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丁伦传来消息,赖元秋找他,确实是想借用他的运货渠道,甚至开出了五成的报价,显得十分急迫。
这让陈槐安很是警惕,与梅浩英一起讨论半天,最后只得出一个猜测——白姐这么着急的想要出货,很可能是急需大笔资金。
她,或者她和昂台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做。
将这个结论告诉了阮红线之后,陈槐安决定按照原既定计划,继续压缩赖、毛二兄弟的贩粉空间。
时间进入八月,这天傍晚,一场大雨刚刚停歇,凉风送爽,暑气稍褪。
孟元初沉着脸站在丽景地下停车场的物资装卸区门口,直到那辆每周都会从华夏来往两次的货车锁上厢门开走,才转身钻进一辆挂着华夏牌照的轿车内。
车子驶离丽景酒店,在达坎城区七拐八绕之后,开进了一家汽修厂院内。
孟元初下车,在一名衣服油腻腻的汽修工引领下来到后院,立刻就有一名戴着眼镜的男人迎了上来,握住他的手说:“孟总您可算来了,快请进。”
孟元初一语不发,跟着他走进一扇挂有“经理室”牌子的房门,就见里面摆了张圆桌,桌上堆满了酒水菜肴,而桌前则已经有三个人坐在那里。
“元初,你怎么才到啊?来来来,快坐。”
高永兴起身拉住他,热情的就像这里的主人一样。
孟元初却皱起眉,问:“怎么只有你?苏廷翁山呢?”
“别提那个傻逼!”高永兴愤愤道,“平日里动不动就以贵族自居,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没想到就是个怂货。
老婆的脸都被陈槐安给花了,他竟然连反抗都不敢。
他娘的南洋猴子,就是靠不住。”
孟元初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说,他没有参与这件事?那岂不是很有可能去向陈槐安告密?”
“孟总请放心。”眼镜男微笑说,“我的人在确定苏廷翁山没胆之后,立刻就离开了,根本就没提找他做什么。”
“那也不一定没事。”孟元初道,“陈槐安和梅浩英奸诈狡猾,就算苏廷翁山什么都不知道,也有可能引起他们的警觉,说不定早就派人盯着我们了。
不行,我得马上离开。”
“切!我当孟总是个多有种的人呢,感情跟那个苏廷翁山一样,也是个怂货啊!”坐在桌前的一个壮汉出言嘲讽。
“大山!”眼镜男喝道,“孟总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对我们帮助极大,你这是什么态度?”
壮汉是毛大山,眼镜男自然就是他弟弟赖元秋。
“老子这态度怎么啦?”毛大山冷哼一声,“货还没过关呢,成不成功还要两说,什么狗屁合作伙伴,看他那样子,老子还有点怀疑他是陈槐安派来的内鬼呢!”
“你……”
“两位消消气,都消消气。”高永兴笑眯眯的开口,“元初为人谨慎,他的想法虽然有点极端,但咱们小心点总没坏处。
另外,我们酒店的货车常年来往边境,海关那边早就混熟了,除了严时期之外,基本都是直接放行。
所以,请毛老板放心,我可以向您保证,今晚我们的货一定能顺利到达。”
毛大山捏了块水晶肉片丢进嘴里,斜眼问:“要是到不了呢?”
高永兴很干脆:“我立刻把脑袋拧下来送给毛老板!”
“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门外突然有声音响起,屋内众人大惊,紧接着房门被大力踹开,哗啦啦冲进来七八条壮汉,人手一把枪,枪口全都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一名年轻人背着手走了进来,瞧瞧屋里的环境摆设,便摇头叹息:“三位大佬,两位年薪百万的高管,喝顿酒竟然都要躲在这种地方,真是对不住你们啊!”
看清年轻人的模样,高永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扑通一声跌坐回椅子上,汗如雨下,仿佛失了魂。
“陈槐安!”
毛大山猛地起身,怒道:“你开你的酒店,我卖我的粉,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警告你,别欺人太甚!”
年轻人正是陈槐安!
只见他随便挑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杯了酒,撕下一根鸡腿,边啃边道:“老子就欺负你了,怎么地?”
毛大山怒火涨红了脸,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却因为身后的枪口而一动都不敢动。
“陈槐安,”赖元秋阴声开口,“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找死?”
“知道。你不就是想说贩粉是将军默许的嘛,这又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