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喊什么来什么。
是神灵的保佑么?
当然不是,李奇天天喊钱,也没有见到天下掉钱下来。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那么这神明就是赵楷。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两院院长,李纲和毛舒。
这下好了,朝中的中枢大臣基本上是到齐了。
“你们?”
李纲微微喘着气,来到李奇他们面前,略带一丝的惊讶的望着他们。而李奇秦桧同时举起了手中“武器”。
李纲毛舒明白了,也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春风拂过,热泪狂飙。
李奇真心感动了,至少赵楷没有叫他一个人来,还有这么多小伙伴陪伴着他,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敢问枢密使——”
李纲话刚出口,李奇就道:“看来你们也不知情。”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也不清楚。
四人又同时垂头叹了口气。
虽然他们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谁都明白,这都是科考改革带来的后遗症,但是这一点,大家都有责任,故此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旁的马桥瞧着这四人摇头叹气的模样,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二位院长,你们会盖屋子么?”
秦桧一脸期盼的问道。
李毛二人同时摇摇头。
李奇郁闷道:“不是吧,毛院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可是从潭州来的,那穷地方的百姓不都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盖屋子这小事应该不在话下吧。”
毛舒汗颜道:“枢密使所言倒也没有错,只是下官非潭州人士,只是被调派去那里的,而且,下官读了半辈子书,真没有盖过屋子。”
李奇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这是什么话?李纲呛道:“那枢密使应该会吧。”
李奇没好气道:“哼,书生百无一用,这厨子还不如书生了,你们都不会,还能指望我么。”
秦桧茫然道:“那该怎么办?”
李奇突然笑眼瞧向秦桧,呵呵道:“你贵为少宰,我们自然是以你马首是瞻。”
李纲毛舒齐齐点头。
秦桧慌了,这头可出不得呀,万一没有弄好,皇上问罪下来,李奇铁定说将他给卖了,扛罪的肯定是带头的啊,连连道:“怎敢,怎敢,秦某何德何能,能坐此位子,枢密使贵为燕云王,我们应当以燕云王马首是瞻才是。”
李纲毛舒又齐齐点头,反正朝中三巨头,这里有其二,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头上来。
开什么玩笑,老子扔锅无数,但绝不会做这背锅之人。李奇摇摇头道:“不妥,不妥,你也知道我是燕云王,这里可是东京,又不是我的地界,怎能以我为首了,太没有道理了。”
这四人虽然都是聪明绝顶,但还真是被这盖屋子给难倒了,个个是垂头丧气,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马桥看着有些无聊,好意提醒道:“枢密使,你们若是再不动工,太阳可就要落山了。”
李奇这才注意到马桥,期盼道:“马桥,你会盖么?”
其余三人一听,纷纷转过头去,睁大双眼,一脸希冀的望着马桥,他们不比李奇,赵楷叮嘱他们不许带人帮忙,他们还真就不敢,下人全部在山下守着。
马桥摇摇头道:“盖屋子不会,拆屋子倒是能帮点忙。”
“不会你还啰嗦。”
李奇登时满脸失望之色,又瞧了眼其余三人,忽然道:“不对呀,似乎还少了一人。”
秦桧也反应了过来,道:“枢密使说的莫不是三司使?”
“当然啊。”
李奇愤怒道:“这等好事怎能少了一个管钱的,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咦?那不是三司使么?”
“真的假的?”
李奇大惊,忙转头一看,只见一小簇人正往山上走来,为首一人正是郑家二郎。还真是呀,嗯,人总算是到齐了,这样我心里又好过一些了。笑呵呵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还是人家三司使聪明,带了这么多人来帮忙。”
但见郑逸身后还跟正二三十余人,扛的扛,抬的抬,里面全是盖屋子用的木材工具。
其余三人也松了口气,总算是不要自己动手了。
不一会儿,郑逸就领着一干劳役来到了李奇等人面前,李奇立刻就道:“三司使你也太没有时间观念,我们可是到了好一会儿了。”
郑逸连连拱手,道:“抱歉,抱歉,在下因为带的东西太多了,故此才会迟到,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李奇往后面一瞧,乐了,道:“我说三司使,皇上还真是特别喜欢你一些,赐了你这么多东西,还有不少帮手,如此看来,今日必须由你来主导呀。”
郑逸苦笑一声,道:“枢密使你误会了。”说着他一挥手,朝那些劳役道:“你们都回去吧。”
李奇四人听得一惊,他们回去了,谁来盖屋子呀!秦桧真的是急了,忙抬手道:“且慢。”说着又向郑逸道:“三司使,你这是干什么?”
郑逸解释道:“他们只是运送材料来此,皇上应该也跟你们说过,不准让任何人帮忙吧?”
李奇低声道:“这里我们最大,我们怎么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说谁知道呀。”
秦桧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李纲毛舒二人左顾右盼,他们身为立法院司法院院长,当然不好明目张胆的违抗皇令,但是他们已经用眼神告诉郑逸,我们默认了,毕竟他们是真的不会盖屋子啊。
郑逸摆摆手道:“这样可不行。”
“为何不行?”
郑逸道:“要是如此的话,你们是不用受到责罚,而我就犯了欺君之罪。”
这话听着有些慎得慌。
李奇四人面面相觑。李纲好奇道:“三司使此话怎说?”
郑逸从袖中拿出两样东西,毛笔和簿子,一手一样,高高举起,道:“其实这才是皇上赐给我的。”
“盖屋子也需要这两样?”李奇错愕道。
郑逸道:“在下来此可不是盖屋子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监督你们盖屋子的。”
静!
出奇的静!
原来来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呀!
赵楷小儿,你这未免也做的太绝了吧。李奇冷冷的望着郑逸,其余三人也都心怀敌意的望着郑逸,心里寻思着,是不是郑逸和赵楷狼狈为奸故意整他们。
郑逸一脸为难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呀,这事跟我无关,我也是昨日傍晚接到圣旨的,而且皇上还说了,如果你们弄虚作假,那就要治我失职之罪。”
李奇道:“郑二,讲不讲义气,就看你这一回了。”
秦桧也道:“这里就我们几人,此事若是我们不说,谁人也不知道。”
你们说的倒是轻松,万一皇上知道了,那遭殃的可是我呀!郑逸目光从左上至右上一扫而过,好似再说,天知道皇上有没有派人在暗中监视,随即道:“如果换做二位是我,二位会答应么?”
“当然。”
李奇秦桧异口同声道。
这就是默契啊!
果然是一丘之貉,有够无耻的。郑逸摇摇头道:“皇命不可违啊,还请几位多多见谅,不过几位请放心,在下不会催工的,只要你们别弄虚作假就行了。”
话说到这里,李奇秦桧面如死灰。
李奇不甘心道:“这无啥道长真是皇上的恩师么,为何我从未听到过?”
郑逸笑道:“是无极道长,哲宗圣上和太上皇在位期间,这无极道长曾掌管宫中大大小小的法事,据说的确当过皇上一年多两年的老师,具体在下也不太清楚。”
李奇直翻白眼道:“一两年而已,用得着吗。”
郑逸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终个P,他摆明就是要整我们啊!李奇气不打一处来。
毛舒一个初来乍到的,心里还是比较虚,于是道:“枢密使,各位,圣旨以下,咱们还是干活吧。”
郑逸忙点头道:“毛院长说的对。”
“你当然这么说咯,又不用你干。”
李奇哼了一声,道:“马桥,找快地让三司使好生坐着,莫要累着了,万一从这里滚下去可就不太好了。”
郑逸苦苦一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站在这就行了。”
秦桧叹了口气,懒得废话了,径直朝着那一对材料走去,毛舒李纲二人也走了过去。
这是不干也得干呀!
三人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动了,可是秦桧突然见李奇还是跟个没事人似得,道:“枢密使,你——”
李奇笑道:“盖屋子我不会,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做效率,首先一点,就是要分工明确,这一点皇上已经帮我们安排好,皇上赐我锤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你们劈开,不锯开,不刨好,我没事可做呀,我也不能违抗皇命呀,三位说是不是这理。”
心里却想,能拖一时,算一时,皇上不可能真让我们盖好一整间屋子吧,应该是有原因的,说不定待会就有转机。
秦桧心里明白的,但也没有办法,谁叫他拿的是锤子了,轻轻点了下头,就与李纲毛舒干了起来。
郑逸哪里不知道李奇心中的小九九,不声不响的来到了李奇身边,低声道:“枢密使,我劝你还是别心怀侥幸。”
李奇怕怕道:“什么意思?”
郑逸道:“皇上这一次可是动真格的了,你们若不盖完这间屋子就不准下山。”
李奇惊讶道:“我胆小,你可别吓我。”
郑逸道:“我骗你作甚。”
是啊,他是君子,君子可不会骗人了。李奇满脸郁闷之色,不知何时,马桥突然出现在李奇身后,低声道:“枢密使,若是如此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李奇心头又是一惊,道:“此话怎说?”
马桥道:“你想想看,刚开始你的确不要做什么事,但是等到他们干完以后——”
话说至此,他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见李奇瞳孔骤然放大,满脸大汗,吞咽一口,才颤声道:“他们——他们干完,那——那剩下的活就是我一个人的了。O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