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丁和还是被白楹踹了好几下的黑衣人,都被她接二连三的话喷懵了。
被喷的狗血淋头的黑衣人愣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说:“不,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白楹又踹了他一脚,言语中透出满满嫌弃,“你们这届刺客不行啊,武功不高也就算了,人还蠢笨,啧啧啧,竟然还有脸出来混?”
白楹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哪儿来的勇气觉得你们能办好事?疯了吧!”
黑衣人们:“……”
被打击成这样,他们不活了!
“你别嚣张!秦王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话刚说完,白楹一巴掌拍在黑衣人头顶,顺便把面巾给扯了下来,“秦王殿下?你在逗我吗?”
猝不及防露出全脸的黑衣人:“……”
正如同丁和怎么都没想到回国师塔路上会碰上这群黑衣人追杀,黑衣人也做梦都没想到,出师不利还反而被人侮辱……
更可怕的是,他们自以为给白楹一点教训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并没有在嘴里藏毒药以防败露自杀。
完了……
他们完了!
白楹冷笑一声,“是不是很想死?”
黑衣人:“……”才不!
其他几个黑衣人心理素质没有最前面的那个好,他们全身无力趴在地上,只有眼珠子能动,一个个喊着“我招,我招”,吸引白楹注意力。
丁和:“……”
忽然也觉得这群刺客不合格是怎么回事?
“阿盈!”沈宴的声音出现在街头。
他纵身飞跃下马,快步跑过来,抓着白楹肩膀上上下下打量,“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跟哥哥说……”
黑衣人看着清俊无双的青年脸上的慌乱,又懵住了。
这不对啊,没人告诉他们淮南世子还跟白楹有一腿啊。
要是他们知道,就不会接这个活了好吗?!
“哥哥我没事。”白楹笑道,“有事的是他们呢。”
顺着白楹目光,沈宴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眼刀子跟不要钱似的落在他们身上,“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咬紧牙关,后面几个人也因为害怕闭着嘴。
白楹笑道:“哥哥别生气,他们还挺有意思的。”她想了一下措辞,“蠢的可爱。”
白楹甚至怀疑刚开始放出的那些箭矢,都是吓唬她的,或者也可以说是箭术不精,一支都没射在马车上。
白楹后面没慌乱,也是因为发现他们身上并没有那种专业杀手的杀气。
一群业余的,哪来勇气出来混?
不怕被人打死?
白楹对沈宴说:“哥哥,我不好带他们回国师塔,你帮我审一审吧。”
哥哥?
情哥哥还是亲哥哥?
淮南世子的妹妹不是早就死了吗?
果然是情哥哥!
淮南世子妃知道她好朋友撬了她墙角吗?
黑衣人冷笑道:“狗.男女!淮南世子妃还怀着孕呢,你们就搞在了一起,也不怕天打雷劈!”
白楹:“???”
这嘴巴叭叭叭咋一个劲不说人话呢?
沈宴冷下脸,一脚踹在黑衣人脸上,他痛的惨叫一声,后面几个黑衣人连忙叫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白楹没忍住“哈哈哈”笑了出来。
这都是哪里找来的奇葩啊?
吃了沈宴鞋底一嘴灰的黑衣人再也没了傲骨,药效还没过,他干脆趴在地上就痛哭流涕道:“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吧。”
沈宴也看出了这几人的不中用,他看了丁和一眼,“麻烦把这几个人拖到马车上。”
沈宴的随从也上前来搭了一把手,把这几个人抬到沈宴的马车上。
原是他骑了马出来到国师塔找白楹,没想到路上看见这一幕。
失去妹妹的恐惧在那一瞬间如阴云笼罩铺天盖地压下来,沈宴看了白楹一眼,心悸挥之不去。
“妹妹跟哥哥回去,一起听听他们怎么说的吧。”
白楹笑着点头,危机解除,又有沈宴在身边,她忍不住告状道:“哥哥,他们刚才还拿放箭吓我!”
沈宴摸摸她的脑袋,“不怕,哥哥在。”
白楹当然不怕,她还有点得意:“也不知道是谁派出来的,看样子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并没有想要我的命,就是人太蠢了一些,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
沈宴扶她上马车,自己骑上马,侧过身看了眼马车,道:“哥哥给你找几个会武功的婢女保护你好不好?日后出门,不管是去哪儿,你就带着她们。”
毕竟不是每一次都能碰上这么蠢的黑衣人。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恰好碰到沈宴。
白楹从车窗探出脑袋,“婢女就不用啦,我会好好学武功的。”
沈宴不赞同道:“强中自有强中手,哥哥不放心。”
想到国师塔不允许外人进入的规矩,沈宴思索片刻,道:“哥哥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你,只要你出国师塔,除了进宫,他们就都寸步不离跟着你,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样好不好?”
“好啦好啦,都听哥哥的。”
白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沈宴的眉眼也情不自禁柔和下来,他温声道:“外面日头大,快进去。”
白楹乖乖缩回了脑袋。
等到淮南王府,沈宴让人去冬落院跟姚依依说了一声,便带着那几个绑起来的黑衣人去了柴房。
白楹跟在沈宴身后,“娘亲今日不在家吗?”
沈宴道:“娘去了宋家赴宴,阿盈饿不饿,要不要让他们弄些东西填填肚子?”
“不饿不饿。”
被捆的手脚发麻的黑衣人听着两人对话,一脸懵比。
什么爹爹娘亲……
难道白楹还认了淮南王妃做干娘?!
敢情真不是情哥哥情妹妹的啊!
要死了要死了,职业生涯竟要这样结束了。
黑衣人呜呜呜挣扎,企图让白楹对他们有半点怜悯同情。
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的啊!
招谁惹谁了,要被这样对待!
几个黑衣人被扔在地上,柴房外头有人守着,沈宴的随从一把扯下他们嘴里的布,“老实点!”
“我招我招!”为首黑衣人抢在另外几个人前头求饶,“我们就是拿钱办事,没想伤害白姑娘的性命啊!”
沈宴冷冷道:“闭嘴。”
白楹道:“问你们什么就回答什么,老老实实的别耍心眼,不然我让我哥哥把你们吊起来打!”
这么凶残……
黑衣人下意识去看沈宴,淮南世子沉稳寡言的名头人尽皆知,应该不会对这个干妹妹这么纵容吧!
谁料沈宴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听阿盈的,阿盈说什么就是什么。”
黑衣人:“???”
你踏马一个世子对白楹这个干妹妹这么百依百顺干嘛?
说两人之间没奸情谁信啊!
“阿楹阿楹!你没事吧!”人还没到,声儿先至。
姚依依在婢女的搀扶下走进来,她现在也有好几个月了,白楹忙接替婢女扶着她手臂,“你不在屋里头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光。
果然白楹想挖淮南世子妃的墙角!
争分夺秒就想和淮南世子相处!
姚依依瞪了白楹一眼,“我还不能来了?”
黑衣人:撕起来撕起来!快点放他们走!
白楹无奈道:“你前儿不是又动了胎气?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姚依依气道:“你都差点被人弄死了,我在屋里坐得住?你这个没良心的,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白楹无奈,只好让姚依依检查:“你看,真没受伤,他们这么笨,哪里能伤到我?”
姚依依这才放下心,“还好沈宴来得及时,我听到管家跟我说我都吓死了。”
白楹连忙道:“是我不好。”
“你哪里不好了!分明就是旁人包藏祸心,一天天正事不干,就想着害你!”
“……”
怀了孕后的姚依依,脾气日渐见长。
黑衣人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懵了。
他们愣愣地看着姚依依,又看看淮南世子,心想这个世子妃也太蠢了一点吧,狗.男女当着她面眉来眼去,都察觉不出来。
黑衣人顿时不敢赌姚依依会不会相信他们揭发的白楹和沈宴私情,如果姚依依不信,他们不仅没有一点逃走机会,还要被三个人集体折磨死。
这一想,只好老老实实交代。
“是安国公的六公子给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让我们给白姑娘一个教训,栽赃在秦王头上……”
说安国公府的人烂泥扶不上墙是有道理的。
昭贵妃的原话是,让安国公选几个靠谱点的杀手去给白楹一点教训,伤了残了都不要紧,命还在就行,最好找的人机灵一点,要不动声色暴露自己是秦王派来的。
谁知道安国公觉得这不过只是一件小事,便给了疼爱的六儿子五百两银子,让他去办。
六儿子心想这种事哪里还需要五百两?
五十两也绰绰有余了啊!
反正姑姑也就说是教训一下,那人就不必选的太厉害,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
于是……就找了这没群玩意儿。
箭术不行,还三言两语暴露了自己是来栽赃陷害的。
白楹和姚依依听的瞠目结舌,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噫”道:“智商感人啊!”
沈宴:“……”
黑衣人:“……”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他们虽然便宜,但踏实肯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