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为,竟然再无增长过一丝一毫。
三个多月过去了,他还是找不出原因,所以他几乎可以肯定,陆羽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陆羽!”巫长河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他的双拳,死死地握着,太阳穴的青筋凸凸直冒。
他啊......他恨!
恨不得将陆羽碎尸万段,受尽千刀万剐之苦。
这个打击,只是前奏。
那就是陆羽的天资,比他要高!
虽然整个修行界都在盛传,陆羽修炼了某种不知名的魔功,但是今时今日,巫长河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元婴进神之境,就是修炼血气。
修炼魔功的人会神智丧失,陆羽却很正常。
纵然他千般不甘,万般不愿......
他不得不迫于现实,承认一个事实。
然而这只是其一......其一而已......
为什么他没有直接回到巫家宗族之地,而是先行入住了这家酒店,是因为昨日,他又收到一条信息。
陆羽去了洪家......
之后......
洪家,覆灭!
洪家四个元婴,连带洪家老祖宗在内,尽败陆羽之手。
洪家宗族之地的所有金丹,全部屠尽!
为什么?
几年之前,陆羽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废物。
今时今日却是在他眼睁睁之下,那只蝼蚁,那只废物......成为了一个他不得不抬头仰望的存在!
......该死的!
......
他曾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个宗族子弟。
......
他的修行之路,已不得寸进。
......
他已丢失了巫家家主继承人的身份。
......
他一旦回去,是不是要受尽整个宗族上下的冷眼?
......
“咔嚓。”
房门打开,巫映月走了进来。
“哥,父亲打电话来了,催你尽快回去。”
巫长河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可是,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了......”
巫长河猛然转身,暴躁地低吼,“你给我住口!”
......
看到巫长河这般模样,巫映月被吓了一跳,她的双眸,迅速地泛上了一层雾气。
......
“映月,对不起。”
巫长河瞬间清醒过来。
他走了上去,轻轻地抱住了巫映月。
轻轻一叹,“对不起,我语气太重!”
巫映月这备受惊吓的可怜模样,让他的心一软。
这,毕竟是他的小妹。
兄妹三人,就巫映月最能获得他的钟爱。
巫清君由于天性使然,孤言寡语,虽说他也是巫清君兄长,却交流甚少。
巫映月又是在他刚懂事起,她才出生。
母亲离世,为此在巫映月十岁之前,几乎都是经他一手照料,陪伴。
这也是为何,巫映月在族中的工作,是看护宗族一方地域,他不管多忙,还是隔日就去看望。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对巫映月说话。
“哥......我没事,可是父亲......我们不如回去吧。”
巫长河猛地一顿,面色一白。
但还是答应道,“好,我陪你回去。”
“嗯。”
......
兄妹二人走出酒店大门。
巫长河的脸色,又是白了两分。
这家酒店的老板,不过是巫家的旁系,对他却不再像以前那般尊敬。
他不是巫家家主继承人了,但他的父亲,还是巫家的元婴!
他却受到了蔑视!
如果不是他即将要回归巫家,不想再多生事端,方才他就要拿那个旁系问罪!
这也是小事......
问题是,他已经可以预料,当他回到巫家之后,恐怕将要承受无数人的白眼。
他有什么错?
被他杀死的那名年轻子弟,三番四次的不听劝告,以下犯上!
巫家家规严厉,何曾遇到过那般之事?
他那么做,也是为了维系巫家家规!
当然巫长河也知道,不仅如此。
这些巫家子弟,恐怕是将巫家横死的那几百人,都划归为他父子二人头上。
这,才是他的心结!
巫清君被罚紧闭十年。
这是她自愿的,而她也有错在先,该罚。
却在两年之后,陆羽登门要人。
巫家是什么地方,他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要人,巫家就无条件答应?
他父子二人,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是站在维护巫家的角度着想。
甚至巫十九为此辞去了家主之位。
这还不够,这还要叫他如何!
他的修行路已断,这岂不是说,他的余生,非但找不了陆羽报仇雪恨,还要窝藏在巫家,受尽白眼?
......
一路胡思乱想,巫长河还是回到了巫家宗族之地。
这条村子,安静了不少。
是的,安静了。
因为人也死得七七八八了。
巫长河与巫映月,从村口走入。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果然不出所料,他一路走过,遇上他的巫家族人,都对他不予理睬......
有几个在远处一看见他,就远远地避开了去。
有几个与他擦肩而过,竟是彻底将他无视。
他把这一切的因由,统统都转化为仇恨!
......
一入家门,却是不见巫十九。
客厅的长桌,有一张便签,上面写着:长河,家主与我有一事,三日必回。
......
巫十九虽然已是后阁长老,但家主有命,还是得出外奔波。
家主,巫家的家主,已是易主。
被那个原本守在剑牢之外的族老,巫沙的儿子,赫然已是一夜之间,成为了巫家家主!
一个后阁长老已经不问世事,还有什么事?
一个巫家的元婴,居然被新任家主随意使唤?
呵呵,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呵呵,果然是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把巫映月留下,他走出家门,施展御气之术,直飞剑牢。
剑牢之外。
原本驻守此地巫家族老,已从之前的三十人,剩下如今的寥寥三人。
尽管人数虽少,却是他一走近,三个巫家族老就落在了他的面前。
“少家......巫长河,此地不得擅自进入!”
巫长河冷冷地环顾一眼。
三个族老脸色一变,全都蹬蹬蹬蹬地后退几步。
原先驻守在剑牢的巫家族老早已死绝。
他们不过是刚上任的族老。
修为,最高只是在金丹境中乘。
而巫长河的修为,却是金丹大圆满。
金丹大圆满的浑雄气息猛然扩散,他们身不由己。
“谁敢阻拦......死!”巫长河阴冷一笑。
三个巫家族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巫长河走入。
“怎么办,要不要禀告!”一名族老不放心地道。
另一名族老沉吟半响,说道,“......此子,已不是巫家少主,但绝对不是我等可以招惹,暂且看看!”
巫长河推开铁门,进入。
他没有往上,而是沿着石梯,朝着最底层走了下去。
一件往事,浮上他的心头。
传闻,三百多年以前,巫家曾经出过一个人物。
他的修为,原本在第三步巅峰,天资只属下等,却是一怒之下,怒斩十名巫家金丹。
只因,他修习了魔功。
而据他所知,那人至今未死,被关在剑牢最底层......
至于为何,巫长河要前来此地......
......他啊,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