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何虞珈雪明明说要让灵力兽姓“万”,最后却取名叫了“沈万三”,但是——
“啊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玉影怜笑得癫狂极了,整个人笑到发抖,弯下身苟成了一个发抖的团,随着他愈发放肆,笑声都带着忽高忽低的颤音,偶尔笑岔气后还会静默一秒喘口气,然后再接着笑。
“好、好名字嘎嘎嘎嘎嘎嘎,就叫这个!就叫沈桀桀万桀桀三桀桀桀——”
断断续续的话语夹杂着笑声,仿佛一台抽风的老式留声机。
望舒峰下。
裴天溟颤抖着嗓子:“朝、朝师姐,我们真的要、必须上去吗?”
朝无忧,祝星垂的好友之一,方才祝星垂在玉兔峰上离去匆忙,朝无忧担心之下,便带人来看看。
朝无忧:“……”
她生□□静,所以才能和祝星垂成为朋友。
然而现在……
“走吧。”朝无忧空洞道。
太吵了。
她对祝星垂虽颇有好感,但她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深厚到能让朝无忧和五百只鸭子共舞的地步。
算了。
还是下次再来吧。
抱着同样想法的人显然不止一位。
某黑衣人顺利混入了羲和宗内,正在思考去哪个峰比较好,便被这阵笑声吓得打了个寒颤。
黑衣人瞳孔地震!
你特么的又来?!
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修为,果断将“望舒峰”这个选项排除。
汝娘也!
此仇不报非君子!
黑衣人边走边咬牙切齿地想,等他称霸修真界,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这么笑的人全杀了!
全——!杀——!了——!
……
……
这是虞珈雪第二日去学堂。
望舒峰,短暂的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沈雪烛闭门不出,谢逾白奋发修炼。
祝星垂和玉影怜站在望月湖边。
祝星垂:“有大师兄在,今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
玉影怜:“是啊,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感谢‘大师兄’的存在。”
亏他醒来后还想过挑衅沈雪烛,把“大师兄”的名头夺过来。
如今想来,幸好他没有冲动行事!
想起虞珈雪,祝星垂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总算有了点笑意。
“今日是六师妹自己去的灵光殿,顺利到达。”
“是啊。”玉影怜背着手,精致的少年面容上一片老成的欣慰,“她居然没有炸了传送阵,也没有突发奇想在传送阵上加一笔,而是就这样乖乖的去了灵光殿!”
简直不可思议!
“可能……可能是因为灵光殿第一日,还没教如何动笔——”
玉影怜打断:“还有呢,六师妹居然主动问我要了一块鲛人绸,把头发包起来了!”
天知道虞珈雪来找玉影怜的时候,玉影怜有多激动。
她肯定看不下去他这个师兄天天被刺激得眼底猩红了!
哦!
她好爱我!
“不,她昨晚来和我说过,是因为绿色太显眼了,容易被教习抽起来作答——”
玉影怜再次打断:“而且她乖乖去了灵光殿,路上也没创到人,已经比昨日好上太多了。”
“可这一日还未结束……”一切尚未可知。
玉影怜转头怒道:“闭嘴!就你话多!”
就连祝星垂都转过头,身后的魂印金刀飞起,掠过望月湖的湖面。
杀气,非常浓烈的杀气。
水中的月笙歌终于承受不住,缓缓冒头,弱弱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你们和六师妹解释过,什么是灵力兽吗?”
祝星垂点点头:“我之前就教过她如何从识海中召唤出自己的灵力兽。”
玉影怜证明:“当时我再在场。”
还又被小美辣了一次眼睛。
说实话,当小美和虞珈雪的绿毛同时出现的瞬间,玉影怜只觉得生无可恋。
“我不是说这个。”
在两人威胁的目光中,被盯着的月笙歌声音更加微弱,几乎要落泪:“你们,有没有告诉过六、六师妹,主人可以附身在灵力兽上?”
祝星垂:“……”
玉影怜:“……”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祝星垂用目光表示疑问。
——这需要说吗?
玉影怜皱眉,摇头。
——这是常识,六师妹好歹姓虞,不用强调吧。
月笙歌接收到了两人的目光,结结巴巴:“所、所以你们两个,一个人都没提过?”
等一下。
祝星垂缓缓低头,看向玉影怜:“我以为你说了。”
玉影怜缓缓仰首,回望祝星垂:“我也以为你说了。”
月笙歌:“……”
他缓缓潜入水底,呆滞地吐出了一串泡泡。
天快热了。
让羲和宗毁灭吧。
……
……
在遮住了自己的头发后,虞珈雪明显感受到,学堂教习对她的注意力减少了大半。
非常好!
可以安心摸鱼了!
虞珈雪坐在精心挑选好的角落里,美滋滋的开始摸鱼。
她看过课程安排,除去第一日外,之后每日早上都是理论课程,下午才是实践操作课。
众所周知,纯理论的东西就和数学一样,有趣到让人忍不住去与周公相会。
虞珈雪缓缓闭眼,打算去周公殿抢个好位置。
肩膀被踹了一脚。
虞珈雪抬手把肩膀上的沈万三拿了下来,放在腿上,再次缓缓闭眼。
大腿被踹了一脚。
虞珈雪两手向下,一手握住沈万三的两只脚,确认对方被控制后,又双叒缓缓闭眼。
掌心被踹了一脚。
问题不大,能忍。
掌心被踹了第二脚。
问题不大,能忍。
掌心被踹了第三脚。
问题不大,能忍。
……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你还有完没完了!
虞珈雪大怒,然而低头对上沈万三湿漉漉的眼睛,又瞬间心软。
和坚强强大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小美不一样,她的万三一看就是个小可怜,柔柔弱弱,孤苦无依,主人(大师兄)也快死了,只能依靠她。
抱着这样的想法,虞珈雪硬是忍了一个早上,被迫认真听课,痛苦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