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做妈妈的对象,这显然是一句玩笑话,但七七对待伊莲和阮红线的不同态度却是实打实的。
原因不明,估计也没什么道理,冥冥之中的事情,让陈槐安都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郁闷。
过了一会儿,阮红线放下勺子,用纸巾边擦嘴边说:“七七乖,再吃十口就不能吃了哦,要不然可是会肚肚疼的。”
七七皱着眉头犹豫起来,显然有点不舍,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乖孩子!”
捏捏丫头的脸蛋,阮红线刚打算从地板上起来,面前就伸过来一只手掌。
微微一笑,她握住那只手站起,仰脸看着脑袋光溜溜的陈槐安,揶揄道:“这小和尚长得倒是蛮俊俏的,今年多大了?持戒的日子可觉得无趣?”
“回女菩萨的话,”陈槐安顺着答道,“小僧今年二十有六,原本挺无趣的,但若是能时常见到女菩萨,小僧甘愿常伴青灯。”
阮红线笑了起来,青葱指尖在他鼻头一点:“臭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说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本想点根烟,看了看七七,又将烟盒收了起来,从果盘里捏起一颗荔枝把玩。
“猜猜我这次是为什么而来。”
“不用猜。”陈槐安过去拿过她手心的荔枝剥起来,“肯定是为了我。”
阮红线斜眼瞅他:“怎么当了几天和尚,还把脸皮给当厚了呢?”
“师父今天刚说过我可以出师了,作为一名合格的神棍,脸皮不厚怎么行?”
将剥好的荔枝放回阮红线掌心,陈槐安直视她的双眼,目光坦然而热烈。
阮红线眼睑低垂,把荔枝送进嘴里,吃完果肉,吐出果核,才正色说:“最近这些天,你以一己之力把整个禅钦省都搞得风雨飘摇,貌楚没有找你的麻烦吗?”
“事情牵扯到了他好几个得力手下,怎么可能会不找我麻烦?”
陈槐安继续剥荔枝,“在视频传到网上的当晚,我刚在警局做完笔录,就被他给叫了过去,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如果不能马上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我死在一个小姐床上的照片就会登上第二天的头版头条。”
“你怎么解释的?”阮红线问。
“和之前忽悠他毁掉农场的理由一样,南边官府已经掌握了那件案子的关键证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出来,与其到时被动,不如我们自己先把盖子揭开。”
“就这么简单?他信了?”
“对,就这么简单。当然,之后他又开始教训我没向他请示就擅自行动,年轻人做事太过猖狂,对他不够尊敬。
我先很诚恳的听了一会儿,等他火气撒的差不多了,就问了他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如果事先我向他请示,不管有什么理由,他是不是都会想办法找替罪羊出来背锅?
第二个问题是:若是他这么做了,又有多大的把握确保事情绝对不会泄露?”
阮红线皱起了眉:“你想干什么?”
“夫人的反应和貌楚一模一样。”
陈槐安笑笑,手上的动作不停,“因为上次的农场事件,外面已经隐隐有了不少批评貌楚的声音,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些声音的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的。
而我之所以要先斩后奏,目的就是为了钓鱼。”
阮红线眼光颤动了片刻,脸上就露出恍然和赞叹的神色来。
“怪不得这件事闹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火都烧到了加陵的身上,貌楚仍然不为所动,我还以为是老头最近身体不好,已经开始糊涂了呢。
没想到,原来你们这是在钓鱼啊!
貌楚实力最强,自然也是最明显的靶子,躲在暗处的那帮家伙肯定不舍得放弃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
殊不知,这正是你们放出来的鱼饵,只要他们敢冒头,轻轻松松就可以一网打尽。
小安子,你这招玩儿的太漂亮了,既用既定事实让貌楚不得不自断一指,又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他以为你是为了他好,顺带还削弱了其他对手的力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收购和抢夺那些马上就要无主的产业了?”
陈槐安嘿嘿一笑,凑近了压低声音又道:“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外面关于加陵与耶波来往密切的传言,就是我安排人散布出去的。
如今加陵为了尽快撇清,已经准备秘密贱卖手中与耶波相关的资产股份。
夫人要是有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派人了。”
阮红线柳眉微挑,似笑非笑地问:“有你在,我还需要额外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