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含笑已经和众侍卫守在牢房外边,秦琼已在狱卒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秦琼沉着一张脸,不过脸上却有一丝清贵之气,看着不像那种奸官,他在扫了众人一眼后,目光深沉的道:“所有人守好大牢,一步也不准离开,其他人跟本官出去,守好大牢。”
言下之意是,怕人前来劫狱,所以秦琼已经把大牢里里外外都牢好,也是在警告南宫府的众人,不得有其他心思。
南宫昊天坐在南宫婳对面的大牢里,目光紧张的盯着赵氏怀里的两个宝宝,或许是大牢里的味道太难闻,呛得两个宝宝哇哇大哭起来。
南宫婳看到弟弟哭,赶紧上前抱起御儿,看着小宝宝眼睛都哭红了,忙道:“乖御儿不哭,乖!”
南宫婳这么一哄,御儿果然不哭了,或者是心有灵樨,鸿儿竟然也没哭了,赵氏眼睛一直在转动,把两个宝宝抱给沐瑶和笙妈妈,她则心虚的敛着眼皮,如今公主已死,她到底要不要说出真相救婳儿?
等众狱卒退出去之后,大牢倾刻显得十分的安静,南宫婳她们的大牢门口都守得有一名侍卫,而她们这间守的,正是含笑,看到含笑严肃认真的守在那里,南宫婳才觉得不那么危难,反而有一丝安全。
“婳儿,你真的杀了公主?”赵氏等秦琼离去之后,立即将南宫婳抱在怀里,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南宫婳忙抬起头,紧紧抱住赵氏,摇头道:“我没有,是一个叫孙月清的人假扮成我杀了她,她还盗了我嫁妆箱里的锦帕和玉钗,扔在公主的尸体旁,因为她和我长得像,公主便把她认成了我,在临终前还写了我的名字。说起来,她也真可怜,但凶手绝对不是我,娘,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一定信你。只是可惜了公主,年经轻轻的……”不明真相的赵氏还在为栖霞惋惜,只是一抬眸,她又怅然若失的道:“不过她做了那么多年公主,该拥有的都有过……”
说到这里,她惊觉自己失了口,立即尴尬的回眸,将话题转移开来。
南宫婳没有心思思考赵氏的话,她如今要想的,是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七日后,真的要处死,毕竟皇家威严是不容挑衅的,祁世子再厉害,他也无法与皇上对抗,与全苍祁为敌。
在赵氏和南宫婳的侧边,老太太和南宫蕊儿一人挨了几鞭,正哼哼叽叽的坐在草堆上,南宫蕊儿从来没过过这种苦日子,一坐进来就大声骂道:“都是南宫婳这个扫把星害的,原本不干我的事,他们硬是把我也抓来了,南宫婳杀了人,凭什么要抓我?我要出去,祖母,我不呆在这儿,这儿哪是人呆的!”
“蕊儿,你别急,人又不是我们杀的,皇上要处置自然是处置她,或许……皇上不会杀我们的。”说到这里,老太太全身都晃了起来,这杀公主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南宫婳有事,她们一个也逃不过,想到这里,她更加的恨南宫婳。
南宫婳则不理会两人的奚落,见几位婆子已经主动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她立即和赵氏把御哥儿和鸿哥儿抱来躺上去,外套下面铺满干净的干草,所以一点也不寒凉,两个小宝宝一躺上去就睡着了。
而赵氏身子一直像筛糠一样的抖着,她轻轻握住南宫婳的手,心里五味杂陈,以前她怕讲出真相,一来是因为怕失去婳儿,二来怕被杀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讲不讲真相都是死路一条,与其这样,她不如豁出去了,把婳儿是公主的真相讲出来。
只是,她心里很怕,怕婳儿会恨她,她死倒是不怕,只怕连累了两个孩子,可如今人已经身在大牢,要再不出去,恐怕在这恶劣又闷热的环境下,宝宝会受不住出事。
“婳儿,娘……娘有话想和你说。”赵氏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一直守着的含笑,有些欲言又止,含笑觉得疑惑,不过还是主动的往侧边退了几步。
赵氏见含笑退开后,立即把南宫婳拉到最角落处,南宫婳一脸不解的看着赵氏,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紧张,便道:“娘,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赵氏迟疑片刻,嘴唇轻微的蠕动,眼泪噙在眼里,“婳儿,如果我说了,你能原谅我,还认我这个娘亲么?”
南宫婳突然抬眸,意识到赵氏说的可能不是小事,而是一件大事,不过她仍旧很疑惑,“究竟是什么事?”
赵氏闭了下眼睛,正在她要说的时候,突然,牢门口传来一阵浓烈的脚步声,紧急着,皇长孙楚澜已经领着好几名副将走了进来,一走进来,他就朝牢里的侍卫道:“所有人退出去,换上本殿的人!”
此时,含笑双眸浸着浓浓的寒冰,前方就是楚澜带领的大片人,他一人之力无法与这么多人对抗,便在众人退出去的时机,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无生无息扔扔到牢门口,看得南宫蕊儿尖叫一声,而南宫婳早瞪了南宫蕊儿一眼,迅速冲上前将那柄匕首揣进袖子里。
此刻,南宫婳已经狠狠的瞪向南宫蕊儿,用无比威胁的声音道:“你要敢叫,大家就一起死,识相的给我闭嘴。”
含笑为了保存实力,埋着头跟侍卫们走了出去,接着,狭眸冷睨的楚澜大手一挥,立即有数十名侍卫站到各间牢房面前,将牢房死死守住。
南宫婳看到楚澜突然出现,心头不由得有一丝疑惑,这时,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抱着一只白猫,正优雅的跟在楚澜身后,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