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妩用力睁开眼睛,看清楚跟前的男人是谁后,拧眉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景黎?”
“是我!我应该早点动手的!”白景黎心有余悸的道,他早已带着人守在附近,就在顾容琛与他们周旋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将别墅外面守着的人都解决了。
他的人才刚进入到别墅内部,还没来得及伺机救出他们,便发生了顾老爷子这样的意外。想到这里,白景黎的脸色有些沉重,暗恨自己动作还不够快。
但是,怀里的苏简妩已然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顾容琛,你竟然敢带人过来?!”厉圣婕缓缓站起身,她身边跟着的几个手下都拔出枪来,将她和黄子荣围在了中间。
这些人,都是她花重金请来的枪手,对付顾容琛,她怎么可能会一点准备都没有?但是,没有想到,她还是被顾容琛给摆了一道。
此刻,女人恨得有些抓狂,厉声质问。然而,她没有等到顾容琛的回答,便听到了刺耳的警铃声,瞬间响彻了整幢别墅。
身旁的黄子荣,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两脚发软到,几乎没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手底下也养着一帮人。
但是,这种阵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要胁、恐吓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他到底是浸淫商场的人,背地里少不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但是,真到了动刀动枪的地步,他还是害怕了。
“警察,警察来了!”他惊慌失措的大喊,下意识的往后退着,却发现自己已然退无可退。同时,他安排在整间别墅的,近二十个手下,不知何时已经倒下了一半。
犹其,他的手下拿着的都不过是木棒和匕首。但是,厉圣婕身边的那几个人,却是掏出了枪和白景黎带过来的人对峙。
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他几乎没吓尿了。
“别开枪,都不要开枪,这都是误会!”黄子荣大叫道。
可惜,没有听他的话,甚至都没有人理踩他。
“厉圣婕,你逃不掉了!”顾容琛抬眸,只说了一句。
白景黎已经让人将苏简妩送上了车,凌天匆匆赶了过来,和顾容瑾一起,将受伤昏迷的顾老爷子一并送上了车。
在顾容琛走之前,厉圣婕叫住了他,眼里惧是疯狂和不甘,“顾容琛,你祈祷着你的爷爷和女人没事吧!哈哈,我真是后悔,后悔没干脆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但是,顾容琛没理会她,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外走去。经过白景黎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白景黎只说了两个字,脸色凝重。
顾容琛没再说什么,大步离去。
……
上午十一点,医院。
急诊室外的走廊气氛凝重,顾容瑾呆坐着,两眼通红,焦虑万分。顾容琛并不比他好得到哪里去,里面,有他的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还有他的女人,正在为他生孩子。
顾老爷子头部受创,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情况并不乐观。但是苏简妩受到过度惊吓,孩子早产,同样在里面待了近两个小时。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骤然响起,顾容琛掏出手机,眸光微微闪动,“什么事?”
他直接来了医院,厉圣婕的的事情,便全部交给了白景黎,让凌天协助他,配合随后赶来的警方的行动。
现在,事情进展怎么样,他并不清楚,这个时候,也已无心过问。但是凌天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还是让他下意识的就猜到了什么。
“总裁,厉圣婕逃了。”电话里,凌天说道,声音里难掩焦灼,似乎也是没有意料到。
毕竟有那么多人,连警察都来了,却还是能让她逃了。可以想象得到,她手底下请的那帮人,是一群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
同样能想象得到,厉圣婕已经疯狂到了什么地步。
“哦?”顾容琛却是挑眉,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并没有多意外。
“……”凌天不知道他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便继续向他汇报,“厉圣雅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被正在和警方对恃的厉圣婕的人抓了当人质,所以……”
“我知道了。”顾容琛却是没再听下去,他并不在乎细节。
毕竟,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顺利。他说过,对于厉圣婕这个女人,他要彻底斩断她所有的退路。
这样,她才能翻不了身。逃了么?正中他下怀!
“凌天,你留意警方那边的消息,其他的,不必过问。”顾容琛说着,挂了电话。
这一次,他倒要看看,就算厉圣婕没有真的伤害到厉圣雅,哪怕厉圣雅不恨她,闻家,闻羽凡是否还愿意,为了自己的妻子而动用关系庇护她。
凡事可一不可二,这一次,厉圣婕已经透支了所有能帮助到自己的关系。
一切,都该结束了!厉圣婕她,逃不了!
急诊室的门被打开,出来的是顾老爷子的医生,顾容瑾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冲过去颤抖着声音急急的问,“医生,我爷爷他……他怎么样了?”
顾容琛也转过了身,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缓缓摘下口罩的医生,只见他面露遗憾,叹息,“我们……已经尽力了!”
毕竟已经是八十多岁的人了,之前又中过风,被这么一折腾,撞到了头又流了那么多血,受了这么大罪,怎么可能会吃得消。
顾容瑾身体一软,几乎是医生的话刚一落下,眼里便掉下了泪,失声痛哭。顾容琛从身后扶住了她,眸光压抑,那样沉痛。
“不,不会的,不会的……”顾容瑾捂着嘴,哭着摇头。
医生已经看惯了生死,虽是同情,但也只能深表遗憾,他平静的继续说道:“老人家还有意识,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你们进去守着他吧,等他醒过来,应该有话要对你们说。”
顾容琛紧绷着脸,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喉间像堵了一团棉花,那样压抑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