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集团的欧洲总部。
潘恋音在卫生间里照着镜子,细心地为自己补妆。随即,她满意地一笑,她这张脸明明还是很有魅力的嘛,廖行那家伙不识货,说明他没有那个福气抱得美人归,还是人家楚少有眼光,懂得欣赏美人,怜香惜玉。
这几天里,楚湛一直断断续续的和她保持着联系,她给楚湛发微信,对方也都有回复。昨天晚上,她给楚湛发消息说她好像有些发烧,身体好难受,楚湛直接转给她一千英镑,说他有事不能过去找她,但要她好好保重身体。
当时她就心花怒放,觉得自己这次是傍上大款了,还是一个长得这么帅这么有地位的大款,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总之,现在潘恋音越来越确定,楚湛就是真的看上她了。她相信,只要靠她的努力,一定会和楚湛更近一步。
潘恋音自认不像那些爱做梦的怀春少女,沉迷于白马王子纯洁爱情的故事里,她想让楚湛爱上他,但却不会对他付出太多感情。
她要的是楚湛能带给她的钱和地位,就算楚湛最后没有和她确立关系,那她起码也要拿到一笔足够的钱财,那些奢侈品和包包更是少不了,能要多少就要多少。
更何况,从楚湛对她十分珍视的态度来看,那个男人好像真的很在乎她,不是只想睡睡她而已呢。
“廖部长叫你过去。”
正当潘恋音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中时,身旁忽然响起女同事有些嘲讽的声音。她不满地转过头,就看到之前和她在办公室吵架的那个女同事扬着下巴,看着她的眼里多有不屑。
潘恋音在心里哼了一声,决定不和这个没见识的女人一样,对方还不知道她有了多大的机缘呢。
“廖部长找我能有什么事?他不都把我调去管仓库了吗。”
她有些狐疑地问,怀疑女同事是无事生非要整她。
女同事用白眼瞥她,冷淡道:
“就算你被调去管厕所,也是左氏集团的职员,现在你的职位还在行政部,廖部长怎么就不能找你了?潘恋音,反正你也没事做,有空在这里对着镜子臭美,还不如多给办公室的人跑跑腿,倒个咖啡取个外卖什么的。”
这人以为她是打杂的吗?
潘恋音被女同事的话气得不行,正要开骂,转眼看到又有别人进来,忍住一腔怒火,心里想着等她以后发达了要这贱/人好看,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开。
女同事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她这一笑,竟和之前与潘恋音争锋相对时的肤浅有很大的不同,就像是平庸无奇的伪装忽然被撕开了一个裂口,露出了藏在里面的腹黑。
这花痴女人果然没有什么头脑,只配被当枪使。
走到行政部部长的办公室前,潘恋音有些犹豫,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片刻后,她还是轻轻叩门。
廖行找她究竟要干什么,不会是又想把她骂一顿吧。
办公室里没人应答,潘恋音颇为意外,伸手轻轻一推,办公室的门竟然开了。
她走进去,发现里面没有人。
奇怪,廖行那个工作狂平时除了开会,就一直待在他的办公室里,现在又没听说高管开会,他不在这里能去哪儿?
更奇怪的是,廖行不是刚让那个女的来找她吗,为什么要忽然离开?
潘恋音一时找不到头绪,正要退出去,却在看到电脑屏幕亮起的那一刻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和她一直存在联系的那些人,让她盗取左氏集团的机密文件,现在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她往四周环视了一圈,见确实没人后,决定顺手牵羊。
走到电脑前,她的手伸进上衣口袋拿出u盘,试图拷贝资料。刚好,廖行的电脑桌面上就有一个文档,名字就叫《新能源项目负责人监察报告》。
这就是了!
简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的轻松容易。
潘恋音立刻将文档复制到u盘里,又复制了廖行电脑d盘上名为工作的文件夹里的一部分内容,随即拔下u盘,起身就要离开。
但她却在起身瞬间,撞上了一个男人的身体。
难道是廖行回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没听到声音?
无比惊慌地回过头,潘恋音在看清男人的面容时浑身一冷。
对方不是廖行,而是廖行的老板左愈。
“总裁——”
潘恋音惶恐开口,声音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她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盼着左愈是在她把u盘放进口袋里后才走进来的,没有看到她之前做的那些事。
可左愈却直接粉碎了她的希望:
“你从廖部长的电脑里拷贝了什么?”
潘恋音支吾着,极度慌乱,好半晌才道:
“没什么,是廖部长叫我来他电脑上拷贝文件,他要用。”
这句话说得语焉不详,左愈轻轻冷笑,沉声道:
“把你的u盘给我。”
后退一步,潘恋音真想就这么逃出办公室,可她却被拦住。
“潘恋音,你在我的办公室里干什么?”
廖行已经站在她身后,声音冷冽。
这时,潘恋音的尴尬不逊于被人捉奸在床的小三,她出了满头冷汗,见糊弄不过去,索性拿出口袋里的u盘,放到左愈手上。
“你知不知道,私自拷贝公司的内部文件,还是从你上司的电脑上,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
左愈并没就此让她离开,而是面无表情地质问。
潘恋音抿着嘴唇,片刻后破罐子破摔道:
“我就是拷贝了又怎么样!就算是左氏,也不能直接把我送进监狱吧!”
左愈剑眸一寒,冷冷道:
“左氏确实不能直接把你送进监狱,但左氏可以通过司法起诉,让法官把你送进监狱。盗窃商业机密,如果情节严重,是可以判刑的,潘小姐不是法盲,应该知道这点吧?”
潘恋音一时心寒,她忽然想到,以左愈的能力,如果对方真想让她吃不了兜着走,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她在左愈面前就是一只小小的蚂蚱,碾不碾死她对左愈来说只是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转身看向廖行,她不切实际的幻想着他能帮自己说几句话,对方却避开她的视线,直接对左愈道:
“这个女人在行政部一直都有问题,但我也从没想过,她居然胆大包天,要窃取我电脑里的文件。如果早知她的问题这么大,我一定会把她开除。”
一时间,潘恋音心里又是凄凉,又是愤怒。
她好歹在姓廖的手下待了整整三年,对方不帮她说话就算了,居然还在第一时间和她撇清关系,她之前竟对他有那方面的心思,真是可笑。
左愈看了一眼廖行,没有多说,只是当场宣布潘恋音被炒鱿鱼,然后叫了保安,让他们把潘恋音带出公司。
等到潘恋音被迫离开后,左愈才重新看向廖行,淡淡道:
“如果我没记错,潘小姐已经去世的父亲曾对你有提携之恩。”
廖行愣了愣,没想到左愈开口竟是这句话,他思虑片刻才道:
“确实如此。如果不是看在她父亲的缘故上,我也不会忍她三年。她从刚入职时就暴露出了各种问题,工作能力不行,人品还不好,我曾经尽力帮助过她,想让她改正,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我虽然很想还她父亲的恩情,可总不能在损害公司利益的基础上这么做,不然就太对不起左氏。”
闻言,左愈看了神情正经的廖行半晌,忽而轻轻一笑:
“放轻松,我说那句话,不是暗示你无情无义。”
廖行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左愈道:
“我是在明示你无情无义。”
他彻底愣了,然后才不敢置信地问:
“难道总裁觉得我应该不惜伤害公司的利益,也要留下那个潘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