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
经理有些不愿意搭理她,沉着脸道,“你知道这个卖酒的工作是你卖出去酒了才要提成,平时是没有底薪的吧?如果你一个星期下来连一瓶酒也卖不出去,那你以后就不用来我们店里了。”
要搁在平时,他对这样美貌的年轻女人是愿意和颜悦色的,但现在他被那二十万的赔偿和得罪了左家小少爷的事烦得不行,哪有空和秦臻多说,态度自然不好。
之前保安小陈进他办公室想要推荐秦臻时,他还发了一通脾气,说对方不会来事偏偏这时候说这些没要紧的,还是秦臻见情况不对赶紧进来说了几句好话,才让他的火熄了,答应让她来试试。
“我知道。”
秦臻见经理对她这么冷淡,心里颇有些不满,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仍旧巧笑嫣然。
“那你今晚就开始吧。”
经理这才看她一眼,又淡淡地补充一句道,“我们店里已经有了一些姑娘,她们都有自己的资源,你不要和她们抢那些老客户,多挖掘新人,明白吗?”
“我明白。”
秦臻又笑了一下,这回就笑得有些僵硬了。
经理这话的意思是明摆着给她的工作增加难度,她和其他那些卖酒女之间肯定有竞争关系,他这话就像是在给她打预防针,让她不要和那些人起争执。
但在她看来如果那些女人的老客户被她勾走了,那是她们没她有本事,凭什么还要她让着她们?那要一整个酒吧都是老客户,她不是没生意可做了?
可无论她心里怎么想,她都不能直接和经理争论,只能做出乖巧听话的样子。
晚上九点以后。
秦臻混在酒吧的人群之中,目光四处游移。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十分自信,但今晚向她来搭讪的人却不多,而且还都是些穿着一般的学生,看着就不是能花钱买贵重洋酒的客人。
而她觉得有点身价的客人,不是自己带了女伴来,就是比她来得早的卖酒女给抢去了。这样一来,她竟然是半天都没找到一个点酒的客人。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
在这个挤满穿着时髦年轻人的酒吧,对方看着年纪比较大,穿着又太土,长得也一般,一看就不是受欢迎的类型,所以才落单站在那里不尴不尬。
她笑了笑觉得这正是她的机会,便灵巧地迎上去。
“大哥,一个人呀?”
秦臻挤到对方面前,跟着音乐火辣地舞动着,还将头发摇了摇去。那大哥望着她看了好半晌,就在她以为对方已经被她吸引住时,他却是皱了皱眉,在她耳边说:
“你是店里新来的吧,我是老板请的便衣保镖。”
闻言,秦臻的脸色一时变得很难看。原来对方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不是因为没人理他,而是因为他的职责就是独自站着,看到这酒吧有人闹事就上前制止。
而她自诩眼力不一般,却没看出这人就是保镖,反而让对方看出她是新来的了。
秦臻因为害臊脸上红了一片,她往四周看去,就看到几个卖酒女正站在一起看着她,她们还都捂着嘴在笑,想来是笑话她丢人现眼。秦臻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嘲弄鄙视她,这可让她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
她暗自发誓,她今晚一定要拿下真正的大客户,让她们知道她的本事。
就在她把心一沉又开始寻找目标时,却忽然目光一滞。
那个在一众群魔乱舞中看上去干净清爽格格不入的青年,不就是前几日她才见过的左家小少爷,左惟爱?
上次见面她试着接近左惟爱,想要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却被拒绝,她还以为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左惟爱这样的顶级富二代了,却没想到今天还会碰到对方。
看来这位左小少爷是个爱逛夜店的,即使之前在这家酒吧有了那么多不愉快,他今天还是来了,真是很爱玩的性格。
想到这里,她先入为主地对左惟爱生出很多猜测,嘴角勾了勾。上次左惟爱说他有女朋友,以这个理由拒绝了她,可这回再看到他,她就是不信他真能为了那个什么女朋友,就拒绝一片树林,尤其是像她这样美貌性感的女人。
她并没注意到在闪烁的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左惟爱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沉着眼眸,穿过那些随着音乐声舞动的男男女女,正要往工作通道的入口走去却忽然被人堵住。
“左少,喝点酒吧。”
听到那有些熟悉的娇媚声音,左惟爱轻轻皱了皱眉,然后他抬起头,就看到之前在男卫生间里要他联系方式的女人。
秦臻用她自认为最好看的角度对着左惟爱,妩媚地笑着释放魅力,但左惟爱这一次给她的反应却更冷淡,“小姐,不好意思,请你让一下。”
音乐声震耳欲聋,秦臻一时没听清左惟爱说了什么,只听他说请你怎么样,她心里欣喜得很,还以为左惟爱是说要请他喝酒,立刻点头,还笑着要挽住他的手。
“好呀,你请我喝酒,我当然不会拒绝。”
闻言,左惟爱终于不厌其烦,在秦臻的手要碰到他胳膊时,他甩开她,皱着眉头说,“我没说要请你喝酒,我只是请你让开。”
这一回他的声音大了很多,语气也重了些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就连周围的人都听清了他在说什么。不少人都看过来,终于听清了左惟爱在说什么的秦臻被这些人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脸上通红。
她的嘴唇动了动,脸上浮现出薄怒的神色,似是在指责左惟爱不给她面子,但很多人都拿她当笑话看。酒吧里一般都是男人搭讪女人,纠缠不清者也多是男人,像她这样的真是少见。
“我也没说一定要你请我喝酒吧,你干嘛这种口气,好像谁稀罕似的。”
虽然也没人说什么,但秦臻自觉今晚是丢大了脸,越发咽不下这口气,感觉脸上是一点也挂不住,她忍不住大声对左惟爱道,“你爱喝不喝,别搞得好像我犯贱一样。”
闻言,左惟爱却是淡淡道:
“既然这样,你可以让开了吧?”
秦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堵着左惟爱的去路。她脸上更红,恨恨地让开,而左惟爱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就要离开,这时原本该坐在办公室里的经理却出现在人群中。
“您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您呀。”
经理挤进来,冒着汗站到左惟爱面前,就要把他往里迎。
左惟爱看向他,冷声说,“我给你打过电话,但你一直不接,我以为你不想理睬我。”
闻言,经理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又赔笑说:
“您这话说的,我是真没接到您打来的电话,我怎么敢故意不接您的电话呢?”
其实他就是故意没接。因为他没法向正在三亚旅游泡妹的老板交代他把左家小少爷得罪了的事,只想着等他筹到那二十万把这件事压下去,就像什么没发生一样让一切过去。
但问题是那几个和左惟爱起冲突的客人,又恰好都是老板的朋友,如果去找他们,那就一定会惊动老板,那更是得罪人的事,到时候说起来又都是他这个经理的过失。
他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这时候左惟爱打电话来问,他自然不敢接。
想到这里,他又瞪了在旁边干站着的秦臻一眼。
刚才他往这边挤时,可是眼睁睁看着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女人怎么惹烦左小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