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事?”白承骁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知道他的脾气,问完他立刻识趣的补了一句,“晚点!”
顾容琛冷哼一声,再度直接挂了他电话。
话筒那端的白承骁,握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恼火,靠,顾大少要不要这么傲娇,一晚上都挂他两次电话了。收起电话,他伸长了脖子,有些一筹莫展的望着眼前紧闭的单元楼房间大门。
那个死女人,居然趁他不在,直接带着孩子办了出院手续。以为这样就能躲开他了吗?也不想想他白大少,在江城市虽说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也绝对不是吃干饭的。
查个把人的住址信息,对他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事。白承骁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敲门。
程灵韵知道是他,从猫眼里就能看到。对他这么快就能查到她和孩子住的地方感到震惊,又有一种被人调查后的愤怒。压根就不想见到他,完全不予理会。
两个孩子坐在一起,面前都搁着个蒸了蛋花的碗,一边拿着勺子舀着蛋花吃,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敲门声,好奇的眨巴着眼睛,看看程灵韵又看看苏简妩。
顾容琛不在家,程灵韵今天带着孩子出院,苏简妩不放心,下班后接了小宝,干脆直接来程灵韵家里看望她和孩子。刚要吃晚饭,白承骁便杀了过来。
看着程灵韵面无表情,淡定吃饭喝汤的样子,苏简妩看不下去,无奈的问了一句,“灵灵,你确定……要让他一直这么敲下去?”
程灵韵哼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不跟你说了么,不用管他。”
正说着,隔着隔音效果显然差强人意的门板,白承骁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的响起,“程灵韵,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
程灵韵又喝了一大口汤,望着碗里的西红柿和鸡蛋,说:“这汤其实挺酸的,要不是对皮肤好,我才懒得煮。”看一眼汤盆里还剩下的大半盆汤,她敲了敲碗,对苏简妩道:“苏苏,你怎么不喝?我都煮了这么多。”
似乎完全不受门外那人的骚扰影响,苏简妩十分无语。程惟一听出那是白叔叔的声音,咬着小勺子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是白叔叔来了,我们为什么不开门呀?”
程灵韵摸摸女儿柔软的发,微微一笑,“一一乖,大晚上的,谁知道是不是坏人在敲门,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能随便给人开门,知道吗?”
程惟一似懂非懂,对身边犹自一脸懵懂的小宝哥哥,很热心的解释,“有坏人,不能开门。”
小宝用力摇头,认真的对程灵韵道:“阿姨,白叔叔不是坏人。”
程灵韵笑得更温柔,拿起筷子给小宝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温柔而又严肃,“好孩子要听大人的话,说不能开门就不能开门,知道吗?”
小宝:“……”
苏简妩:“……”
在门外等了半天的白承骁,依然没得到门内的人任何回应,气得几乎头顶冒烟。要不是实在放心不下生病的程惟一,他哪有那个耐性,在一个女人的门外吃这么久的闭门羹。
白承骁越想越气,握起拳头用了几分力气继续敲。还没敲两下,对门的住户打开门,忍无可忍的怒吼:“大晚上的敲什么敲,还有完没完啦?你都影响到我们休息了,能不能安静一点?!”
白承骁:“……”
拿到调查结果找过来的时候,看到这女人居然带着孩子,住环境这么差的地方,他忍了。住的地方还是人口这么密集的地方,他也忍了。住的楼道里,甚至连灯都是那种感应的,他也忍了。
可现在……他真的忍不下去了啊啊!
白承骁磨牙,和他住的独幢别墅比起来,程灵韵买的这套小户型的普通居民住宅,显然是差强人意,完全入不了他的眼。他白大少,何曾出入过这么普通的地方。
忍着脾气,陪着笑,白承骁信口胡诌道:“抱歉抱歉,那个,和媳妇吵架了,她到现在都不让我进门,没有办法。”
男人一脸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对门住户出来说话的也是一个男人,听到他的话,颇为同情的说:“这样了,那你媳妇真是太不像话了。大冬天的,楼道里又怎么冷,就算吵架也不能一直把你关外面不让进去啊。”
“可不是。”白承骁眼角抽了抽,咬牙道。
对方十分热心的给他支招,“不是我说你兄弟,这女人就是不能惯,看你这样,平时没少惯着她吧。好好治治她,这样也太不像话了。”
那人絮絮叨叨的说完之后,看他一个大男人站在楼道里,还真以为是和老婆吵架了,到底没再好意思说他。同情心这种东西嘛,谁都会有的。
白承骁一脸郁闷,信口胡诌的话倒是提醒他。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
房间内,吃完饭将苏简妩和孩子赶到沙发上看电视,正收拾桌子的程灵韵,只听到门外隐隐传来其他住户的抗议,不禁有点兴灾乐祸时,好半晌没再听到门外有动静。
隔着门,白承骁和对方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她没有听到他们后来又说了什么。只是想着,白承骁讨了个没趣,这会儿应该会自动乖乖的走开吧。
居然找人调查她,还查到她的住处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这让程灵韵十分恼火,怎么都不能顺了他的意,让他痛快,让自己不痛快。
苏简妩坐在沙发上,陪着孩子们看动画片,偶尔看一眼程灵韵的脸色,决定他们的事他们自己解决,自己还是不要多事的好。房门外安静了几分钟,就在苏简妩都要以为,白承骁已经走了的时候,敲门的声音继续响起,白承骁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老婆大人,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当面和我说清楚,开开将门好吗?”
苏简妩:“……”
程灵韵:“……”
听到白承骁那突如其来的一声老婆大人,苏简妩看着程灵韵,张口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程灵韵手里拿着抹布,听到这一句,脸都黑了,抓着抹布攥着拳,差点没背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