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沥说,你父亲的车祸沈家是主谋?”
听到白蓝雪的描述后,左惟墨不知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头又松开,“
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
白蓝雪点头,又道:
“我现在感觉,随着竞争越来越激烈,白承沥和沈家的矛盾在一步步扩大,这次他能主动提起当年的车祸,一定是被沈家逼急了。”
左惟墨眼里颇有深意,缓淡道,
“两个穷凶极恶之徒彼此间能有什么靠得住的关系,既然都是要分肉吃的狼,怎么可能不窝里斗。”
白蓝雪沉默无言,她知道在白承沥和沈家眼里,她和整个白氏集团就是那块待分的肉。
见她的表情不对,左惟墨适时岔开话题,“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爸爸吧,主治医生说他的情况越来越好了。”
听到白承轩的情况有好转,白蓝雪高兴起来,她点头答应。
医院。
白蓝雪走进布置温馨的病房,看着躺在床上面容平静的男人,有一瞬间差点眼眶湿润。
她长大了六岁,从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长成了行过成人礼的大人,可她的父亲还在昏睡,在他的意识中时间定格在了六年前的五月二十日。
如果他就真的这么一直睡下去,永远不会醒来——
打住这个可怕的念头,白蓝雪抽了一下鼻子,微微笑着走到他床前,把一束康乃馨放到床头,对昏睡的男人低声倾述道:
“爸爸,我最近一直过的很开心,我每天都在进步,努力让自己变得比前一天更好。我没有泄气,更没有懒惰,爸爸你也看到我的进步了吧?”
说着,她低下头,在父亲的额头上烙下充满眷恋的一吻。不管那些说风凉话的外人怎么看,她都相信她的父亲一定会醒来。
左惟墨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白蓝雪亲吻白承轩额头的这一幕。他驻足静声,看了很久,等到白蓝雪起身才咳嗽一声。
白蓝雪回头看到他,笑道:
“爸爸的气色确实变好了。他正在接受的治疗起到了疗效,才会让他的身体情况恢复的这么好。”
她的父亲刚从白承沥那里被救出来时,脸色照现在差多了。她也知道那段时间里,颜如玉和白可儿尽心照顾过父亲,但没有专业的医疗条件,就是不行。
而现在左氏想办法给她父亲提供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疗条件,每天光是设备的消耗就要花费几千英镑,这么昂贵的费用,也只有左氏这样的豪门才承担得起。
“我说过,他会很快醒来。”
左惟墨对白蓝雪笑了笑,口吻中的笃定让白蓝雪微微一愣,然后又感到很大的鼓励,像是信念一样坚定不移的鼓励。
只有左惟墨会这么陪在她身边,不厌其烦地告诉她,你努力了这么久,但你不是一个人,你的努力都会有收获,上天会眷顾你,你的希望会达成。
她这辈子能有这样源源不断给她力量的恋人,是何等的幸运。
如果能一直有左惟墨陪在身边,不论是怎样的困境,她都会坚持下去吧。
见她垂下眼眸,左惟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问:
“在想什么?”
白蓝雪不是一个喜欢说出心事的人,但在左惟墨面前,她愿意分享自己的一切,没有多少犹豫,就如实说出了心中所想。倒是左惟墨愣怔了一下,勾起嘴角道:
“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啊,那个真正幸运的人是我才对吧?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拯救宇宙的好事,这辈子才能碰到你。”
闻言,白蓝雪被他略显夸张的口气说得笑了起来,装出生气的样子,“我是认真的,你却拿我开玩笑,我生气了哦。”左惟墨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厮磨,“不要生气,我这么说是为了逗你开心,但也是真心。”
“你在哪里学的这么肉麻的情话啊?”
“不是从外人那里学来的,是听从自己对你深深喜欢的心声说出来的,懂吗?”
白蓝雪眼里的笑意都要融化了,她正要转过身给左惟墨一个吻,却用余光忽然瞥见床上的男人手指动了一动。那转瞬即逝的变化好像是她的错觉,兴许是她一时激动看花了眼,可这是她期盼了这么久的事,怎么可能错过?
看到白蓝雪浑身忽然颤抖起来,左惟墨担忧地皱眉,正要关切地询问她的情况,忽然听到她低声喃喃道,“我刚才好像看到爸爸的手指动了,快叫医生来,快叫医生——”
左惟墨没有犹豫分毫,立刻摁响病房内安装的紧急摇铃。
没一会儿,专为白承轩一人服务的医生和护士用最快的速度匆匆跑进病房,气喘吁吁地正要发问,白蓝雪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他们情况。
“病人的手指动了?”
医生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检查白承轩的情况,也有些急切道,“如果您没看错,那这就是苏醒的预兆,就是我们医疗团队日夜盼望的惊喜。”
这又何尝不是白蓝雪日夜盼望的惊喜?
正当她屏住呼吸,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确认是否真的有变化时,忽然有左氏的保镖匆匆走到左惟墨身边,对他道:
“少爷,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