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姐,好久不见哦。”
斋藤菜月笑嘻嘻地扑上来,紧紧地抱住白蓝雪,那亲密的样子让一旁的左惟墨看了经不住咳嗽几声。
“干嘛啊,我不过抱蓝雪姐一下,你就这么小气地咳嗽,还是不是男人。”
松开白蓝雪,菜月瞪着左惟墨好像很生气道。
左惟墨很是淡定地迎上她的目光,缓缓说,“我还没必要吃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醋,只是怕你把蓝雪抱得太紧,她会疼。”
菜月一听这话就要和他理论,白蓝雪笑着打圆场,“刚见面没多久,你们就拌起嘴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呢。对了菜月,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果然,菜月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望着白蓝雪有些好奇地猜道:
“是你在沪城给我买的礼物吗?”
白蓝雪对她含笑摇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包好的纸袋递给她,“不是我买给你的礼物,是云子送给你的。”
菜月一听说是季云子送的礼物,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她就是那种有什么心情都表现在脸上的女孩,虽然大大咧咧的有时候会显得没眼力见,可看到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的模样,白蓝雪也觉得很受感染。
“他这家伙,要送我礼物也不早说。”她嘟囔着道,“我就说他闷/骚,他还不承认呢。明明是好事,他也不提前告诉我。”
白蓝雪笑道:
“这次他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菜月面上好像嫌弃,但嘴角却止不住的往上扬,“哼,这就是餐馆老板的浪漫吗?”
说着,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满怀期待地开了纸袋里的盒子,看到里面装着的那条蒂芙尼的定制项链后,有些意外。她原以为季云子顶多就送她一个手工的什么东西,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直接去定制了项链。
虽然对于出身富豪之家的她来说,这点钱什么都算不上,但想到他的这份心意,项链就多了不同的价值。那份价值,是千金万金都换不来的。
看到斋藤菜月欣喜又珍视这条项链的模样,白蓝雪就知道她对季云子一定是动了真感情。
所以她之前的顾虑还真都是想错了,菜月虽然年轻又是这样的家世,但却在感情的事上并不随意。
“真是的,他也不问问我喜欢什么样子就自作主张。”
菜月小心翼翼地拿起这条项链,看着上面别具匠心地雕刻着她名字的英文首字母,项链戴上脖子的那一刻她忽然就有些眼眶湿润。她别过头去,不想让正注视她的左惟墨看到她要哭了。
白蓝雪倒是眼尖看到了这一幕,但她只是微笑着转移话题道:
“菜月,你上次说想知道伦敦学校的申请条件,我帮你询问过我在伦敦的朋友了,这次我带了资料给你。”
这是斋藤菜月拜托她帮忙收集的,因为她说以后想离开霓虹去伦敦读书。
“谢谢你了蓝雪姐。”
斋藤菜月接过白蓝雪给她准备的资料,郑重地收好之后,很认真地说,“我已经在努力说服我的家人了。反正我说什么也要去伦敦找季云子。到时候他在那里开餐馆,我就在伦敦念大学,这才叫谈恋爱嘛。”
她可不想和季云子刚一开始就做异地恋的情侣,还是跨国的,那这段感情里的不确定因素就太多了。
“你想在伦敦念什么专业?”
原本一直没说话的左惟墨在这时开口询问。
斋藤菜月一顿,想了想之后说,“我想读服装设计专业。”
“那你就要考艺术类的学校了。”
左惟墨看着她并不感到意外,“看来你已经有心仪的学校了。”
菜月叹了口气说:
“现在我也只是有个范围吧,具体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就算我有心仪的学校又有什么用,人家招生不得考试看成绩吗,就像蓝雪姐你之前能考上柯蒂斯,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实力啊。”
左惟墨不禁多看她几眼,顿了顿道:
“如果你的家人愿意支持你去伦敦念书,那你不用担心考不上的事。”
斋藤菜月可是斋藤财团的千金,她如果想去外国的哪所私立名校,只要她家里人愿意捐赠一笔钱,让她去念书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斋藤菜月被噎了一下,她皱着眉头双手叉腰道:
“我就那么没出息吗,非得家里人花钱我才能念大学?我就算学习不好,但也没有这么差吧。”
左惟墨看着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那你还挺有志气的。但我觉得,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去读的大学,只要能读到你想读的专业那就是好事。”
菜月怔住,她原本还以为左惟墨是在嘲笑她就是学渣的事实,却没想到对方是这个意思。
“你说你想读设计专业,一定是非常认真的吧。”
左惟墨见她不说话了,又微笑道,“我想你肯定会如愿以偿。”
白蓝雪也看着菜月对她说,“你的家人这么疼爱你,他们不会舍得让你难过的。”
菜月伸手握着脖子上的项链,心里涌起暖意。
她当初在伦敦和左惟墨算是不打不相识,那时候她和左惟墨是互相看不顺眼,对白蓝雪她倒是一开始就看得挺顺眼,可后来也是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想和她们亲近。
却没想到原本是出于阴谋的接近,现在她却收获了一段真心的友谊。
和白蓝雪相处是一如既往的让她感到舒服,而左惟墨不再毒舌时也很暖心嘛。想当初她还觉得蓝雪姐这么好的人,配上左惟墨这种刻薄又傲慢的家伙真是白瞎了,现在看来,他们还真是般配得不行。
她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意,又熊抱了白蓝雪一下,然后招呼道:
“难得你们来一趟东京,我带你们去玩好玩的。”
闻言,白蓝雪和左惟墨对视一眼,却都有些迟疑。
“菜月,你现在出门不好吧?”
白蓝雪忍不住道。
她都从左愈和温潇那里听说了,斋藤邦彦之前甚至在大街上找人暗/杀斋藤介,现在这种时刻对斋藤家的人来说,就是最危险的多事之秋。
可看菜月一脸懵懂的样子,却好像不知道这些。
白蓝雪就猜到,一定是斋藤家的人没告诉她之前斋藤介被险些暗/杀的事。
“为什么不好啊?”
斋藤菜月歪着脑袋有些奇怪,正想问什么,这时候斋藤介刚好走进来。
“白小姐说得对,你现在出门是不合适。”
听到他的声音,斋藤菜月回过头。“可我只是想带着蓝雪姐和左少一起去玩啊,作为东京人我总得招待他们一下吧。”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此撒娇道。
斋藤介微微沉下脸,说话的口吻轻柔,但话里的意思却不容拒绝。
“我说了你不能去,这是有原因的。至于白小姐和左少,他们确实是贵客,但你在我们家里也能招待他们。”
听到他的话,斋藤菜月低下头暗自吐了下舌,也没敢再说什么。
她也怕把自己这个说一不二的大哥惹火了。
“我妹妹不懂事,让你们见笑了。”
见她终于妥协,不再嚷着要出门,斋藤介又对左惟墨和白蓝雪歉意般笑道。
白蓝雪对这种彬彬有礼的绅士很有好感,同样微笑道,“没什么,我们也只是——”
左惟墨咳嗽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白蓝雪停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难道是她说错话了?
她心里疑惑,可站在对面笑而不语的斋藤介却一清二楚,左惟墨这是吃醋了。
看来左氏的这对父子,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醋缸呢。
“左少,请你和我来一趟。”
斋藤介也不揭穿什么,对左惟墨颔首道,“您父亲也在我祖父的书房。”
左惟墨点头跟上,就留下白蓝雪和斋藤菜月在原地。
等他们走了,菜月又撅起嘴抱怨,“蓝雪姐你看到了吗,哥哥他总是这样,有什么事都不和我说明白就做决定了,然后全家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白蓝雪微微顿住,随即轻笑道:
“男人的那些事,我们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反正也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
菜月撇了撇嘴,一想她这么说也有道理。“算了,不提他们了,我带你去看我房间里的收藏吧。”
书房。
左惟墨和斋藤介一起进去之后,就看到左愈正坐在斋藤俊户对面,与他一边下棋一边说话。
“这一步棋走得不错,出乎我的意料。”
斋藤俊户戴着老花镜,对着左愈啧啧称奇。这时他听到声音,见两个后辈走进来,又看向左愈笑道,“未来还是属于他们年轻人的。”
左愈笑了笑说:
“您也没老呢。”
“哎,我是真的老了。”
斋藤俊户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感慨地说,“但左先生你还没有老,对我来说,你也是年轻人啊。”
左愈嘴角微微扬起没有说什么,斋藤俊户落完棋局上的最后一字,干脆地承认:
“我输了,还是你技高一筹。”
左愈淡淡道:
“运气罢了。”
斋藤俊户摆了摆手,声音沉下说起正事道,“那孽子最近的动向我都听说了。”
左愈不动声色,抬起头看着他。
“他现在做的这些事,就是要让我晚节不保,百年之后也无颜去见他母亲,更是愧对所有斋藤家的朋友。”
听到这些话,斋藤介缓缓道,“祖父,这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您——”
“我不会推卸责任。他是我儿子,他变成今天这样我有一份责任。”
斋藤俊户的情绪稍微激动,他咳嗽了好几声,斋藤介站到他身后为他轻拍着背,他顺过气来才接着往下说道,“左先生,您和家人在东京可以放一百个心。我就用个人的名义和斋藤家的荣耀向你发誓,你们在这里不会出任何差错。”
以斋藤俊户的身份,这样的承诺确实是一诺千金。
左愈知道对方这是在表态。
“我相信老先生。”
因此,他颔首道。
斋藤俊户又是叹了一口气,“还有陈会长家的侄女被绑架,这件事我也知道了。我听阿介说了你们的计划,对此我没有异议。如果事情真的走到最恶劣的那一步——”
说到这里,斋藤俊户的脸色阴沉,目光中流露出的是铁打的决绝。可他却没有把话说完。
但在场的几人,却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斋藤邦彦是他的亲儿子没错,可在收拾斋藤邦彦的事情上,这个老人绝对不会徇私情,更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