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来人明显一愣,随后连忙点头,解释道:“我们县主多日未曾回京,所以不知此事,还望二位见谅,既然如此,那小的就先告辞了。”
那小厮模样之人,看南霜和陈都是这番反应,心中疑惑不已,便着急找个理由离开了晓刊社。
看那消失的身影消失在了院门口,南霜和陈都相视无语,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的担忧之色。
不管今日来人是谁,他们定是知道了晓刊社的根本,而且,已经开始对他们动手了,更重要的是,他们选择的是在欧晓珂刚刚回京的这个当口,就显得心思颇深了。
那小厮离开了晓刊社之后,哪还有一丝下人的模样,只见他身形飘忽之间,在胡同之中七拐八拐便消失了。
……
“能活到今日,已经是儿臣没有想到的了。”清寒宫之中,经历了此前走水的意外之事,司空成新和宸妃都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钉,“只是儿臣此前一番作为连累了母妃,儿臣心中始终过意不去。”
在清寒宫之中这些时日,司空成新已经慢慢好转,但是他重新变得清醒的事情,也只有他与宸妃知晓,因为这样他才能活的久一些。
“新儿,咱们母子现如今落得这般光景相依为命,却也不必自怨自艾。”虽然宸妃两人被打进了这被荒废多年的清寒宫,但是宸妃还是此前那副宠溺司空成新的态度,这时听到司空成新的话,赶忙宽慰道:“说不定之前走水,也只是一场意外呢?”
“绝不是。”司空成新经历了这场变故之后,倒是比之前显得沉稳了许多,当初在大殿之上那股疯癫的样子也已经好了许多,“现在想让咱们母子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的,大有人在。”
“新儿,你莫要吓唬母妃了。”虽然此前宸妃心中也是担忧,但是总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仿佛那样才能安心一些,仿佛那样自己心中担心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一样,现在司空成新再次提起,便让她心中压抑已久的恐惧担心又被勾了起来。
“儿臣不怕是心中猜想那些人,怕只怕……”说着,司空成新看向宸妃,脸色非常不好看,“怕的是,想让咱们母子消失的人,反而是母妃日思夜想之人。”
“你是说,是你父皇?”听到司空成新话里的意思,宸妃猛然探出手抓住司空成新,满脸绝望的问道。
她以前觉得,自己毕竟和皇上这么多年伉俪情深,等到皇上气头过去了,就会接自己和司空成新回宫,但是现在司空成新的一席话,将她从不愿意想的一种可能摆在了面前。
“不行!咱们母子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总要想想办法。”心中的那些恐惧一旦被点燃,宸妃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几步跑到门前,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快来人!我要见皇上!”
房间门外的院子里,两个小公公正晒着阳光闲聊,这是听到宸妃的喊声,其中一个公公脸上尽是厌烦之色,只看他站都没站起身,便朝着房间里的宸妃说道:“我说你也消停一会,自己现在是什么光景了心中没有一点思量么?你这般咋咋呼呼的,还让不让人清净一会?还说要见皇上?真是痴人说梦……”
那人说完,便和对面的公公一起,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虽说宸妃的封号并没有被皇上剥拿,但是在这清寒宫里,却再也得不到宫人的一点尊崇。
站在门前的宸妃听到两人那肆无忌惮的大笑,脸上迅速蒙上了一层灰败之色,随即便后退两步,眼看一下就要坐到了地上,却被后面的司空成新一把扶住。
“母妃,咱们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保住性命。”扶住了眼神有些呆滞的宸妃,司空成新低声的在其耳边说道:“有命在,咱们才能另谋其他,等咱们出了这清寒宫再回来收拾这些狗奴才也不晚。”
说着,司空成新眼神狠毒的看了门外那两个浑不在意的公公一眼。
“可是,咱们现在这般下场,想要从这荒凉之地出去,谈何容易?”说着话,宸妃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慢慢流失掉了,两行清泪不禁流了下来,“再说,现在不说愿不愿意,就说能帮得上咱们母子的,哪里还有什么人?”
“母妃你忘了,现在京中确实有人能帮得上咱们,只要她愿意,咱们就一定能从这清寒宫出去。”司空成新看着宸妃,心中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说道:“只是咱们得先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将消息送出去。”
“你说的那个人是……”听到司空成新的话,原本已经绝望的宸妃,双眼之中又恢复了一丝神采。
“欧晓珂,也就是咱们的和顺县主。”
……
“少爷,您的身子不好,实在不适合如此奔波劳碌。”桐山书院前往京城的官道上,几辆马车停在驿站处,一个小厮扶着一个风清隽秀的少年走下马车,低声道:“咱们就算是去京城,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
“你难道没有听闻,这一路上都是京城那边的消息。”少年的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好,当下摇摇头说道:“和顺县主与那些百姓同进退,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妹妹,为何如此痴傻,竟然以身犯险?”
原来,这个少年正是在得知了欧晓珂消息之后便已经开始进京的澹台修。
而他身边的小厮名唤乔引,不仅是澹台一族暗卫中的高手,也是自幼与澹台修一同长大,所以与澹台修情同兄弟,对于这个在路上听闻最多的欧晓珂的消息,也是十分好奇。
“少爷,和顺县主如今深得百姓之心,想来应该无事的。”乔引扶着澹台修走进客房,又从锦盒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之后才说道:“倒是少爷,还是快些吃了药吧,不然的话待会又要不舒服了。”
“嗯。”澹台修服了药之后,感觉气顺了不少,脸色也有了几分红润,当下看着这瓷瓶说道:“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哪里得来的药,竟然如此神奇,每次我吃完之后,总感觉身体有了几分畅快,乔引,你说妹妹她……会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