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煤矿厂事故
林清欢看着对面带着口罩的男人。
男人脸上的墨镜已经被摘掉了,露出来的眼睛下,布满了血丝, 皱巴巴的脸上,一看上去就是饱经风霜。
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林清欢想不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好像和她有天大的仇怨一样,看得林清欢心里一阵发慌。
不管她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得罪过这个男人。
那人听到林清欢的问话,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越发阴鸷了。
“贱人!都到这个时候了,别以为你装傻,我们就会放过你!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兄弟陪葬!”
说到自己的兄弟,男人的脸色涨红,拳头死死地拽在一起。
如果眼前不是一个女人,不是担心现在就把人打死了,他很定会抬手就将这人往死里打。
听着男人的咒骂,林清欢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好。
陌生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她是他的杀夫仇人,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林清欢抱着自己的膝盖,手指死死地掐进肉里,才能 压制住心底的恐慌。
“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林清欢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一颗心提心吊胆,唯恐激怒了眼前的男人。
她不过是个演员,除了拍戏,几乎没有机会和人产生过大的矛盾。
而眼前的男人,她又是那么的陌生。
看到路边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似乎有往深山里开的趋势,林清欢努力让自己冷静,才能坐在车斗里,没有逃跑。
这些人,到底想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就算再镇定,林清欢到底是个女人,面对两个陌生男人的绑架,还是会害怕。
绑匪听了林清欢的狡辩,心里更恨了。
尤其是看着林清欢那双好像自己很无辜,受了委屈的眼睛,绑匪不知怎么的,就被激怒了。
男人猛地站起身,朝林清欢走过来,在林清欢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就将她摔到了车厢壁上。
“臭女人!别在老子面前装可怜!当初煤矿厂爆炸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把我兄弟炸死了,却一分钱不肯掏! 当时我兄弟被挖出来的时候,医生都说了还能抢救过来,你却一分钱都不肯掏!”
“我,日,你,妈的!我兄弟就是被你们这群奸商活活耗死的!”
那人说到自己的兄弟,眼眶泛红,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似乎想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死时的场景。
如果那时候,但凡这女人有点良心,没有扔下煤矿厂逃跑,他弟弟就能要到救命款,说不定还能活过来!
“都怪你!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绑匪声嘶力竭的吼着,一巴掌就甩到了林清欢的脸上。
“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是不是从来都不把我们当人看!?”
“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你们这些有钱人,是怎么跪下来伺候老子的!”
那人好似疯了一样,忽然用力,就去扯林清欢的牛仔裤。
察觉到男人的目的,林清欢拼命地挣扎。
“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什么煤矿厂,我一点都不知道!”林清欢极力为自己的辩解。
可是,她解释的话,在暴怒的男人面前,无疑就是想要摆脱责任。
“贱人!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
以为他们是地山区来的,就是傻子吗?!
如果当初不是有人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煤矿厂的老板在京城,如果不是那人告诉他们内幕。
让他们知道煤矿厂之所以会爆炸,之所以会死那么多人,根本就不是意外!
这一切,眼前这个女人都知道!
几个月前,他们所在的煤矿厂就因为安全问题,被责令整改。
可是,这个女人明知道煤矿厂有危险,却为了省钱赶工,不顾他们的安全,逼着他们晚上都要上工。
想到冤死在煤矿厂下的兄弟, 男人的眼睛顿时红的更厉害了。
在神秘人的帮助下,半个月前,他们就来了京城。
一直跟踪林清欢,想要绑架她。
可是,这个女人每次出门,都有人跟着,他们实在没有机会下手,也不敢下手。
今天,一切都准备好了。
听到神秘人的指示,两兄弟一鼓作气,就开着面包车,将林清欢给绑了起来。
原本不敢出手的两兄弟,知道自己没有了后路,现在只想给自己兄弟报仇,给冤死的父老乡亲报仇。
又是一声重重的巴掌。
那人挥舞着拳头,对着林清欢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以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林清欢脸上被打的偏到一边,整脑袋被打的都有些懵。
什么煤矿厂,什么爆炸,什么死了人……?
她怎么好像听不懂。
这些和她生活完全不想干的事,为什么会让丧心病狂的绑匪找上自己。
林清欢想不通。
可是,身上的疼痛又是那么的真实。
“贱人!当初把我们当牛当马的使唤,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
绑匪骂骂咧咧,一脚踹到林清欢的小腿肚上。
疼的林清欢跌倒在地。
那人就像疯了一样,肆无忌惮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前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后面的声响。
回头一看,就见那女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活是死。
开车的绑匪心中一惊,立刻停下车,从车里跳下来,一把跳上车,拉住了发疯的同伙。
“狗蛋!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我就要打死这个奸商! ”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卷钱跑路,他哥哥根本就不会死!
“行了!现在打死她,我们一分钱都要不到!等我们要到了钱,到时候,你想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
叫狗蛋的男人被劝了好几句,才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担心狗蛋把人打死,开车的男人让狗蛋去开车,自己坐在了车斗里。
林清欢躺在车斗里,身下是冰冷的铁皮,全身每一处都好似被拆开了一般,林清欢疼得一动不动。
耳边,又是那突突突的车鸣声。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林清欢忽然想到了,曾经有人在她面前说过煤矿厂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