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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有你这么帮人家的吗?把自己亲哥的未婚妻抢过来,这也算是帮?

采薇已经不想再去跟他理论这个了,她冷冷地点出一个事实,“既然殿下也要淌这滩子浑水,那敢问身为您的正妃,我又如何能做到置身事外,悠闲度日呢?”

秦斐却想也不想的就答了一句“我和他不一样!”。

采薇正想问问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外头忽然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殿下,太妃娘娘身边的钱嬷嬷来了,说是奉太妃之命,来给您送东西的。”

“这个时候来送东西?可真是会挑时辰哪!”

秦斐嘴里嘀咕着,一面从采薇被子里钻出来,重又穿上外裳,下了床在桌旁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才道:“让她进来吧。”

因秦斐下床时将床帐全放了下来,采薇看不到外面的动静,只听到一个有些尖利的妇人嗓音道:“老奴给殿下道喜了,不知殿下和王妃可安歇了不曾?”

“本王的起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老婆子来管?”秦斐的声音听起来极是不耐,“你不是来送东西的吗,东西放下,赶紧走人。”

那婆子又道:“是是,老奴是来给殿下送喜帕的,都怪这些下人们疏忽,竟连这样要紧的东西都忘了给殿下备到新房里,太妃娘娘怕殿下已经安寝了,这才命老奴赶紧给殿下送来。”

采薇听到这里,忍不住“噗”的一声便笑了出来,这秦斐不是说不能人道吗,那这喜帕送来了又有何用?

她简直都要怀疑这临川太妃是不是秦斐的亲娘了,明知儿子有隐疾还特地在洞房之夜给儿子送喜帕来,这分明是往儿子的伤口上再洒上一把盐嘛!看来坊间传闻不假,这临川王母子之间果然是亲情冷淡、骨肉情疏,为母不慈、为子不肖。

饶是她躲在被子里头,又赶紧拿手捂住了嘴,可那一丝儿笑声还是落到了秦斐耳中,刺得他勃然大怒道:“滚,还不快给本王滚!”

跟着采薇就听到告退声、关门声,还有一个东西被砸到地上的“哐啷”声。她大着胆子悄悄将床帐揭开一角,从那缝儿里看出去,就见一个小匣子滚在地上,正压在一方白色的帕子上。

她正看得开心,突然一道人影一闪,她的手已叫人给捉在手里,秦斐拉开床帐,瞪着她道:“看本王笑话看得很开心嘛,本王不介意让你再开心一点!”

他看了看地上那一方白色的喜帕,突然坏笑道:“不过是让这方帕子沾上点血迹罢了,这还不容易。别以为本王那个不行,就不能让你在那上面留下点东西,想要让你落红,本王的法子可多得是呢,什么玉势啊、毛笔啊、胡萝卜啊之类的也都是可以拿来用一用的……

秦斐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衣,一下子把采薇扑倒在床上。

采薇顿时吓得双眼紧闭,她先前再强装镇定,到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心慌无助,这魔王的手段她可是亲眼见过的,那可真是极其凶残、不给人留半分余地。再一听秦斐说的那些东西,那脸就更是吓得白了几分。

这混账,他,他该不会真的用这么可怕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吧?

采薇正胆战心惊的想着,忽觉额上一暖,似是被一个有些柔软的物事贴了上来,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那物事滑到了她的鼻尖上,脸颊上,她才后知后觉原来秦斐竟是在亲吻她。

她双臂全被他紧紧箍住,只得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的任他轻薄,觉得他先是轻吻,接着却是用舌尖轻舔,她正觉得有些发痒,哪知他突然就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痛得她刚想张口呼痛,半张的樱唇就已被两片温热的唇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一尾游鱼般的东西钻进来在她口唇里好一通翻搅乱窜……

采薇又羞又恼,正想一口咬断他那可恶的舌头,哪知她方一动作,那尾游鱼早滑了出去,重又去啃她的脸颊、耳朵,又啃又咬,弄得她好不难过。

她越是拼命挣扎,那恶魔就啃咬亲吻的越是来劲儿,渐渐沿着她的脖颈慢慢往下移去……

☆、第一百四十回

采薇正在害怕担心,不妨耳畔却传来一声略带嘲讽的轻笑,“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是不行的嘛,所以你脖子下面,本王是不会动的。”

说完这句,他像是泄愤似的又在她右脸上咬了一口,突然放开她,一掌挥出去灭了床前的红烛,翻身躺倒道:“熄灯睡觉!”

采薇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想这人先前将她吓成那样,到最后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了她?

虽然身边已传来秦斐的微微鼾声,可采薇却仍是有些悬着心,直到快三更时,才合眼睡去,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有个女子的声音焦急嚷道:“殿下,殿下,次妃娘娘忽然肚子疼,求您快去看看她吧,殿下!”

可怜周采薇好容易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被这丫鬟这么一喊,立时就给惊醒了,不由发出一声有些微恼的声音。

跟着她就听见身边传来一阵响动,虽说秦斐之前说要熄灯,可案上那一对龙凤花烛自然是不会熄的,待秦斐把床帐揭开,便见微光满室。

秦斐就在这一室微红的光影里,披上外袍,转出内室,大步朝门外走去。

采薇心道,这些妾室怎么就喜欢玩这种好没意思的拙劣花招,这种在正房夫人洞房花烛夜妾室借故来请的桥段,她光是听都听了好几回了。也太没什么新意了,就不能好生开动脑筋想些新的花样出来吗?

不过,若是能把秦斐叫走,倒也算是一桩好事呢,那她晚上余下的时光就能好好睡上几个时辰了。

她听见秦斐开门的声音,以为他这是要去金次妃房里,心中一喜,重又缩回被子里,合上双眼,正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就听外头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似乎就是先前那丫鬟发出来的。

这是又怎么了?

采薇在屋里,瞧不见外头所发生之事,但紧跟着秦斐的怒骂声就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本王是太医吗?她肚子疼,不找太医来找本王做甚?本王好容易才睡着,正睡得香,竟被你个贱婢给吵醒,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丫鬟哭喊道:“殿下饶命,实在是次妃她,她痛得实在受不了了,嘴里不停唤着殿下,让奴婢请殿下来,奴婢这才……”

“呵,你倒是蛮听你们次妃的话的嘛,那本王的话呢?本王之前可是早就吩咐了今晚不想被任何人扰了我的洞房之夜?”

“春兰、秋菊,本王先前是怎么吩咐你们的,怎么还是让这么一只讨厌的苍蝇给飞了进来?”

采薇听另两个女声道:“回殿下,我们原是拦着喜儿姑娘不许她进来的,可谁知喜儿姑娘竟不是一个人来请殿下的,而是带了四个次妃娘娘的丫鬟过来,奴婢们这才没能拦得住。还请殿下恕罪!”

“是没拦住,还是根本就不想拦?毕竟你们先前是我娘身边的人,这刚到我身边侍候,自然对她侄女这边的人是另眼相看的。”

“只是既在本王跟前侍候,就得守本王的规矩,本王的规矩也简单,就只一条,‘听话就成’。但若是不听本王的规矩,呵呵,来人,把她两个给我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把她们送到金次妃房里。”

“既然你们一心要讨金次妃的好,索性就去侍候她得了,别再在本王跟前吃里扒外惹人厌!”

“来人,还不快去给金次妃请个太医来诊脉,若是她真有病倒罢了,若是没病玩什么争宠的花样来消遣本王,看本王不要她好看!”

采薇听秦斐怒气冲冲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教训完了一堆人,竟重又披衣进来了,却不躺回床上,而是换了盘香燃上,又去倒了杯茶喝,跟着又进了净室。

她虽然心里有些失望,倒是在心里又高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位混世魔王不但在政事上不是个笨的,似乎在这后院之事的,也是个脑袋清楚的,知道他表妹是打着什么盘算,没给糊弄了去。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这天下间的男子们个个都是那脑袋糊涂的不成,只怕是心有所向,才会明知不过是那女子的小小花招,也还是愿意让她如愿得意,而让另一个女子失望伤心。

秦斐没让他表妹如愿,还狠狠地打了她的脸,看来他对这位表妹并没有多少情意,难道是因为他亲娘的关系,让他对姓金的女子都没有多少好感?

采薇本以为她被吵醒之后,此夜再难入眠,哪知她就这么东想西想,不知不觉间已沉沉睡去,竟连秦斐什么时候又躺回到她身边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一晚上没睡好,或者说压根就没睡着的临川王殿下看着枕畔人那睡得一脸香甜的模样,越看越是火大,于是坏心的伸出两根手指……

沉睡中的采薇忽然觉得有种不能呼吸的憋闷感,只得微微张开嘴巴,她渐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正在将醒未醒之间,听到耳畔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你要是再不起来,本王可就连你的嘴巴也一块堵上了!”

这个声音……

她猛得一个机灵,瞬间睁开了眼睛,就见一张满面坏笑面正悬在她眼前,顿时就给吓得完全清醒过来。

秦斐见她醒了,捏着她鼻子拧了拧,“还不快起来去给你婆婆敬茶,这么赖着不起来,莫非真是想让本王……”

他一面说着,张着嘴巴就要往采薇唇上压,吓得她赶紧一把把他推开,说道:“我这就起来,还请殿下先行更衣洗漱。”

秦斐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本王这不正等着你起来好侍候本王穿衣裳吗?”

采薇硬邦邦回他一句:“我不会!我长这么大,还从不曾侍候过别人穿衣裳!”

哪知秦斐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那本王来服侍你穿衣裳如何?”

采薇吓得赶紧又缩回被子里,裹得紧紧的。成功换来临川王白眼一枚,“啧啧啧,又不是没被本王侍候着穿过衣裳,还害什么羞啊?”

眼见他又要扑上来,窗外忽然响起杜嬷嬷的声音,“殿下、王妃,时辰不早了,听说太妃娘娘已然起来了,若是晚了,怕会耽误了给太妃娘娘请安!”

杜嬷嬷这一声简直就跟及时雨一样,把采薇从窘境中给救了出来,她急忙高声道:“我和殿下都起来了,还请嬷嬷进来帮我梳头!”

秦斐见状,也只得悻悻然放开她,一边自己穿衣裳,一边抱怨,“早知道本王昨晚就不把那两个丫鬟给送人了,如今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采薇才不理他,披衣下床,抱起自己的衣裳就躲到屏风后头去换衣裳。一时二人都更衣洗漱完毕,便去到福庆堂给金太妃请安。

采薇刚一踏入金太妃的上房正屋,就被她婆婆给来了一个下马威。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会子才来给我请安,倒要我这婆婆在这里等儿媳?亏你还是大家闺秀,竟连早起给婆母请安都做不到吗?这还是刚嫁过来头一天就这样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往后你是不是还要骑到我的头上去?”

☆、第一百四十一回

其实采薇她们并没有来晚,这金太妃也不过是刚起来罢了,但她就是要借这个由头来好生打压采薇一番,自个的亲侄女没当上正妃已经够让她没面子了,昨晚再一听她侄女金翠翘的哭诉,说是自已虽先进了王府,但殿下从没一个晚上在她房里过夜,从她进府的头一晚起就让她夜夜独守空房,白天也见不到殿下的面儿。如今正妃一进门,倒早早的就钻到新房里不出来了。

听得这金太妃心里头极不是个滋味,觉得儿子也太不给自己这当娘的面子,就冲金翠翘也是姓金,是他母亲的娘家侄女,他就该待她比那正妃更宠爱许多才是。便听了她侄女的主意,让钱嬷嬷去新房里瞧瞧动静,故意送那白喜帕去,就是为了触动秦斐的那处逆鳞,让他们尴尬不已,好坏了他二人的兴致心情,看他们还怎么滋生好感,渐生夫妻之情?

见送了喜帕,秦斐还是没怒气冲冲的从新房里出来,她便又给她侄女出了个主意,教她夜里装病好把秦斐喊过去。这法子她在承恩公府用时可说是百用百灵,不想到了她侄女这儿,竟是闹腾了半天只喊来一个太医,仍是连秦斐的面儿都没见着,还反挨了一顿训,眼下只得躲在房里装病,免得秦斐来跟她算帐。

这几件事凑合在一起,让金太妃对她这儿媳妇是未见其人就先讨厌上了,等她见了采薇,见她容色清丽、气质高华,就更是看她不顺眼。

她原是小门小户贫寒人家的女儿,不过是沾了她姨妈孙太后的光这才飞上枝头变凤凰,但骨子里总还是有些底气不足,每当面对那些举止优雅、仪态万方的大家闺秀时,心里总还是有些隐隐的自惭形秽。

这种感觉在她每次面对先懿德太子妃时尤其强烈,即便后来那女人从太子妃变成了颖川太妃,而她则从一个太子的妾室变成了能和她分庭抗礼的临川太妃,可是每次站在那个女人面前时,她心里那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却仍是挥之不去。

而此时在她这个儿媳妇面前,她竟重又有了那种自惭形秽之感,尤其让她心中嫉恨的是这姓周的丫头不但如那颖川太妃一般气度高华、仪态万方,她还比那沈氏、比自己都要年轻许多,年方二八,正是青春好年华,可是自己呢?

自己便是再往青春年少打扮,脸上敷了再多的米分,也仍旧掩不去时光一日一日在自己脸上碾出的痕迹,哪比得了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看着那样的水灵鲜活,真是让人越看越是牙酸。

“你还不给我跪下!”金太妃见她说了这么多,周采薇只是垂头立在那里,便一拍桌子,怒喝道:“婆婆教训你,你竟然不跪下好生听着,还那么大刺刺的站在那里,莫不是觉着有王爷做你的靠山,就不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了?”

采薇略一踌躇,琢磨她若是在新婚第二天就大胆顶撞婆婆,能不能激得这位看她不顺眼的婆婆干脆给她一纸休书。

秦斐斜睨了她一眼,拿小指戳了戳她背道:“喂,想什么呢?没听见我娘说得话吗?还不快跪下给我娘赔罪!”

采薇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瞧这形势,她这膝盖今儿是又要受罪了。

她看看金太妃面前那光秃秃的地砖,也不奢望金太妃会给她个垫子垫着,提起裙摆,端端正正的跪下道:“儿媳知错了,还请太妃娘娘息怒!”

金太妃还待再训斥她几句,却被她儿子抢先道:“好了好了,既赔过了礼,赶紧快给我娘把茶敬了,把这该走的流程走完,本王还急着去找勇弟斗蛐蛐呢!”

杜嬷嬷一听这话,赶紧把捧在手上的茶盘递到采薇手上,朝她使个眼色,采薇会意,手捧茶盘,往事膝行两步,恭恭敬敬地道:“儿媳恭请太妃娘娘用茶!”

金太妃瞪了她儿子一眼,这小兔崽子,从来就喜欢跟她对着干,想这么轻易就让她喝了这媳妇茶,门都没有?

她看也不看那递到她眼前的茶盏一眼,只顾把玩着自已两手戴着的七、八个金指甲套,等摆足了架子,才开口道:“你这头一次给婆婆敬茶,怎么连个孝敬的东西都没有?”

这儿媳孝敬给婆婆的见面礼,采薇自然早有准备,她原本花了一个月的功夫细心给颖川太妃绣了个抹额,做了一个琴囊、香袋,还有一双冬鞋,等知道婆婆换了,采薇便也把东西换了,请她奶娘帮她重做了两样针线,她只在最后绣了几针,便算完事。

如今见婆婆茶还没喝一口,就先管自己要东西,便将茶盘又交回到杜嬷嬷手里,从奶娘手中接过另一个托盘,仍是毕恭毕敬的道:“这几样针线是儿媳亲手所做,还请太妃娘娘笑纳。”

金太妃一见那盘子里的不过是普通针线,先就没了兴致,再一看那抹额是鸦青色的,鞋子是藏蓝色,顿时就怒了。“你这是什么破烂针线,连个颜色都不会选,瞧瞧你这用得什么颜色,这般老气,让我怎么穿戴的出去?”

替自家姑娘绣了这两样针线的郭嬷嬷真是满心委屈,她选的这两样颜色那可是太妃这个年纪的妇人最常穿戴的,怎么到了这位太妃这儿就成了穿不出去的颜色了呢?

可等她再一细看这位金太妃的穿着打扮,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只见这位太妃娘娘,虽已年近四十,却仍是学那二八少女一般上穿桃红上袄,下着柳绿襕裙,双眉描画成又弯又细又长的柳叶眉,脸蛋儿涂得白白的,双唇也染得红艳艳的,满头金灿灿地首饰,就连脚上的鞋子都是一双大红绣花的高底鞋。明明是半老徐娘,却打扮得跟个桃红柳绿的年轻美人儿似的。

再看看身着一身红衣的自家姑娘,郭嬷嬷顿时觉得若是单论衣着打扮,这做婆婆的看上去倒比儿媳还要更“青春年少”许多!

她见这位硬是把自己往嫩了打扮的太妃先是不喝自家姑娘敬的媳妇茶,又嫌弃姑娘孝敬的东西,正在这儿着急。就见那太妃又开口说道:“你看看你,连这么些小事都做不好,这么年轻识浅,怎么掌家理事?我看这府里的中馈之权,就由金次妃来打理吧!”

这一下就连杜嬷嬷也变了脸色,见采薇仍是一副淡然的神色,正在焦急,那金太妃又抛下一句话来:“你的嫁妆单子斐儿拿给我看过了,那些田产倒也罢了,可是在正阳大街上的那间绸缎铺子经营起来,可是要费些心的,不然全让底下的掌柜伙计把银子给贪了去。”

“还有那另两间店面,与其租给别人来开铺子,倒不如咱们自己再开两个铺子,可见你于这些事情上是完全不会打理的,不如往后就由我来替你料理好了,免得这三间店面在你手上,一年下来,怕是连一个子儿都赚不到,倒要赔钱!”

虽然早料到金太妃必不会给她好脸色,可采薇她们主仆哪里想到这位太妃竟是一点儿体面都不顾及,这还没喝媳妇茶呢,就先管媳妇要起人家的嫁妆了!不过她指明了要的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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