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著和高远各有收获,傅著拎了彭护的人头,高远提了马格隆的人头,兴冲冲地向刘胤复命去了。
刘胤看着这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微微一笑道:“不错,能拿到彭护和马格隆的首级,的确是两件大功,不过我交待给你们两个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傅著和高远顿时是面面相觑,刘胤在战前可是有明确指示的,要将羌胡人一个不剩的全歼掉,才是完胜,虽然斩获了彭护和马格隆的人头,但他们却未能做到全歼羌胡,彭荡仲带着关卡的那边的人跑掉了。
蜀军的包围圈虽然很大,但泾谷关卡那边的特殊地形,使得蜀军未能将关卡那边纳入到包围圈中,彭荡仲先前一直是对马兰羌人发起着攻击,并斩杀了马格成,但蜀军伏兵尽出之时,他一看到形势不利,便立刻后撤逃回到关卡之中,并带着关卡那边的卢水胡兵快速地逃离了,由于围歼彭护和马格隆是重中之重,明知彭荡仲逃走傅著和高远也是分身乏术,顾及不上,等到这边战事结束,再想追击,彭荡仲已经是逃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战果辉煌,但未能全部吃掉卢水胡人,多少还是有些小许的遗憾,傅著和高远也不禁为之汗颜,神色一凛,不敢再居功自傲了。
刘胤倒也没有多责备他们,毕竟此役斩杀了彭护和马格隆这两个部族首领,基本上平定了卢水胡和马兰羌,也算得上是全胜了。
这边刚刚打扫完战场,罗宪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由于彭护出兵追击带走了大部分的卢水胡军,整个泾阳大营几乎是空营一座了,罗宪不用吹灰之力就轻易地攻克了泾阳大营,将残余的卢水胡人就地歼灭。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蜀军横扫了整个的安定郡,将卢水胡人的老巢彻底地端掉了,在数九寒冬到来之际,刘胤总算将卢水胡和马兰羌这两大胡族的叛乱彻底地给平息了,加上先前灭掉的匈奴郝散部,北地四胡之中的三胡都已经被剪除了,现在也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对手——氐人齐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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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胤激战安定郡的时候,齐万年对渭南的攻击也到了最后的时刻,严寒和愈来愈强的守军无疑都是齐万年的大敌。
比起坚强的守军来,更让氐人无法抵御的是数九的严寒,河面上已经结下了一层薄薄的冰,但这样的强度还是无法承受人体的重量,渭河水的变得更加地刺骨冰冷,跳入到河水中,很快就会被冻得簌簌发抖,如果短时间内无法登陆上岸的话,整个人都会被冻成冰棍。
这样严寒酷冷的天气再想要渡河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连续的多日攻击,已经让齐万年损失惨重,至少一万多人葬身在了冰河之中,然而渡河行动却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氐兵就连踏上渭河南岸的机会都不再有了,近在咫尺的长安城,对于齐万年来说,变得似乎很遥远了。
这无疑让齐万年大为地抓狂,此次集合十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没想到却是铩羽而归,这让原本信心满满的齐万年是大受挫折。
在北地诸胡之中,就要数齐万年的实力最为强劲了,起事以来,风头最健的也莫属齐万年,也只有齐万年敢公然地挑战蜀汉大军,进犯渭南,齐万年野心勃勃,攻下长安的话,他自立为帝的心思都有。
但事与愿违,一道看似不宽的渭水就把齐万年的梦想给击了粉碎,一次次地失败,让齐万年的希望也如同是滚滚东去的渭河水,渐成泡影,现在除了望河兴叹之外,齐万年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齐万年的一个谋士叫许放,他给齐万军出主意:“现在渭水冰薄,不堪承重,而河水冰冷无法泅渡,也只有等到三九寒冬,河面冰层结实之后再纵马渡之,蜀军虽然,却难敌我骁勇之骑。”
齐万年闻言大喜,每日都亲临河边查看冰情,但冰冻三尺,又岂非一日之寒,虽然渭河上的冰层每日都在变化着,但距离铁骑渡河,却还不知道得多少日才行。
尽管齐万年有耐心等待下去,但显然刘胤却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在横扫了卢水胡和马兰羌之后,刘胤的大军马不停蹄地向东而来,意在包抄齐万年的后路。
前有守军固守渭水,后有蜀军骑兵大举压来,一向镇定从容的齐万年顿时也倍感压力,如果一昧地留驻在渭水北岸,很可能腹背受敌,步卢水胡和马兰羌人的后尘。
提起卢水胡和马兰羌,齐万年气得都想要骂娘,彭护和马格隆这两个废物点心,都到了亡族灭种的地步了,还继续的窝里斗,让刘胤白白地捡了个便宜,这两大部族的人马加起来,也不比氐人差多少,如果他们能拖住刘胤,最起码能拖过这个冬天,那么整个关中的形势或许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可惜他们非但没有能够拖住刘胤,而且被刘胤给全数消灭了,北地四大胡族声势浩大的起义,到头来只剩下了他们氐人一部孤军奋战了。
彭荡仲率领着卢水胡人的残部投靠了齐万年,虽然没有多少人马,但齐万年还是欣然地接受了,让彭荡仲享受和匈奴人郝元度一样的待遇,现在是用人之际,齐万年当然是不嫌人少多多益善了。
尽管齐万年有心思等到三九天渭河冻实了再兴兵渡河,但时不待我,刘胤的大军已经从安定新平方向一路东进,以不可阻挡之势向着富平杀了过来,丢了北地郡,氐人的粮草供给就会断链,在这个严寒的冬天,缺粮少草,无疑将是致命的。
尽管有千般的不舍,万般的无奈,齐万年最终还是痛下决心,率军从渭河北岸撤军了,退回到了北地郡老巢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