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萧辰无视关枕函与众特警的惊骇之色,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韩君陌。
“不错!就在半小时前,警方确实接到了这个匿名电话。”
韩君陌直视着萧辰的眼睛,点头道:“虽然我们无法查到电话的来源,更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但唯一能确定的,这个信息,可信度很高!”
似乎是印证了韩君陌之言,他话音方落,关枕函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嗯,很好,我知道了!”
接过电话,关枕函激动地对萧辰和韩君陌说道:“叶小姐果然在海边小屋里,韩怜现已拆除了她身上的定时炸弹,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是吗?太好了!”
韩君陌、赤虎等人闻言大喜,就连残狼也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很清楚,如果叶芷馨出了什么意外,不用说,自己必死无疑。
现在幸好天佑叶芷馨无事,自己也可搏得一线生机!
得知叶芷馨平安无事,萧辰心头高悬的石头虽是落到实处,却犹自惊疑,到底是什么人打的这个匿名电话?
难道,是任遥良心发现,放过叶芷馨?
绝对不可能!
萧辰苦思不出答案,索性再不去想。反正在他眼里,任遥这个人,已经接近于死人!
等他把东华的事情处理完毕,必定杀上任家,把这些新仇旧怨全都结算清楚。
“萧先生,既然你妻子安然无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见萧辰神情趋于安定,韩君陌松了口气,沉声建议道。
“嗯!”
历经此番大劫,萧辰心中对叶芷馨的思念之情更甚,当即点头答应。
“警察同志,求你们押我进囚车吧,我愿意服从华夏法律的审判,就算重新将我送进监狱都行!”
此时的残狼,对萧辰已是畏之若虎,哪敢与萧辰同行,只盼着警察赶紧将自己带走,离萧辰这个煞星越远越好。
“带走!”
关枕函向身后两个警察一摆手,两警察会意,取出手铐为其铐上。
残狼求之不得,竟是不劳两警察催促,急着便要向警车上走,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哼:“慢着!”
啊……
可怜残狼这个昔日的豪横悍匪,此时竟如同落水狗般,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居然真的杵在当地,动都未敢轻动分毫。
他不用回头,便已听出,喝止自己的人,正是萧辰。
“我让你走了吗?”
萧辰眸中寒芒厉闪,冷眼疾盯着残狼,吐字如冰。
“我……”
这一股冷意飙出,残狼顿时感觉整个身体被九幽寒冰冻住一般,浑身竦竦发抖,竟是连回头的勇气都不敢有。
“关局主,我……真的已经痛改前非,愿意伏法,只求您能给我一次机会!”
残狼心中寒意直冒,无奈之下,只得向关枕函露出求助的眼神。
“呃,这个……萧先生,既然他愿意受到法律的制裁,我看,不如……”
关枕函虽然隐约猜出萧辰来历有些不简单,但他身居其职,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只得正色对萧辰说道:
“现在人质既然已经找到,就算是他做的,也应该先押回去接受人民的审判!”
“咳!咳!”
关枕函话音才落,韩君陌也是故意干咳了两声,暗中向萧辰递了个眼色。
身为萧辰旧部,韩君陌不能越礼直言少主之过,但怎奈自己现在也是身居要职,不能因私废公,无视国家法度。
“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与他接不接受审判没有关系。”
将关枕函和韩君陌两人的反应看入眼里,萧辰旋即面无表情地盯着残狼,神情反而显得平静起来。
“不!萧辰,你答应过不杀我的,为何还要返悔?我的野狼团已经全军覆没,我现在都成光杆司令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萧辰说话的语调越是平淡,却越似一把高悬于残狼心头的利刃,让他越发心慌。
终于,他实在承受不住来自萧辰的空前压力,转过身,歇斯底里地狂嚎着:
“怨有头,债有主。萧辰,这件事本就是任遥怂恿我做的,你的真正仇家是他,有事你找他好吗?
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我还不想死,后半生我只想好好地活着,哪怕把牢底坐穿我也愿意。”
“残狼,你错了,我既然答应了不杀你,就绝对不会杀你!”
面对残狼疯狂的哭诉,萧辰只觉得一阵可笑,漠然冷声道:“你想在活着将牢底坐穿,我也可以可以成全你!”
“啊!真的吗?”
听闻此言,不禁残狼大喜过望,韩君陌与关枕函对视一眼,顿觉心头悬着的巨石这才落到实处。
然而,还没等他们喘过一口气来,却听萧辰冷哼一声:“我行事向来言出必行,只可惜,你犯了我的禁忌,死罪虽可免,活罪不可饶!”
说罢,萧辰游目扫向赤虎,厉喝一声:“动手!”
“是!”
赤虎早已做好准备,长应一声,一脚猛地跺在残狼那只完好之腿的膝盖上。
只听“卡擦”一声,残狼的膝盖骨应声碎裂,痛得他惨嚎一声,活活晕死过去。
“萧辰,你……”
见此情形,众人皆惊,关枕函更是怒目瞪着萧辰,大为不悦。
萧辰却是面无表情,径直带着赤虎离开。
“唉,算了,这是他罪有应得。没有腿,兴许他后半生真的能老老实实地将牢底坐穿。”
韩君陌长叹一声,拉住想要发作的关枕函,示意警察将残狼拖上车。
“韩总长,这萧辰到底是什么人?实在是太狂了!”
一行人走出罗家别墅,看着开车扬长而去的萧辰,关枕函终于禁不住藏于心头已久的疑惑,向韩君陌发问道。
韩君陌处处迁就萧辰,以前,关枕函或许认为这是韩总长的品行,但现在看来,似乎远不止如此。
这萧辰……到底是什么来路,竟如此豪横?
居然连一市总长的面子都不给!
“他吗?呵呵……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韩君陌远远地看了萧辰消失在车流中的车影,却是只能无奈一笑,而后又故作神秘地说了一句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