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惟墨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整个人看上去高挑挺拔,少年俊秀的面容已经有了成人的硬朗。他真的很帅,走过路过就会引起一票年轻女孩注目议论的帅。
“妈,你不用准备那么多,我真的没问题。”
他靠在门边,双手抱胸,有些无奈地对忙里忙外的女人道。
穿着青色连衣裙的女人回过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开心地笑起来:
“马上就是你的成人礼,妈妈怎么能不多做准备?”
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女人仍旧一头乌发,皮肤的状态也好得让年轻女孩都羡慕,即使仔细看,也看不到皱纹。光是看外貌,任谁都以为她还只是二十多岁。
她仍然很漂亮,和左惟墨印象中的她没什么两样。
闻言,左惟墨叹了口气,走到女人身旁,帮她一起装那些伴手礼。
“你这孩子,才十八岁,老气横秋的叹什么气。”
温潇有些不满地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数落道:
“可别把你爹那一身臭脾气都学起了,天天冷着个脸,你长得再帅也都把姑娘吓跑了。”
左惟墨听着,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这时身后忽然窜出来一个人影。
“妈咪,这你就说错了,我爸他那种高冷的类型很招桃花的好不好。不论是贵妇,还是少女,都狂蜂烂蝶似的往他身上蹭。我跟你说,现在就流行他那一款,你可看紧点。”
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悦耳动人,可这声音听在左惟墨耳里却聒噪的不得了。
“左惟爱,你别胡说八道。”
他回过头,冷冷地瞪了贴上来的少年一眼。
美丽的少年吐了下舌头,笑嘻嘻道:
“哥你干嘛这么小气嘛,我就是随口一说,妈咪又不会当真的。再说了,爸他本来就讨女人喜欢,就和哥哥你一样。”
说着,他还没正行的挂在了左惟墨身上。
左惟墨翻了个白眼,却任由他挂着。
温潇看着这俩孩子都快成年了关系还这么好,欣慰地笑了。
“对了,哥,成人礼那天你要邀请女伴吗?”
片刻后,左惟爱又问。
沉默许久,左惟墨缓缓道:
“不准备。”
左惟爱失望地啊了一声,攀着他的肩膀说:
“那多没意思啊。那么多女孩都想做你的女伴,你一个都不邀请,这也太绝情了吧?”
左惟墨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扬了扬嘴角:
“我不像你,参加舞会巴不得和全场的女伴都跳一遍舞。既然你这么怜香惜玉,那就自己去邀请她们。”
温潇竖耳朵听着,又听左惟爱笑着道:
“好啊,我可以邀请那些姐姐们一起玩,就当是安慰她们了。哥你放心,我会把她们都安慰一遍的,绝对不让她们伤心。”
听到这里,温潇差点晕倒。
这俩孩子明明是亲兄弟,怎么性格相差这么多。
惟墨太稳重冷淡了一些,对女孩子一点都不感兴趣,冷淡的要命,而惟爱就和他哥哥截然相反,从上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妇女之友,最愿意和漂亮女孩打交道,上中学之后就传出绯闻,让她操心的不得了,生怕他以后真就成了花花公子。
如果这俩孩子的性格能中合一些就好了。
吃晚饭前。
左宅的女佣长跑到温潇面前,低声道:
“夫人,夏小姐来了。”
温潇点点头,转身看向坐在餐桌前面色如常的左惟墨,笑道:
“惟墨,你的朋友要来,怎么不提前告诉妈妈一声?”
夏柠是左惟墨的小学和中学同学,和左惟墨也算是青梅竹马,温潇对她印象还不错。
这个姓夏的小姑娘性格挺好,不讨人厌,更是名门千金。夏家和左家一样也是百年豪门,原本一直扎根在北方,到了夏柠的父辈才又回到沪城。
温潇看得很清楚,夏柠对惟墨很有好感,而且夏家也有意让夏柠多和惟墨接触。
等这两个孩子再大些,夏家很有可能就会提出联姻的事。
对温潇来说,联不联姻不重要,惟墨将来娶的媳妇究竟是豪门千金还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也不是值得纠结的问题,只要他喜欢就好。所以只要惟墨喜欢夏柠,这门亲事就可以考虑。
“我也不知道她要来,她没和我说。”
左惟墨抬头看向温潇,口吻不温不火。
转过身,温潇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对夏小姐好像没什么热情呢。
过了片刻,在女佣长的陪同下,一席碎花裙的夏柠缓缓走来。她肤色白皙,长相清纯甜美,笑起来甜甜的,给人初恋和夏天的清新感觉,属于那种很讨纯情男生喜欢的类型,在长辈面前也有眼缘。
“温潇阿姨。”
夏柠走到温潇面前,笑着打招呼,很有礼貌。温潇对她点头,亲自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小柠你还没吃晚饭吧?和我们一起吃。”
她也不客气扭捏,大方坐下,说了一遍谢谢阿姨,然后转而对左惟墨和左惟爱笑道:
“我专挑饭点来,你们不会嫌我烦吧?”
左惟爱对漂亮女孩一向很温柔,闻言就笑得无比灿烂:
“我就盼着小柠姐来呢。”
夏柠跟着笑了一会儿,转而看向保持沉默的左惟墨,见他面色淡淡的,眉眼间好像有厌烦的情绪,心里一时有些忐忑,趁着温潇转身去餐厅,嘴上试探道:
“惟墨哥哥,你见到我来不高兴吗?”
左惟墨抬眼看她,语气平淡:
“没有。”
夏柠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这句没有,说的是见她来不会不高兴但也不会高兴的意思吧,简单来说,就是对她没有感觉。左惟墨对她总是这么冷淡,有好几次她都想过左惟墨是不是不喜欢她,自己的感情难道注定以失败告终?
可她又观察到,左惟墨对别的向他示好的女孩也一样是这种态度,难道他就是这种不主动的性格?
她十分纠结,想过干脆直接向左惟墨挑明心意,又怕说了表白的话,连朋友都做不了。她很清楚左惟墨不是喜欢吊着追求者的人,亲眼见过他拒绝那些向他表白的女孩后,就不再和对方有任何交集的利落,她知道他是当断则断的人。
所以,她很害怕左惟墨会不理睬她,如果是那样,她宁愿就这么拖着,什么话都不说,但一直留在他身边,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注意到她的好。
左惟爱看着神情有些黯然的夏柠,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哥哥一脚,然后主动挑起话题:
“小柠姐,学校为你们这届毕业生办的成人礼,你邀请男伴了吗?”
夏柠怎么听不出来左惟爱这是在帮她,立刻感激地对左惟爱一笑,然后有些紧张,带着少女心思道:
“我还没找到合适的男伴——惟墨哥哥,你呢?”
左惟墨放下水杯,迎上夏柠期盼的眼神:
“抱歉,这场成人礼,我不准备邀请女伴。”
话里的拒绝之意很明显,夏柠想要假装听不懂都不行。她飞快低下头,忍了忍,才忍住眼里的泪水。
片刻后,她再次抬起头,微笑道:
“邀不邀请女伴是惟墨哥哥的自由,你不用和我说抱歉,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左惟爱咳嗽一声,觉得现场的气氛真是尴尬的不行。
他都看出来了,小柠姐挑在这个时候来左家,就是想邀请左惟墨做她的男伴,他哥哥那么聪明又怎么不知道。可他哥哥这个大冰块偏偏拒绝人家姑娘,还拒绝得这么直接。
吃完晚饭之后,夏柠得体地和温潇说了再见,匆匆离去。
夜色中,左惟爱走到哥哥身边,有些不解地问:
“哥,你知道小柠姐对你有意思吧?”
左惟墨没说话。
叹了口气,左惟爱接着说:
“你现在明明也没有喜欢的女孩,小柠姐挺不错的人,你就考虑一下嘛,干嘛整得郎心似铁那样,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
左惟墨深深地看了左惟爱一眼,沉声道:
“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不给夏柠机会,是不想耽误她,不喜欢一个人就别吊着,那样反而残忍。”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留下左惟爱一个人在原地愣住。
半晌后,左惟爱反应过来,惊愕地自言自语:
“我的冰山哥哥居然有喜欢的女孩了?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忽然,他心里有了个近乎荒谬的猜测,但他又很快把这个猜测否决。
不至于吧,哥哥和白家的大小姐都多少年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