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茜坐在病床前,看着窗外升起的朝阳,内心却充满焦急。
她已经在儿子身前守了一天,可他却迟迟都没有转醒的迹象。总是待在这个病房里,让她感觉到都快要窒息了。可她答应过警方不能随便进出。
想到什么,她的眉头一皱,觉得警方没有权利限制她的自由。
难道要杀她儿子的人还能伪装成她的样子进来吗?还是他们觉得,她会从外面带什么对她儿子不利的东西进来?
说什么为了病人的安全考虑,但就是想把她困在这里,这样她就没法过问他们的调查进度了吧。
她冷笑起来,这些人打的可真是好算盘啊。
“戴女士,您需要什么,我们可以去外面买——”
想到这里,她起身就要走出病房,站在病房外执勤的便衣见状,皱了皱眉头道。
她毫不客气道:
“我又没犯罪,这里是我儿子的病房又不是我的牢房,我凭什么就不能出去再回来?我需要什么也不用你们买,让你们买我还不放心呢。”
两个便衣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有些为难道:
“可是——”
“可是什么?”
戴茜尖着嗓子道,“你们就是想把我困在这里,让我不去过问真相对吧?还说什么一切都是为我儿子的安全考虑,胡说八道!比起我这个亲生母亲,你们不是更有嫌疑对我儿子不利?!我才不敢用你们的东西。”
说完,她就趾高气扬地走了。
便衣没办法,只能给警长打电话。
而戴茜在离开医院后,就朝着医院旁边卖营养品的商店走去。
她买了很多营养品,结账付钱的时候一个女人挤过她身边,撞了她一下。
她用英语没好气道:
“你急什么急啊,没看到我先来的吗?”
对方抬眸看向她,笑着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消失在人群中。戴茜恨恨地瞪着对方的背影,拿着装在袋子里的营养品走了。
而人群中,那个刚撞了她的女人看着她的方向,却是微微一笑。
刚才那一撞,她的同伙趁着戴茜不注意,调换了她买的东西。
回到医院之后,戴茜再次走向病房。
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守在门口的便衣顿住后道,“您袋子里的是什么?”
闻言,戴茜发火道:
“我买了什么,凭什么要告诉你们!我不是要害我儿子的犯人,我是他的母亲,你们真正的犯人抓不到,就会盯着我!”
说完她也不管别的,直接把病房的门重重一关。
便衣只能把医生找来。
“戴女士,您买的那些是口服的药品吗?”
医生进来之后看到她将袋子里的东西摊开在窗台上,皱眉道,“现在您儿子还没脱离危险期,他不可以服用任何我开的处方上没写的药品。”
戴茜抬眸道:
“这不是给他吃的,是给我吃的。”
闻言,医生有些迟疑,“您确定?这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他因为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出问题,我们医院不负责任。”
戴茜不耐烦地点头,“你放心吧。”
等医生走了之后,她哼了一声,却是把她买的营养品拆了包装,就要喂给戴子离。
她现在根本不信任这家医院的医生,也不信任警局的人。
他们口口声声说尽全力,可她儿子躺在病床上这么久,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凶手没抓到,她儿子也没有半点好转。再怎么拖下去,她看她的宝贝儿子身体都要被拖垮了。
所以她才去商店买了营养品,就是要给他补营养。
医院不费心去做的,只有她自己费心去做,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儿子。
她也不相信自己买的营养品会让戴子离吃出什么毛病来。
在香江时,戴老爷子一有什么毛病,就吃这个牌子的营养品,戴家的家庭医生都推荐这个牌子,怎么可能吃出毛病来。她看这家医院是嫌这东西好,才不舍得给她儿子吃。
这帮抠门的混账。
就在她用顺路买的餐具,把营养品泡好,拿起勺子要喂进她儿子嘴里时,忽然,病房的门被推开,她的动作在半空顿住,刚好被来人看了个正着。
警长皱着眉头,对她道:
“戴女士,医生提醒过你,不能私自给病人吃东西。”
戴茜不但不感到羞愧,还愤怒道,“他都这么久没醒了,每天光是打针吃药,再这么耗下去即使他这个病能治好,身体也垮了。你们不给他补充营养,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不能给他补充吗?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憔悴,我做不到!”
警长都被她的逻辑震惊了,原来医院为了抢救戴子离做的一切努力,在她眼里就是在折磨他。
“你不能这样!”
他也懒得再和戴茜多说,就上前制止她道。
而戴茜竟是撒起泼来,“我看你们根本不是想救他,你们就是想害死他对吧!不然也不会抓了这么久,都抓不到要害他的人!我就不信你们警方就这个实力,你们就是故意的!”
警长皱紧眉头,她还不依不饶地说:
“是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你们才要这么整他?!”
闻言,警长忍不住道:
“你这是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戴茜冷笑着说:
“我是说到你们痛处了,你才不让我说!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就没有好东西。”
说着,她把心一横做了决定道:
“我的儿子不能再留在费城,我要带他回家!”
警长听了她的话,沉声道:
“抱歉,你不能带他走。”
戴茜站起来把手里的碗一摔,“为什么不能带他走?我是他的母亲,我有权利决定他要去哪里。我不信任你们和这家医院,你不能拦着我,我不用你抓凶手了还不行吗?”
警长看着她完全失去理智,红着眼眶的模样,一字一顿道:
“你的儿子已经被证实违背了我们的法律,所以他必须留在费城接受审判。”
闻言,戴茜彻底震住,半晌才道:
“你说什么?!”
警长冷着脸把话又重复了一遍,戴茜整个人脱力般朝后倒去。
费城机场。
一架豪华的私人飞机落地,温潇走下飞机,她身后是晏初璇。而晏初璇身后跟着晏鸿请来的保镖。
“晏小姐,我让人送你去酒店吧。”
走到机场的建筑里,温潇回身对晏初璇说。
晏初璇微笑着摇了摇头说:
“这次和您一起坐飞机来费城,已经很麻烦您了。去酒店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
温潇看到她脸上的憔悴,顿了顿道:
“你在这里要小心啊。”
在晏初璇的软磨硬泡之下,最后晏鸿还是同意让她来费城了,但条件就是要派保镖跟着她,而晏初璇也都答应。但温潇总觉得她这个恍恍惚惚的精神状态,弄不好会出什么事。
“温潇。”
就在温潇还想说什么时,一道身影快步走来。温潇看到是左愈,将他再三打量着,确定他好好的,才笑道,“我还以为你忙到不能来接我了呢。”
左愈挑眉道:
“怎么可能?我再怎么忙,也不可能把你忽视了。”
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晏初璇内心充满艳羡。想到何宁不知身在何方,她的一颗心又歇斯底里地难受起来。
左愈的目光恰好也在这时落到了她身上。
“晏小姐。”
他和晏初璇说话时,就没有面对温潇的柔情。
晏初璇顿了顿,向他欠身道:
“何宁的事,给您添麻烦了。”
左愈淡淡一笑说:
“没什么,只是我这边也没查到什么,让你失望了。”
闻言,晏初璇的目光黯然,她沉默了片刻后说,“您愿意帮我调查,就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
虽然她知道,如果不是晏鸿上门拜托温潇,左愈也不会管这件事。
说来说去,无论是左愈还是温潇,其实都是给晏家面子,否则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帮她。
而她一直吵着要离开晏家自力更生,到头来不还是依仗着家族。
“不过,就在我来机场时,听到了一个进展。”
左愈看到晏初璇眼里瞬间绽放的光芒,低声道,“他们说查到了何宁最后出现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