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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不穿好看。”沈甫亭抬眼看来,视线毫无遮掩,直直看来,似乎比较喜欢她如今这个样子。

不要脸的玩意儿,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锦瑟见他视线落在身上,一时全身泛起粉红,一拽衣裳他却不松手,反而完全扯去了她的衣裳。

锦瑟手软脚软,自然不敌他,担心他将自己的衣裳给扯坏,当即变回了原身,窝在衣裳里头不再理他。

沈甫亭见状眉间重重一敛,果然放掉了手中的衣裳,一把抓住她的小身板,“变回来!”

锦瑟闭着眼睛软绵绵趴着,极为舒服的窝着,自然不打算再变回人形。

沈甫亭见她不理不睬,显然不悦到了极点,捏着她的皮后颈,将她高高抬起,眼神极为可怕,“我让你变回来。”

锦瑟垂着小脑袋,小身板随着他的手微微晃动,闻言全当没听见,油盐不进的样子如同刚头的他一般,很是可恶。

这可算是捏住了沈甫亭的软肋,他如今尝了滋味,自然不舍得将她弄死,一时竟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一直盯着她,那眼神极有压迫感,让人背脊微微泛起凉意。

这样一来,锦瑟便更不可能变回人形了。

沈甫亭初时还好,毕竟一次性吃了饱,可惜饿了以后就难受了,后头见她一直不变回来,越发躁起来,凶她逼她威胁她,什么手段都使了。

锦瑟依旧顶着原身在他面前晃荡,偶尔被逼极了,便睁着湿漉漉的小眼儿看着他,似乎听不懂他的意思,叫人想揍,又不忍心揍。

沈甫亭只能看着,不能吃,一时性子越发可怕起来,做派阴狠入骨,锦瑟这么小小一只自然不能磕着伤着。

深渊里头的玩意儿就不一样了,本就长的抽象,好好的路过也能惹了沈甫亭的眼,那惨绝人寰的哀嚎声,时常听的锦瑟都起了恻隐之心。

不过她也没办法,谁叫他们非要挑这个关头路过……

沈甫亭捡来的几只长毛玩意儿啥也不懂,本就胆子小,这些日子更是被吓得不轻,直缩在角落里头瑟瑟发抖。

是以深渊里头只有锦瑟一个过的悠哉,外头腥风血雨,她却是两只爪子踹在身下,八风不动趴在石床上休养生息。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味,几只长毛玩意儿越发害怕起来,窝在一起嘤嘤嘤的不停,与外头的惨叫声相得益彰。

锦瑟慢悠悠睁眼看向它们,虽然说这些玩意儿长得不是很讨喜,但是毛发却是松软至极,比石床要舒服许多。

她心中当即起了意,一跃而下跑到长毛玩意儿那处,挺着小身板挤进了它们里头窝着,小小一只完全淹没在了里头。

没过多久,沈甫亭便从外头回来了,打斗显然没有往日那般吸引他,让他兴致缺缺,回来后依旧很躁,欲求不满至极,又见石床上没了锦瑟的踪影,顿时大怒,仿佛被欺骗了一般四下寻找。

锦瑟瞧见他这般,半点反应没有,也没有出声让他发现的意思,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她这厢安静半点不放心上,沈甫亭却是急了,越找越急,待看见了窝在长毛玩意儿里头睡觉的她,眼中的黑沉之意极深,长腿一迈,几步而来,一把揪起她扔在了石床上。

锦瑟在睡梦中猛地翻了几个跟头,一醒来便见沈甫亭站在她面前,哪还不知晓他刚头干了什么,一时直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冲着他利声嘶吼起来。

沈甫亭忍无可忍,猛然按住她的脑袋,“变回来,听懂了吗?”

锦瑟一听到这话当即闭上了小眼儿,身子一软,趴在了石床上,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沈甫亭死死盯着她,似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了。

过后好一会儿,前头笼罩着她的黑影消失了,显然是他离开了。

锦瑟乐的清静,也正好琢磨琢磨怎么离开这处,否则他永远都没有办法恢复,可这莫古深渊显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难闯。

这几日,她趁着他出去的时候,曾在这附近溜达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无穷无尽的大,她走了许久都没有摸到底,掉下来的时候都用了大半日,往上去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一时颇为苦恼。

她正琢磨着,鼻间便闻到了湖水的清香,似乎还伴随着小鱼儿的香味,诱猫非常。

锦瑟睁开眼睛看去,便见前头人手中兜着水,水里是几条惊慌失措游着的幽蓝色的小鱼儿。

锦瑟一喜,当即伸爪攀上那只皙白修长的手,小脑袋往前一探,才意识到是沈甫亭的手。

她抬眼一看,他正一眼不错的看着她,眼中的眸色依旧黑沉,看不到一丝情绪。

可这样的举动却让锦瑟不由心中一暖,仰起小脑袋贴上他的手,轻轻磨蹭,满脸的依恋,“喵~”

沈甫亭由着她轻轻蹭着,那视线却直勾勾的盯着她,里头没有一丝光,也不带任何宠溺的情绪,依旧是邪魔歪道的做派,看上去莫名让人口舌生燥。

锦瑟轻轻蹭了一会儿,见他手里头的小鱼游得活跃,当即探出小爪去捞。

沈甫亭也由着她捞,待她玩的起劲,突然靠近她,话间全是冷意威胁,“我给了你鱼,你就要变回来。”

锦瑟闻言捞着小鱼的爪瞬间收了回来,忍住了自己的心思,趴回原地窝着。

沈甫亭见她连小鱼都不要,眼中神情越发阴翳,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他也确实难捱,刚刚尝了甜头,现下却将他掐住不给,叫他如何受得了?

极长的一阵静默之后,洞穴里头越发静谧,气氛压的胸口都透不过气来,这显然就是要大发雷霆的做派。

锦瑟伸了伸爪,做好了准备上蹿下跳的准备,却不想一阵风过,一声低低的龙啸传来,似乎在唤她。

锦瑟微微一怔,抬眼看去,沈甫亭已经变回了龙身,巨大的龙眼看着她,依旧没有情绪,可好看的尾巴却微微一晃。

锦瑟还没明白他的意思,那泛着绚丽光芒的尾巴已经到了她面前,在她面前轻轻一晃。

锦瑟的小眼儿不自觉跟着他的尾巴走,眼里尽是渴望,当即伸爪去勾他的尾巴。

沈甫亭却在她快要勾着的时候,猛然收回了尾巴,不让她碰。

那个中意思表达的极为明白,显然就是拿尾巴和她换,她变回人形,就让她玩一玩尾巴。

锦瑟心中一顿气恼,这哪是失去了意识,根本还是一样的奸诈狡猾,为了达到目的,连往日不让她碰的尾巴都拿出来晃了,真真是不择手段,不要脸!

锦瑟强行按捺住自己的爪子,不被他勾引,可他的尾巴实在好看,黑色的鳞片泛着绚丽的光芒,微微晃过,仿佛有细碎的光芒掉落下来,极为打眼。

她按耐了爪子,却按不住自己的眼儿,一眼不错看着他的尾巴,很是喜欢。

沈甫亭即便失了自己的意识,可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不会改变,很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见她盯着,好看的尾巴又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勾引的意味极为明显。

“喵!”锦瑟再也控制不住,猛的扑了上去又扑又抱。

沈甫亭微微一抬尾巴,居高临下看着她,锦瑟挺着小身板,伸着爪去勾,见状迫不及待的点头,不管不顾答应了这场黑暗的交易,才终于勾着了他的尾巴。

沈甫亭饶有兴致的逗着她玩了小半日,玩的锦瑟很是欢喜,直跟着他转啊绕啊,到了后半日,自然被叼进了狼窝,进行见不得人的黑暗交易。

第111章

交易一旦开始就没法再停下了,有一有二就有三。

锦瑟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常常想要勾他的尾巴,少不得多交易几次,沈甫亭乐见其成,时不时拿尾巴逗她,她交易的越多,他就越欢喜。

一时间锦瑟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被他采阴补阳的彻底。

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进行完之后,沈甫亭就越来越习惯抱着她睡觉,抱着抱着自然就又交易了,毕竟这么香香软软的窝在怀里,哪能不起意?

锦瑟也不敢再在他怀里睡觉,每一次交易完毕,她就会挣扎着变回原身,慢吞吞爬下石床,费力的跑到长毛玩意儿里头挤着睡。

这几只小东西倒是叫沈甫亭抓的好,正好可以用来给她当软床,让她很是满意。

可在沈甫亭那里就不一样了,每每看它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时常凉飕飕。

不过这也怪不了沈甫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已经习惯抱着暖呼呼软绵绵的她睡觉,现下再让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石床上,多少是不舒服的,夜里时常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便又是深渊里头那些玩意儿遭了殃。

那几只长毛玩意儿反射弧极长,根本没有注意到沈甫亭对它们的不满越来越强烈,甚至动了杀机,若不是碍于锦瑟在一旁,恐怕早早就动了手。

这日,锦瑟四处勘察了一番回来,沈甫亭已经回来,地上尽是碎毛,几只长毛玩意儿已经变成了无毛玩意儿,那毛发被削得干干净净,一根不剩光溜溜的,直窝在角落里头嘤嘤嘤小声哭泣。

沈甫亭面无表情看着它们哭,那平静的模样叫人都以为这件事情与他根本没有关系。

锦瑟见自己的软床毁了,不由气恼上前,“你又剃别人的毛?!”

沈甫亭自然想不起以往,闻言冷着脸不语,显然也是不开心。

锦瑟见状也觉理亏,毕竟是她先缠着他抱着睡的,后头又非要分床,他现下的性子没有发脾气已经很好了,她自然也没法闹脾气,只能暗自苦恼。

这些玩意儿本来长的就不讨喜,也就这一身软乎乎的毛发惹人注意,现下剃了毛比风花雪月还要丑,叫人不忍直视。

锦瑟犯起了苦恼,看着这群玩意儿苦恼自己的处境,沈甫亭已经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它们毛掉光了,太丑。”

呸,不要脸,明明是他剃的,还埋汰别人。

锦瑟闻言不语,沈甫亭已经伸手搂过她的腰,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晚上你要和我睡。”

锦瑟被他骤然抱起,看着他清隽的俊面,对于他无师自通的公主抱显然很是惊喜,不由使唤他抱着自己转圈圈,沈甫亭自然答应,转着转着她便也只能窝在沈甫亭的怀抱里睡了。

沈甫亭没什么情绪变化,可是紧紧搂着她的手,还是很明显的表达出了欢喜二字,锦瑟心中越发惊喜,他已经有血有肉,开始有了变化。

因为沈甫亭的缘故,深渊里头再也没了路过他们这处的玩意儿,一般都是绕道走,这处也俨然成了深渊里的禁区。

往日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凶狠玩意儿来找事儿,每每闹的深渊震三震,其余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沈甫亭也很正常,除去他偶尔显露的残忍笑意和血腥眼神,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甚至觉得他已经慢慢开始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可惜天不从人愿,命数这种东西从来不是她想当然就能改变的。

锦瑟在深渊里头晃荡了几日都没找到出口,一时也有些暴躁起来,他确实给自己找了一条绝路,彻底困死了自己。

连续几日都是毫无头绪,静谧的深渊里头竟然传来了幽幽琴声。

这琴声若是在山水间响起,那便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可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深渊之中,那就有些瘆人了。

锦瑟心中一喜,既然有琴声,就说明深渊里头还有其他人,她当即便带着沈甫亭离开了这一处,往琴声来处寻去。

可惜这琴声虽然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们整整找了三日都没有找到那琴声的来源。

那琴声就仿佛沙漠里的海市蜃楼,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到不了,此事诡异异常,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只怕要吓破了胆子,在锦瑟这处却是格外好奇。

琴声整整响起三日,在他们还没有找到之前又突然停了,锦瑟越发明白,弹琴的人就在附近。

这一处的洞穴与前头完全不一样,水里再没有了生物,水面上飘着缕缕白烟,慢慢漂浮于上,犹如密境一般。

锦瑟站在山石之上眺望着整个洞穴,里头是层层叠叠的石头,几乎望不到边,“不知何方高人奏琴引我们而来,如今我们到了,为何却不现身?”

她的声音在洞穴之中回荡,传来的回音依旧是她自己的,没有人回应。

锦瑟等了半晌,依旧无人,只能暂且作罢。

站在黑暗之中的沈甫亭安静冷然,三日的奔波让他眼中的黑沉越发深重,眼里几乎看不见光,周身的邪意让人越发不敢靠近他身旁。

锦瑟微微一拂袖,扫开了水上的烟气,拿起帕子在清澈的水中沾湿。

这水阴寒刺骨,极为冰冷,这处洞穴比之别处更要寒冷许多,不是人能居住的地方。

锦瑟微微一默,拧干了手中的帕子,转头看向的沈甫亭。

原本站在黑暗里头的沈甫亭见她看来,长腿当即一迈,往她这处缓步走来,依旧是阴翳邪魔的做派,脸上、衣衫上沾染了血迹,如同当日见他屠龙一般,眼中的黑叫人不寒而栗。

一路而来遇上不少难缠的怪物,皆是血腥残忍,越到深处便越多,稍有动静就会攻击人,若不是沈甫亭一路跟着来,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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