上的凤冠首饰,悉数的都给拿了下来,动作倒是极其的缓慢,温柔着。
南宫贝贝的心有些紧张,她注意到了冷风的那张俊脸,五官的轮廓倒是十分的深邃明显,异常的妖媚。
谪仙般的男子,她……
冷风的手却是来到了她的腰身,南宫贝贝却是立马的就反应了过来,伸手握住了冷风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怎么?”冷风疑惑出声。
南宫贝贝抿了抿唇,却是在心中鼓足着勇气,这才出声:“冷风,我不是秋水,我是南宫贝贝。”
此话一落,冷风的眸子却是深深的锁视着南宫贝贝,冷风原本就俊美的脸,却是冷沉下去了几分。
有多了几丝冷傲。
眼前的人说她不是秋水,冷风相信,秋水的嗓子已经坏掉了,就算能够说话,也不会有这样清丽的女声了。
南宫贝贝原本早就已经鼓足好的勇气,却在冷风那凌厉的眼神给吓的退却了几分。
“你为何要假扮秋水来江国,难道你不知这是欺君的死罪么?”
“我……”
“还是你要告诉告诉我,你之所以会来到江国,是因我而来?”
“我……”
南宫贝贝抿住了唇角,没错,她就是因为冷风而来,可是在冷风这样的眼神之下,她又不好把话给说出口来。
“实话实说。”冷风的一张脸,也是阴沉了下来,犹如夜色当头,看起来却是阴测测的恐怖。
南宫贝贝瞧见了冷风这样的语气不善,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这才缓缓的出声,点头:“没错,我就是因为你而来。”
“你还要在认为我是冷风?”
听着南宫贝贝说着以前大径相同的话,冷风缓缓掀动着薄唇,语气却是不善。
南宫贝贝喉咙一梗,那广大的袖口中的手却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面色十分的沉抿,心中竟有些胆怯。
冷风就算是以前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冷冷的样子,十分的高贵疏冷,但是冷风不会流露出这般的神情来。
如今这样,想必是生气了。
也对,冷风现在都不认识她是谁,自己原本要娶的妻子忽然之间就娶了别人,也难怪会生气了。
见冷风这样,南宫贝贝却是轻轻一笑:“你许是认为我说的话有假,但若不真,我不会从南疆专程过来,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若是秋水不知情实情的话,她也不会同意我这样。如果我真是南疆所派过来的探子,我也不会和你说这样多,蓝沐让秋水直接的过来江国不是更好吗?我又怎会过来?”
那笑容,却是隐隐的自嘲了起来。
冷风这样的态度,的确是让南宫贝贝的心中一痛。
然而,在南宫贝贝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后,屋子之中却是沉寂一片,冷风冷冷的看着南宫贝贝。
却是在思考着。
“你说我和你之前有过往?”
“是。”南宫贝贝点头,直接的迎上了冷风的目光。
他们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必然是要说出来的,那种藏着掖着的事情,南宫贝贝做不出来。
既然她都已经决定要这样的做下去,那为什么要隐瞒着冷风?
没那个必要性。
“可是你说的那些过往,在我的脑海中没有半点的印象。”冷风抿唇出声,薄唇之上不见丝毫的动作。
若是两个人真的是相互认识的话,也势必会对曾经有印象。
可是他却半分的印象都没有。
如此,如何说两个人之前是认识的?
冷风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难道你对你脑海中所存在的那些记忆,你就会觉得像是亲身的经历过吗?你再仔细的想想……”南宫贝贝的喉咙梗了梗。
冷风现在的记忆都是编织出来的,既然编织出来的记忆,那么就一定会有破绽,在南宫贝贝的理解之中。
那些编织出来的东西,并没有真实的记忆那样的牢固。
她希望这样说,能够让冷风把那些事情都好好的想一想,可是冷风并没有,而是把旁边的一把剑给拔了出来。
南宫贝贝看他这样,连忙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以为他要动手。
“走开。”
冷风冷睨了一眼南宫贝贝,冷声道。
南宫贝贝走到了一边,没有出声,却是瞧见了冷风把被褥给掀开,找到了那块白色的丝帕。
她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只见冷风把长剑往自己的掌心一划,那白色的丝帕上就已经落了点点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