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絮一惊,赶紧追上去:“南荣宁!等等!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吧?”
她想问清楚情况,可南荣宁突然右手一挥,强大的力量横扫而来,直接将孟絮掀翻在地。
“南荣宁,你……你到底是怎么了?”
孟絮实在不明白,拿个吃的的功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然而此时的南荣宁根本解答不了她的疑惑,她双眼发黑,面无表情,像是被本能驱使的一具躯壳,压根听不到对方的话。
她呆滞地转过身,不知要走去哪里,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一闪而过,抱住南荣宁后,就消失不见了。
……
四周漆黑,南荣宁蜷缩着身子害怕得发抖,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得她想哭。
这样的情况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她突然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似乎是在叫她。
“吕谷主,情况怎么样了?阿宁何时才能行?”
好熟悉的声音。
“放心吧,小宁没受伤,只是精神状态不稳定,我已经给她用过药了,很快就会醒来的,倒是外面的情况,可一切顺利?”
“有秋目他们在,我很放心,我放不下的,是阿宁。”
恍惚中,有只手轻抚上南荣宁的脸,她难受地皱了一下眉头,双眼渐渐睁开了一条缝,刺眼的光亮照射进来,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阿宁!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南荣宁缓了缓神,这才看清了身边的人。
奇怪,明明刚才还觉得很熟悉,为什么现在又变得这么陌生了?
南荣宁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缩在角落:
“你……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哪儿?你要对我做什么?”
夜阑、吕谷主:“……”
二人对视,一时间陷入沉默。
“这是怎么回事?”夜阑的脸瞬间黑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容我再给小宁把把脉。”
说着吕谷主就要伸手,南荣宁怕极了,身体忍不住发抖,眼睛也红了一圈。
夜阑顿时心疼,立即阻止了吕谷主:“不用了,阿宁醒来就好,把脉的事,之后再说吧。”
吕谷主了然:“既然她已经醒了,你想必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我就先出去了。”
吕谷主提着药箱离开了房间,屋内顿时只剩下夜阑和南荣宁两人。
南荣宁依旧很害怕,将脑袋埋进胳膊里,对于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要是温奚在这里就好了。
“阿宁,你别怕,是我。”夜阑轻声道。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能不能将我送回天门院?我想见温奚。”
此话一出,夜阑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强硬地将其拉到自己面前:“温奚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了?”
“你放开!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南荣宁脸色苍白,虽然很害怕,但眼睛里还是透露出一丝倔犟,对于这种随便动手动脚的男人,她很讨厌。
夜阑僵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宁为何像变了个人一样?
分别多日的爱人就在面前,可对方却将他忘的一干二净,这种痛比开肠破肚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他想将南荣宁紧紧地抱在怀里,可目前这个情况,根本不允许他这样做,夜阑握紧拳头,最终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外,阿青和夜元都很急切,见主子出来了,急忙问:“主子!王妃她怎么样了?”
夜阑脸色发黑,阿青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按住夜元不让他再开口。
这样僵持了片刻,夜阑才冷冷地开口:“给我查!阿宁被带到南元洲后,都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都给我查清楚!一个字也不许少!”
“是!”
夜阑一行人是在七天前到达南元洲的,此后不眠不休赶到了天门院的山脚下,夜阑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潜入天门院将南荣宁带了出来,本以为将人带出来后,就能除掉温奚,往后一切无忧,可没想到南荣宁给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三天后,夜阑坐在正厅里,听着阿青和夜元查探到的消息,脸色一下比一下难看。
二人心里发怵,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主子的怒火了,就怕对方一个没控制住,将他们给一掌拍死。
秋目在一旁倒是淡定许多,但眉头紧皱,显然对这件事也很意外。
“你们是说,温奚将另一个人的意识融入了阿宁的身体,所以阿宁此刻是另一个人?”
阿青点头:“根据属下查到的消息,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有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根据属下的调查,那个叫苏烟的女人是个普通的扫地丫头,没有武功更不会咒术,可三天前,王妃在天门院,曾将一个人活活打死,那人死状惨烈,不像是普通丫鬟能干出来的事,若说是王妃自己动的手,倒是有可能。”
的确,南荣宁一向心狠手辣,她若是动手,要么让人生不如死,要么让人死无全尸,月怀儿的整个脑袋都被砸烂了,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
秋目道:“可阿宁如今的性格,实在跟以前大不一样,就算是失忆了,也不该连性子都变了吧?”
他们认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南荣宁害怕发抖的样子,现在的她,简直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她就是南荣宁。
阿青沉默,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此时的南荣宁所表现出来的,既不像苏烟,也不像南荣宁本人,那她是谁?
就在众人沉思的时候,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议事了?”
南荣宁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回神,尴尬地看着她。
毕竟他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南荣宁还是苏烟,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夜阑皱了皱眉:“有事?”
南荣宁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面上装作淡定的模样,道:“我已在这里待了三天,你们准备何时放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