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不敢再大摇大摆的走,一个个等着夜里伺机而动,最后死了一多半,终于逃出去几个人,这几人出城后,不敢聚在一起,各自远一条路,分散而走,两日后,驿站内,几人汇集,刚吃过饭,便被毒死,一个不剩!
呼延简不知道派出的人已经死去,只是焦急的在基地等着消息,阏氏这几日将大批的人送进宫里,打算控制朝臣,老王爷更是办了酒会,请了很多官员在府里小聚,可汗兄弟不多,算上夜宁的爹只有三个,夜宁的父亲最大,可汗老三,中间还有个哥哥,只是不问世事多年,此时可汗将死,他才从幕后走到台前,但却没想过争可汗的位置。
他是唯一一个生在帝王家还有良心的人,倾画那丫头他见过,颜墨他也见过,都是很懂事的好孩子,在听说倾画的罪名后,他是不相信的,但奈何自己人微言轻,所以并没有强出头,他只派了一个家丁,日夜兼程赶奔达努城,去向颜墨报告这边的消息,也幸亏了他的人,不然的话,颜墨还真不能知道这个消息的。
达努城外,大皇子易行君并肩骑着马,这已经是不知第几次冲锋了,达努城内的兵马已经被他们杀的所剩无几,而己方的人马也从一开始两人合并的六十万变成了二十万,整整四十万具尸体,才换来现在的局面。
颜墨和夜宁坐在城主府连连叹气,支援的消息已经发回去很久了,但匈奴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颜墨隐隐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但苦于这边战况吃紧走不开,所以也没办法回去看看,夜宁听着探马报告大皇子与易行君已经到了城下,只觉得头大如斗,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真的是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
时至今日,达努城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很多,两方多次交锋中,死伤各半,但西凉兵马本就多,一命换一命也不是匈奴能承受得住的,所以西凉死一多半,还剩二十万,匈奴死一半后,只剩两万了,两万人对二十万人,要不是达努城易守难攻,此时还叫不叫达努都两说了。
“颜兄!我去城楼看看,实在不行,这次咱们就在城楼上死守吧!”
颜墨叹了口气,不死守还能有什么办法?开城门迎敌这种事他们已经做不到了,夜宁见颜墨不出声,一咬牙去了城楼,到了城楼后,封铭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当初送回倾画,封铭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上战场也交锋过几次,还算勇猛,军功也攒了不少。
夜宁来到封铭身旁,望着城下的大皇子等人,眉目间狠色闪过,他缓缓举起右手,弓箭手们拉弓上箭,准备就绪,只要夜宁将手放下,箭雨便可垂流而下,易行君看到夜宁的动作,咧嘴一笑:“夜兄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固,怎么,援军还没到达吗?”
夜宁轻哼一声:“不劳你费心了,我匈奴人从不怕死,哪怕战斗到最后一刻,只剩一人,也不会活着看你们占领达努城!”
大皇子撇撇嘴:“放心,我会杀光你们的。”
夜宁将手一放,一排排箭雨顺城而下,大皇子霸王枪向前一举,大批的士兵向前便冲,辛夷带着兰胥站在易行君身后,看着手下兵马一个个倒下,心里不是滋味,辛夷这人最是护犊子的,他的手下能留到今天才上场,他的功劳最不可没,而兰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日子他虽然不上战场,却给辛夷出了不少的主意,总是能剩下兵马还能立大功,辛夷被易行君褒奖,却也没私吞功劳,他将兰胥为他想的办法一一报告给易行君,并请求易行君刺个将军的军衔给兰胥,只不过易行君一直也没有答应。
兰胥倒是想得开,并没有因为这事记恨过易行君,辛夷很欣慰,对这个弟弟更是照顾有加,平时也指点多次,让兰胥的枪法更有进步了,大皇子身边的四个人此时已经只剩下两个,田冲被颜墨一枪挑死,启明被封铭和夜宁联手杀于三十里之外。
如今剩下管良和典威,他们现在轻易不单独行动,而且也不轻易爬云梯,田冲就是用云梯爬到城楼后,被颜墨挑死的,他俩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没了倾画之后,药水早就用完了,大皇子趁着这个机会发起过一次总攻,但没想到城墙面积太小,站满匈奴士兵后,从云梯爬上去的西凉士兵根本没位置可站,上去多少死多少,直到这时,大皇子才知道这达努城为何易守难攻。
那一次死伤颇多,田冲死后更是让己方军队士气大落,一群人回逃时被追杀,慌不择路间,又抄了近路,进山之后,被罗信带人一并伏击,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当罗信带人回到城内时,将伏击的事一说,大家都是一愣,从来没有人在同一个地方伏击两次,因为稍微懂些兵法的人都知道,同一地点只能成功一次。
没想到罗信伏击两次而且两次都成功了,真的是奇迹,颜墨分析后,猜测是田冲的死让这些人慌了神,只想快些回到营地,所以才选择了近路,但不管怎样,那一仗打的很漂亮。
大皇子回去后和易行君商量战术,易行君提议,逼迫颜墨他们出城们与之正面交锋,从根本上解决他们,大皇子附议,所以之后的战争,大皇子和易行君便以骚扰,攻击城门为主,颜墨没办法,只好出城应战,就这样,两方人马大战些时日后,便出现了这种局面。
援军还不到,真是急死人啊,颜墨听着城外的喊杀声,无奈的想着。
“报,国都来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颜墨大喜,以为是可汗的回信,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刚看了两行,神色已经微变,全部看完后,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夜宁正在指挥士兵搬石头砸向城外,颜墨突然冲了上来,他眼睛已经红的有些发紫,吓了夜宁一跳:“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颜墨将信递过去,夜宁打开一看,高声叫道:“不可能!”
倾画害死可汗?这怎么可能?但当他看到自己孩子的死讯后,一双眼睛突然没了神采,颜墨拍拍他的肩膀,见没反应,赶紧在夜宁的膻中穴狠点了两下,夜宁这才缓回了神。
“不可能……不可能,孩子怎么会死的?不会死的。”
夜宁向中了邪一样一边摇头一边念叨,颜墨没有办法,给了夜宁两个嘴巴,夜宁清醒了些,抓着颜墨的肩膀问道:“倾画不可能害玲珑的,不可能害我的孩子的,是不是?”
颜墨坚定的说道:“当然!倾画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