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配合官府查案,才不得不忍痛将墓挖开……
只不过墓中空空如也,让她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哎哟!”
“哪个杀千刀的!连死人也偷啊!还把棺材都带走了!”
“哎呀!我的夫啊!你怎么这么惨啊!寒窗苦读多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功名,又得了重病死了!丢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死了竟然还不得安宁啊!”
“……”
这哭喊声把几个执刀人都哭得面目扭曲,露出一丝丝暴躁之色。
恨不得把这婆娘给扔坑里就地埋了。
这哭得敢不敢再假一点?
江舟忍着刺耳的哭声,拖着路忘机走到一旁。
“怎么回事?”
路忘机脸色自那空坟出现之时,就变得更臭了。
简直是在打他的脸啊。
“我早说过,此人命数有些古怪,而且人死之后,一切皆消,你也就是找我,换了别人,可没有几个能算出死人的命来。”
路忘机试图狡辩,以维持自己所剩无几的面子。
“啪!”
江舟也懒得跟他客气,直接一个爆粟就往他后脑勺招呼。
“别说废话,快点算算,人、尸体到哪去了。”
“嘶~”
路忘机抱着脑袋,眼角挂着两颗泪花。
面对江舟淫威,他也不敢炸刺。
只能怒道:“我说了!人死万事消,我能算到他埋在这儿已经不容易了!你当我是真仙吗?”
江舟见他模样,知道他应该确实是没办法了。
否则以他的性子,用不着他逼迫,都会千方百计地将“人”找出来,以挽回自己的面子。
这也让他眉头紧皱。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尸体却不见了。
什么人这么无聊,人死了还要把尸体盗走?
据他在百八里镇中探听到的消息,路忘机找到的这个人,名为李通达。
是当地一个寒门读书人。
也有三十出头了,前年才考了个秀才功名。
在当地算是薄有才名。
算不上贫苦,却也仅仅是个普通人家,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
谁会偷他的尸体?
难不成……不是人?
毕竟此人生辰死日,注定了无论他生前如何,死后必定不凡……
对鬼物阴魂是大补之物。
如此看来,很有可能是被什么鬼物捷足先登了。
“乙三四,你带着兄弟们把这里恢复原状。”
江舟叫来乙三四,让他负责处理擅后。
便拎起路忘机,跃上了腾雾背上。
“你你你想干什么!?”
路忘机一阵扑腾。
江舟把他死死摁在马上:“别闹,带你找鬼去。”
想要找鬼。
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比城隍庙更擅长。
城隍庙这东西应该算是大稷数量最多的庙宇。
几乎每个城镇都有一个。
都城里的城隍叫都城隍,位二品,郡城里的叫郡城隍,位列三品。
柳权就属三品郡城隍之列。
县城里的城隍,自然就叫县城隍,位四品。
一品城隍只有三个,就是玉京和东西陪都所属的城隍。
县城隍再往下就是各路阴神鬼差了。
正好在百八里不远,就有一个县城隍庙。
以腾雾的速度,很快就来到那个城隍庙。
这庙宇自然是比不得郡城里的。
但也算是有几分庄严气象,香火竟也不少。
不过此时却是夜深人静时,庙门已关,并无香客。
只有一个老庙祝守着。
江舟拿出令信,便将他们放了进来。
肃靖司本就是个经常与城隍殿打交道的衙门,以江舟的品阶,也足以知道要如何请出阴神来。
直接来到城隍庙的正殿前,站在聚拢香火的香炉前,念动咒诀,以肃靖司中流传的叩阴门之法,朝着那缕袅袅而上的青烟虚空轻叩了三下。
便见那条笔直直上青天的青烟似乎被风吹得弯曲,如有灵性般盘旋起来。
片刻间,出现一个烟圈。
“何人叩开阴门?”
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从烟圈里蹦了出来。
四五尺的身高,却是趾高气昂,满脸恶狠之色。
江舟拿着自己的令印,举在它面前。
便见小鬼本就不高的身形顿时矮了一截,脸上恶狠之色尽消,堆起一脸谄笑。
只不过它那张鬼脸怎么笑那么吓人。
“本官有一桩要案,要查近日所死的一人,你去将判官叫来。”
阴司判官,掌着死人的薄籍,除非没有到阴司报到,否则没有人能查不到。
小鬼闻言,谄媚的脸色却是一滞。
江舟眉头一皱:“怎么?很为难么?”
小鬼苦着脸道:“回上官,判官不在啊。”
“县城隍呢?”
小鬼脸更苦了:“城隍老爷也不在。”
江舟脸色一沉:“城隍庙镇守一地阴司,非人皇敕令不得擅离,更何况城隍判官皆不在殿中?你莫不是在敷衍本官?”
“哎哟!不敢不敢!”
“小的就是个小小鬼差,哪里有这胆子?实在是城隍老爷和判官大人都有要事,前些日子就离了城隍庙,小的也不敢过问啊!”
小鬼连声叫冤,眼珠子急转道:“要不,上官将要找之人告诉小的,等判官大人回来,小的立马禀告!”
江舟眉头紧皱,却也只能照之小鬼说的。
将李通达姓名生辰告诉它。
李通达就在此地城隍管辖之下,即便他回去找江都城隍,也一样要通过此地城隍庙查问方知。
小鬼得了讯息,被江舟放了回去。
出了城隍庙,江舟回头看了眼,目光微微一闪。
“你真相信那小鬼?”
路忘机忽然出声道。
江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咦?你还有这眼力?”
路忘机闻言,便知道江舟也看出来了。
不由哼了一声。
“我又不瞎,这小鬼眼珠子转个不停,分明言不由衷,刚才你说起李通达的名字时,它明显乱了方寸。”
江舟冷然一笑:“是啊,一个小鬼差,我一提李通达的名字,它竟然就知道了……”
第490章 新朋友
那小鬼初时跋扈,知道他是肃靖司士史后,便一副谄媚之相。
后来听到李通达的名字,又立刻变了一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