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方思勤更加来了兴致,又找了几种颜色不同的彩线,在,再次编织起来。
上辈子,她对编织手链也挺有兴趣的,虽然不是专门做手工的,但也在网上看了几个视频,学着编织了一些,虽然有些不太记得了,但好歹有些绳结她还是会打的,这会儿彩线足够,她便一种一种的尝试了起来。
其实编织手链跟打络子一样,并不复杂,它们同样都是由几种绳结组合而成,只要会打结,便能够用它编织成不同的样子。
什么蛇结、金刚结,方思勤都会,还有编织辫子,看起来简单,但很多最基本的络子、手链都要用到编辫子的手法。
以前方思勤对这个不太上心,可当她发现这个能够赚钱后,她便对它升起了极大的兴趣。
为了赚钱,她都能够去学认药材了,现在有一门编织手链这么简单的活计摆在她的面前,她还能不努力嘛。
到时候她去县城卖药材,正好可以将这些手链带上,去县城一趟不容易,她得多编织一点。
姚氏本来是想要自己打络子补贴家用的,结果这一晚上,她却都帮方思勤扯绳子去了。
虽然一开始方思勤也走了一些弯路,经常拆了重来,但后来她却是越编织越顺了,一晚上兴致很浓,让她都不好叫她休息了。
这家里又没有油灯,两母女坐在窗口边,对着月亮编织手链,一直到半夜,月亮躲进了云层,这才去休息。
晚上,方思勤又做了一个有关钱的梦,她梦到自己有好多好多的钱,直到醒来,发觉这是一场梦,才怅然若失。
“娘……”每次起床来,她都得叫姚氏一声。
可是今天,却没有等到回应,她起得床来,趿拉上鞋子,四处叫喊着,“娘……娘……”
以前姚氏要去山上挖野菜,还有可能会早起,可是现在她们每天都要去山上挖药材,姚氏又认得什么药材,她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去山上的。
她有些纳闷,但也没有当回事,然而,洗漱过后,又去了趟茅房,还是没有看见姚氏的身影,方思勤就有些担心了。
“娘!”她大声的叫了起来,东屋的方老太听到了,抬头骂了她一句,“喊丧啊喊!”
“我娘去哪里了?”方思勤问。
“你娘去看望你爹去了!”方老太说了一句。
方思勤有些不信,“我娘看望我爹去了?去哪里看望去了?”
方老太正欲说话,这时候,一旁的方有仁走了过来,“思勤,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跟我来,你爹回来了!”
“我爹回来了?”方思勤有些纳闷,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方有仁催促道,“快跟我来,你爹受伤了,正在大夫家里养病,你娘已经先过去了。”
方思勤觉得他有些古怪,她可不相信方有仁,便站着没动,“如果我爹真的受伤了,也该是大伯你去照顾才是,你叫我一个小孩去又什么用?”
“你这孩子,你爹对你这么好,他这么看重你,他现在受了重伤,你去看看他怎么了?”方有仁的脸色沉了下来。
“大伯,我看你是在说谎吧?”方思勤站着没动,“大伯,你将我当傻子呢,若是我爹真的受了重伤,你叫我娘的时候,就该叫我一起,你这特地折回来再跑一趟?”
方有仁听到这话后,面上一僵。
他若是将她们两个一起叫走,那还怎么支开姚氏?
一般的孩子,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不会想太多,只会乖乖的跟他走了,却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鬼精。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娘已经去了,先前不知你爹的情况,你娘怕打扰你,现在你爹重伤垂危,很想见你,所以我才又特地回来叫你。”方有仁解释道。
“大伯,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跟你去一趟吧。”方思勤想了想,说道。
“这才乖嘛。”听到方思勤这话,方有仁脸色稍缓,而后道:“你别不信我,我也是今早听人送了话过来,才知道这事的。”
“哦。”方思勤点点头,越过方有仁,往门口走去。
等走到门外,她找了空旷好跑的地方,才立足脚步,“大伯,你到底想干嘛呢?”
“你不会是想要将我骗到别的地方,然后将我卖了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方有仁面色一变,“真的是你爹受伤了,我一片好心过来叫你。”
“得了吧。”方思勤冷笑了两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上次就说要将我送给河神做新娘,想要将我卖个好价钱,今天我娘又不在,是你们将她支开了吧?”
“你还说特地赶回来通知我,可这天这么热,你若是真的从远地方赶回来,额头上该上满头大汗了,可你却是心不跳、气不喘,你是刚刚从门外走进来吧?”
“大伯,你编造谎话,能不能稍微带一点脑子,你是觉得我是孩子,所以好忽悠吗?”方思勤冷笑连连。
“你这死丫头,你刚刚骗我的?”方有仁面色一冷。
“我戏耍你,方有仁,你还是我大伯呢,却想要置我于死地,你也太狠心了吧?”方思勤觉得这方家的人也就是坏一点点罢了,没有想到,他们真坏的这么彻底。
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提这事,她还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或许打消了这个主意,可如今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他们之所以之前没有来找她,或许是因为没有找到好的买家吧。
“勤勤,大伯怎么会卖了你呢,给河神做新娘,这是好事,不但有好吃的,还能坐花轿。”方有仁还是诱惑道:“这就是走过过场,走过过场,钱就到手了。”
方思勤听到他这话,摇摇头,“都到这时候,还想着忽悠我呢,给河神当新娘不是要沉河嘛,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都说了不要跟她废话,趁着她睡觉直接打晕带去,多简单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方老太也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口,恶狠狠的看着她,仿佛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口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