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山一听到“青楼”两个字，脸色顿时黑沉的厉害。
“徐大夫，我程某人一直对你客客气气，你如今不愿意治疗我女儿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如此侮辱与她！”
程山被气的直接怼起了眼前的徐大夫。
而徐大夫见程山误会也是赶紧向着解释着：“程老爷你误会了！老夫的意思是，那里面都是女子，兴许对这方面会了解些！”
“你派人去问问，说不定就有人能解决令千金现在的病症呢！”
徐大夫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这大概是羞臊的。
他一个古稀之人，谈论青楼，着实让他难以启齿！
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才会对程家老爷，如此相说。
早年间，也有不少青楼女子请他去治病，可他却因为青楼之地污秽，不愿出诊。
后来其中一个女子也因无人诊治，导致病逝，至此他心中有愧。
后来徐大夫便四处找寻有关妇科的医书，将他们交给了当时一些青楼的妈妈们，希望让她们的姑娘自己研习研习，这样日后有何病症，也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了。
所以这几十年下来，那些青楼女子里，还真有几个医术不错的，说不定程小姐的伤，她们还真的能治。
程山听了徐大夫的解释后，他也沉默的思考了一番。
自己女儿受伤的位置尴尬，换做普通男大夫确实不好医治。
就算治好了，怕也是没有婆家会要了，就算将来招了女婿，怕也是心里会有芥蒂。
如果有个女子来治疗，那自然是最好的。
“那就多谢徐大夫指点了，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徐大夫见谅！”
“无妨无妨，刚才也是老夫自己的话，太过唐突了！不怪程老爷如此！”
徐大夫倒也是没有生气，毕竟就自己刚才那话，要是脾气爆一些的听到，怕是要直接打人了。
“惭愧惭愧！”
程山和徐大夫客套了一番后，就派人将他送出去了，而他自己则是有立刻派人去花街那边，找徐大夫说的那些人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程府的人终于带着两个老妇人回来了。
这两人年轻的时候也是花街的姑娘，因为长得不是很好看，也没什么人光顾，就把空余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妇科上。
替花街生病的姑娘们，诊治诊治，收几个银子。
后来年纪大了，就更加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妇科上，如今是专门为花街的姑娘看诊。
偶尔也会被请去给那些有苦难言的夫人们看诊，当然这些事情是不被外人知晓的。
毕竟她们曾经的身份，在许多人眼里，实在是太过不堪了！
程山见到两人，也不多问，就直接让她们进了程蝶的房间。
两人进去后，看到程蝶的状况，也是被吓了一跳。
旁边的丫鬟更是着急地询问着：“两位大夫，我家小姐这还能治吗？”
“自然是能的，我们治过比这还严重的，只是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你家小姐她都得将养着了，莫要动气！”
在花街的女子，时常能碰到一些下手特别重的客人，有些更是喜欢直接虐打，每次下来那些姑娘们不少了半条命，是不会罢休的。
躺上十天半月，算是好的了，有些甚至还会落下病根，这辈子都得受苦了！
“你们先去拿点冰块来，她这伤，不能用热巾敷的！”
妇人经验老道，一看就知道这位程大小姐的伤，之前手过了热气，导致伤处急速蔓延，才会越来越疼。
“是，奴婢这就去拿！”丫鬟一定能治，整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丫鬟刚出去，就被程山拦住了。
“怎么样？那两位妇人怎么说，蝶儿的伤能治吗？”程山很紧张，就怕这两个也治不好自己女儿。
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爷放心，那两位妇人说能治！就是要将养一段时间，日后小姐还不能动气！”
“现在正让奴婢去拿冰块来！”
“能治就好！那你赶紧去吧，莫要耽搁了！”程山一听有的治，整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松了后，紧张了一晚的他，顿时感觉自己泄了力，浑身发软，没了精神。
“管家你就在这里守着！老爷我去隔壁房间休息下，如果大小姐有什么事情，立刻来禀报！”
“老爷放心休息吧，大小姐这里有奴才守着呢！”
虽然管家也是陪着程山一夜未眠，但在这个时候，他却不能对着程山说累。
程山去了程蝶房间隔壁的耳房，和衣躺在床上就睡了。
而丫鬟这个时候也从冰室里拿来了冰块，妇人用巾帕包裹住冰块，然后放置程蝶的胸口肿胀处。
程蝶立刻从原本的痛呼，变成了呢喃，听着好像还有那么点舒服。
“真舒服，火辣辣的感觉没有了！只是还疼！”
那折磨人的痛感减轻了不少，喊了一夜的程蝶，也顿时没力气再喊了。
“这个冰能消肿，至于里面的淤血，还得用银针散开，再加上用药物按揉十天。”
妇人趁着这个工夫，也是将接下来的治疗，告诉了程蝶主仆。
丫鬟默默将妇人的话记在了心里，但是床上痛了一晚的程蝶，在冰敷之后，因为竭力晕了过去。
程蝶的院子终于陷入了安静，可是这个时候的程府，却已经开始了动荡。
“你们听说了，咱们老爷买凶杀人了！”
“对对对，我听说了！好像是杀了谁家的一个丫鬟，说是因为咱们大小姐看上人家丈夫了，想要用这种手段把那夫人害死，然后她好嫁进去！”
这个下人刚说完，就有另一个下人反驳了。
“不对不对，好像是咱们家老爷看中人家的庄子了，想要底价买过来，才用了这种下作的手段！”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咱们老爷下手那么狠，直接要了人家的命！听说那丫鬟死的还很惨！”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啊？”其他几个下人，顿时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这人。 “你们还记得这两天晚上，张姨娘和杨姨娘见鬼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