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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随波逐流
“雀爷，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叶牧静静站在大浔河的一端，目光扫过滔滔的江水。
这是叶牧第一次叫龙雀称呼为雀爷，倒是让龙雀愣了一下，这小子一直以来都对他冷嘲热讽，今日话语怎么这么凝重。
“小子，不是……叶牧你要去哪里？”龙雀露出古怪的神色，一直以来他们嬉笑怒骂，就算面临绝境，也不曾见叶牧这么神情严肃过。
叶牧笑了笑，做出了一个神秘的表情，“不能跟你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不过现在理智告诉他必须要离开，因为体内的魔气有些压制不住，跟随着大部队离去，很有可能会在途中彻底魔化。
当初在阴阳大墓，叶牧就已经入魔过一次，因为吞噬之道进阶太过迅速，也存在巨大的缺陷，那就是根基不稳，就像一个乞丐，一夜之间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这个心性的转变，也会有所不同。
放到武道之中，则会千百倍的放大。
仅仅是四道吞噬漩涡，叶牧就险些心神迷失，再也无法回归意识，更何况如今六道。
就算是天辰祖师也才觉醒了六道吞噬漩涡而已，可是当初天辰祖师是君临八荒，到达阶位巅峰之时才完全觉醒，最后斩出魔躯，当时的武道之心，一定比如今的叶牧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叶牧则不同，觉醒六道吞噬漩涡太早了，恐怕很难压制这种魔力。
“我会回来找你的。”
叶牧笑了笑，不过笑容深处有一丝落寞，魔化的欲念正像滔滔江水一般冲击他的心智，他能有所预感，这次想要醒过来，恐怕会很难。
这一去，有可能从此迷失自我。
“小子，雀爷我跟你一起去！”龙雀在空中嚎了一声，然后迅速飞落了下来，他看着叶牧的状态似乎不太稳定。
离近看了一眼，顿时一惊，因为看到叶牧的眼眸似乎蕴含着一抹红芒，此刻被深深的压制，不过却如同针尖一样隐藏在瞳孔之中。
这种状态龙雀曾在阴阳大墓中见过，不过叶牧现在浑身散发的戾气似乎比当日还要可怕。
“小子，你又走火入魔了？”龙雀一声惊呼。
叶牧的眼中的世界已经有些昏暗，临近疯狂的边缘，感受到龙雀飞落接近，叶牧一指横削，一道剑气纵横飞出。
直接撞上龙雀那庞大的身躯，传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羽毛飞落了一地。
“我靠，你连雀爷我都打！”龙雀迅速后退了一步。
不过那名同样立身在半空的蛮族老人，却是一惊，叶牧随手一击，竟然与五阶的强者也不遑多让，这实在太可怕了。
“人族已经强横到这个地步了吗，连一个青年都有这份实力。”联想到那两名魔族的五阶强者，都是被此人所杀，蛮族老者更是目瞪口呆。
“别跟着我。”叶牧回头，已经接近入魔的边缘，他离开就是为了不让这些人受到伤害。
呼！
扑通！
叶牧说完这句话直接跳进凶猛的江水之中，瞬间沉入江底。
冰冷的液体，瞬间让叶牧炙热的心脏缓和了一些，压制住那种魔化的状态。叶牧闭气，随波逐流。
大浔河之中，深不见底，流沙与飞石无数，而且水流湍急，平常之人掉落进去，恐怕会瞬间毙命。
可以以叶牧的肉体强度，却不用担心这些，武者阶位之时，就能吸收天地元气，当然也包括水之元气，所以就算不呼吸，也能维持生命。
叶牧随着水流前行，不知道目的，也没有时间的概念，他全部的心力都在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邪念。
叶牧能够感觉到这次的危机空前强烈，一旦真正失去意识，恐怕很难再恢复清醒，就算是当初的天辰祖师强大到那种地步也只能斩出魔躯，而不是压制这种魔化的状态，可以想象叶牧如今面临的绝境恐怕更加惊人，因为他还远远不能斩出魔躯，没有那种手段。
“有得必有失，我能在这个年龄拥有如此的实力，得益于吞噬之道，可是如果不能抵消这种状态，代价也就太大了！”
如果不能压制这种状态，那叶牧将会彻底的魔化，也就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大魔头。
四周的水流流淌，叶牧处于水底，用水的轻柔，来洗涤自身斑驳的内心。
大浔河虽然名为河，可是却可以称之为江，因为贯穿东西，绵延出无限远，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叶牧都沉浸在水中，随波逐流。
感受到四周的水流平缓了下来，叶牧终于睁开了眼睛，只见他的眼眸深处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本来如同针尖一样的红芒，已经彻底蔓延到整个眼睛。
“还是无法解决掉体内的魔气，看来我要寻找到一些方法，不能再坐以待毙。”
这半个月，叶牧试图让心绪平复，可是非但无法压制那种状态，反而越发的感受到状态不稳。
“看来只能自封经脉，不然很可能再也难以压制。”
叶牧目光有些无奈，吞噬之道，可以大量的吸收元气进阶，可是毕竟不是自己辛苦修炼所得，所以存在致命的缺陷，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叶牧并不后悔，他需要这种速度，不然早在灵路之中，恐怕他就已经死去，所以这些后果也是必须要承担的。
呼！呼！呼！呼！
叶牧双手齐动，将体内的经脉大穴拍击，完全锁住元气在经脉之中的流动，只要不再动用元气手段，那就能保持清醒。
现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期望真的寻找到克制体内魔气的方法，然后再解除封印。
将全身的经脉封住，叶牧从河底游向了岸边，经过半个月的漂流，他现在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想要出去看一看。
而且封锁经脉之后，也无法再吸收水里的灵气，如果长时间待在里面，很有可能会憋死。
叶牧可不想成为第一个溺水而亡的阶位武者，那就太丢人了。
呼！
叶牧将头颅探出水面，久违的阳光让他的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