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的眼眶一圈都红了。
南漓压抑呼吸,房间里的空气变得寒冷,她渐渐失去焦距,看着电视机上。
他在演戏,她对自己说。
“我喜欢谁都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再管我的事。”她咬牙,决计不上他的当。
她没有看他,所以没有见到他眼里的痛色,那么真切。
江矜言努力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
南漓不说话。
江矜言抱住她的脸,要她直视他。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比不上林鸢鸢?”
事到如今,他还在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南漓是真的不理解,这有这么重要吗?
她点头说:“是。”
如果这样可以断了他的心思也好。
空气里传来江矜言深呼吸的声音。
他呼出的凉气喷洒在南漓的皮肤上,她的心跟随着颤抖,脸上依然没动静。
“可以。”他站起身后退,气得只说出这两个字。
南漓闭上眼,她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否则他真的就把她当成木偶。
之前几次是她没有想明白,才会意志不坚定,对他做出亲密的举动。
她完全有能力拒绝他。
她作为姐姐,应该将局势扭转到正确的方向。
弟弟走错路,姐姐帮他走出迷途,这才是她应该做的。
江矜言抱起一点点希望,喊道:“姐姐,告诉我你在气我。”
南漓抿紧唇线。
顷刻,僵持的气氛迅速下降。
窗外,路灯坏了,浴室里的吹风机变得冰冷。
江矜言离开了房间。
-
南漓收拾好,去找林鸢鸢算账。
今晚的事情都是林鸢鸢惹出来的,她必须好好说道,以后别整这些幺蛾子。
林鸢鸢正在泳池边上给陆驯道歉。
“陆弟弟,我错了,以后觉得不这样卖队友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她态度倒是诚恳满分。
陆驯坐在地上,身上裹着毯子,他刚捡回条命,心有余悸。
至于怎么救回来的的,他冷冷扫过面前的女人。
多亏她,他的初吻给了保安大叔。
南漓走到他们的身后,“醒了?”
她刚吵过架,语气不太热情。
林鸢鸢看到她没事,松了口气,“江矜言呢?”
“别提他。”南漓蹲下身子,跟他们两视线齐平,她说,“我需要和你们好好谈谈。”
陆驯和林鸢鸢同时回头看她。
“我,”她指向自己,“对你,”她指向陆驯,“一点也不感兴趣。”
“所以,”她指向林鸢鸢,“请你不要再拾掇我们在一起。”
南漓:“我说的够清楚没?”
陆驯和林鸢鸢同时点头。
“很好,我现在要好好拍戏,你们俩爱怎么玩怎么玩,再影响我,杀了。”南漓做抹脖子的动作。
陆驯和林鸢鸢猛地点头。
“散会。”南漓站起身。
陆驯裹着毯子站起来,“听说是你把我搞晕的?”
“注意措辞,搞这个字不合适。”林鸢鸢插话道。
陆驯:“……”
南漓:“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为什么要拉我下水?”
“我拉你?”陆驯仔细回忆,他断片了记不太清。
南漓替他回忆。
“我不记得了。”陆驯道歉:“对不住,我请你吃饭赔礼道歉?哦不,你要好好拍戏,那我到时候就多买几张电影票支持你吧。”
“你现在就可以赔礼道歉。”南漓的视线穿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林鸢鸢。
陆驯:“……”
他为什么要这么聪明懂她的意思。
来吧。
陆驯和南漓心有灵犀地倒数——
三、二、一。
林鸢鸢尖叫:“啊!”
他们为什么要推她!水真尼玛冷啊!
救命!
-
翌日,南漓早早来到片场做造型,她昨晚睡得晚,镜子里的肤色有些暗沉,化妆师在给她铺隔离。
化妆师碎碎念:“今天男主的脸好冷酷啊,我给他化妆的时候差点窒息。”
造型师:“他怎么了?”
“不知道,反正他谁都爱搭不理的。”
“入戏了吧。”
“有道理!”
南漓听到她们的对话:“……”
她弄完来到片场,一眼看到今天八卦的c位——江矜言。
他坐在矮凳上,手拿剧本,下巴埋在衣领里。
早上,天寒,他穿了件黑色冲锋衣。
南漓也搬着板凳坐下,冷不丁打喷嚏。
大抵是昨晚落进游泳池冻着了。
她擦鼻子的时候,看向江矜言的方向,他明显换过姿势。
气场真的很冷。
沈雾洲出现,喊来江矜言和她讲今天的戏。
男主抗拒父亲娶新老婆,父亲用家法棍把男主打伤,女主来探望,被男主羞辱。
南漓点头,侧头看见江矜言面无表情。
“你有什么意见吗,矜言?”沈雾洲询问他。
江矜言转头看她,和她的视线不期而遇。
“我会努力演的,导演。”
作者有话说:
下面的剧情大概就是弟弟演的太好了
成功羞辱了姐姐
又自己跑去哄哈哈哈哈
我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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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明撩
黑夜, 滂沱大雨下,庄严肃穆的祠堂里烛火摇曳,映亮满堂的牌位。
陆眞跪在地上, 嘴角流出一条红迹。
“知错了吗?”留着八字胡的老年男人举着戒尺,高高扬起恐吓道。
陆眞英俊的脸庞, 沉浮在烛火中, 他挺直着背, 死咬牙冠。
“啪——”
雨水顺着屋檐潺潺泄下, 惊雷不断。
戒尺落在他坚硬的背脊上, 衣衫褴褛, 露出里头的肉, 泛青,乌黑, 几乎无完好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