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几近于完美,怎么可能会没谈过恋爱呢?
眼底的不可置信迟迟没有散尽,琛柏书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琛柏书沉浸在薄言没有谈过恋爱这件事情上走不出去,别说他不相信,他敢肯定,就算现在随便拉个人过来那人的反应估计也是相差无几。
“嗯?”他声音太小,薄言没有听清,于是侧身凑近,“荡荡你说什么?”
琛柏书回过神。
男性的气息骤然逼近,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琛柏书再次倒在座椅上。他突然结巴起来,心乱如麻,“不是……没说什么。”
薄言沉默半响,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掩去了他眼眸里的涟漪。
“对不起。”薄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别过头的时候唇角颤了一下。
“不是……你别……别这么说。”琛柏书注意到他的微妙变化,忙不迭地伸手去扯薄言的手臂。
刚触上去,他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颤了一下,随后绷的和石头一样坚硬。
薄言被他这突然的触碰惊了一跳,手指一僵,小半截烟支差点顺着指缝滑落,他下意识夹紧手指,等一股灼痛从手指传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手指抽痛一松,烟头已经从窗口掉了下去。
薄言僵硬地扭过头看向琛柏书,目光先是落在对方的小脸上,随后才是被对方攥着的胳膊上。
“荡荡?”他有些不解,身体紧绷着,一双漆黑的眼眸深邃犀利,隐在昏暗中。
琛柏书的手很软,温度偏凉,敷在他的胳膊上就和敷上了一层湿润的海绵一样柔软,他很舒服,甚至还有点享受。
他很少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身体的接触是日常中很常见的一件事情,可他从来没有体会到现在这种情绪,他具体说不上来,手臂突然炙热难耐,挠的他全身都酥痒起来。
琛柏书怯懦地想收回手,薄言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冒起了冷汗,毛骨悚然般的如坐针毡。
但是碍于他怕薄言继续纠结这些事,还是强忍着无形的压力按耐下去。
“我没觉得。”琛柏书喘了口粗气,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磨砂打火机,低声道:“我没这么觉得,而且这在朋友间是很正常的行为,宋城……宋城也这样过,没什么的。”
“真的吗?”
薄言推开车门将地上泛着火星的烟头踩灭,他也不知道是对于琛柏书的话半信半疑还是因为什么,拉着车门的手也在昏暗的灯光下收紧,可他的眼眸含着期待,似乎是真的想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回答。
当着人的面撒谎,琛柏书还是心虚的,但他还是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淡然。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真的。”
薄言关上车门,细细地看了他一眼。
琛柏书紧张起来,宋城总说他不适合撒谎,他也不知道宋城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既然会这么说,总会有他的道理,所以长久下来,他每次撒谎,总感觉会被人看出来。
他不知道薄言到底有没有相信他的话,但他自己认为,他做的没有什么问题。
须臾,在这漫长的十几秒的等待中,薄言终于是偏头笑了两声,“谢谢你荡荡。”
琛柏书悠地松了口气,缓解般地笑道:“不要那么客气啊,我们都那么熟了。”其实他这么说有点自以为是,毕竟严格上来说,他和薄言也没熟悉几天。
“荡荡谢谢你,本来我还怕你会生气,一直提心吊胆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没想到你会原谅我。”薄言反握住他的手,双手捧在掌心,温柔的搓了两下。
琛柏书很少和薄言有那么亲昵的行为,薄言的手掌温热宽大,可以将他的手掌完全包住。他蓦地止了呼吸,手心手背源源不断地传来热量,不消片刻,他的手心就出了些薄汗。
“这点事儿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啊。”琛柏书生硬地开着玩笑。
薄言也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他的紧张,笑着揉捏着他的手指,“没有没有,我可没那么觉得啊。”
琛柏书用余光瞥着两人包在一起的手掌,道:“既然没有,那就不许再提这事儿了。”
“好。”薄言收紧了手掌,声音沙哑歉意,“不过这件事儿说到底还是我的错,不能让你白白就这么受了委屈,这要被宋城知道了,指不定得怎么骂我呢。”
琛柏书笑道:“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不说我不说,宋城哪里会知道啊。”
薄言似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手指关节,兴许是因为问题被合理解决,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慵散轻松,轻缓道:“那过两天有时间了我再来找你,然后请你吃顿大餐好好赔罪,到时候你可不能找个借口随便打发我啊,不然我就过不去这个坎了。”
“那当然不会。”
琛柏书不做推辞,何况他也希望能再见到薄言,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想着想着突然低声笑了两下,颔首抬着下巴冲着薄言,笑的眼尾都弯了。
薄言似乎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琛柏书甚是愉悦,唇角的弧度已然不做遮拦,薄言也不急,格外的有耐心,就这么一下接着一下轻轻地安抚着他。
俩人也没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等琛柏书笑意减停,薄言才慢悠悠地停下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