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的接触,韩洛隽的种种恶习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林舒面前。林舒也清楚了解了年少时的韩洛隽是个怎样的人。虽然已经知晓韩洛隽的性子,但见韩洛隽这般嫌弃她的衣服,林舒心里就十分的不高兴。小脸板起来,阴嗖嗖的跟韩洛隽说道:“韩洛隽,这衣服你可给我那好咯。要不然我在水里一个不小心,船给翻了,这样的结果你也是不乐意的吧?”就是因为知晓韩洛隽骇水,不懂水性,林舒才特意这么一说,想要吓吓韩洛隽。
听了林舒的话,韩洛隽眯起眼睛,瞥了林舒一眼。这傻缺看来有时候并不傻,竟然看得出他怕水。原本以为这傻缺好忽悠,没想到也有精的时候,是他小瞧了这傻缺。冷哼了一声,韩洛隽不情不愿的拿起林舒的衣服。不耐烦的催促道:“本公子拿好了,你快些下水推船!再多言几句,这船该沉了!”
林舒也不跟韩洛隽计较,朝水深处慢慢走去,等水漫过她的胸口时,深吸口长气,弯身钻进水里。
顷刻,感觉到船在远离岸边,慢慢移动,坐在船上的韩洛隽一手抓好围栏,一手紧紧捏着林舒的衣服。
等将船推到水深处时,林舒从水里浮出来,畅快的呼吸着外边的空气。朝韩洛隽伸手,示意韩洛隽拉她起来。但却迟迟等不到韩洛隽伸手拉她,隔着厚厚的木排,还有围栏挡着林舒的视线,林舒看不到船上的韩洛隽是什么情况,有些着急的喊道:“船我推好了,韩洛隽,你快拉我上去啊!”
韩洛隽心里有些纠结,他不太想拉浑身湿漉漉的林舒。要是一个拉不好,船翻了,连带他掉进水里,那结果他可保不准会立马动手解决了林舒。但韩洛隽又怕不拉林舒,会激怒林舒。这傻缺会在水里动手脚,让他翻船。两者相考虑,犹豫了片刻,韩洛隽还是决定伸手拉林舒。动作快些,将其拉上来,这翻船的几率应该不大。
终于等到韩洛隽的大手,林舒激动地抓住那只手。韩洛隽也倾尽全力拉起林舒,谁知,拉到一半时,韩洛隽担心的事发生了!林舒的身子卡在了围栏上,而船已经倾斜到一边进水了,一下子湿了韩洛隽的衣摆。情急之下,见手被林舒紧抓着扯不出来,韩洛隽便将身子向后倒去,试图要用身子的重量将船压平衡。
林舒也知道眼前的情况不对,双脚使劲一蹬,人终于往船里倒去了。这一倒,正好砸在了韩洛隽身上,疼得韩洛隽用杀人的目光死瞪着林舒。但眼下的船摇晃剧烈,韩洛隽怕船翻,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心里盼着船能尽快稳下来。
林舒跌到韩洛隽身上,想爬起来,但是见船摇得太晃,也不敢乱动。只能紧紧揪着身下韩洛隽的衣服,尽量让自己放松。
良久,船渐渐地稳了下来。韩洛隽怕船再次晃动,不敢用力推开林舒,只能咬牙切齿的开口对林舒言道:“你还不快起来!不知道自己很重吗!你想要压死本公子吗!”
林舒闻言,赶紧从韩洛隽身上爬起来。此时她身上早已湿透,衣服紧贴着身子,将她身子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
韩洛隽一起身就看到这样的林舒,脸上有些尴尬,把脸瞥向一边不看林舒。将林舒原先的衣服都丢给她,出口道:“穿上你的衣服!”
一阵风拂过,林舒觉得有些冷,接过衣服想穿上。但想到自己身上全湿了,若是直接披上衣服,这衣服定然也一并湿透。林舒顿下了手里穿衣服的动作,脸上有些窘迫,窘迫中带着些尴尬与羞涩。
“那个,我身上全湿了,我想把身上的湿衣服先脱了,再换上这干的衣服。”说这话时,林舒的声音有些低,头也是低着的,根本不敢看韩洛隽。
韩洛隽听言,脸上有些不耐烦,但想到林舒是因为推船才湿身的,而推船这种事原本是男子来做的,因为他骇水,不愿下水才会由林舒推船。想到这其中也有他的原因,韩洛隽顿时也有些内疚。沉思了片刻,韩洛隽背过身对林舒道:“你换吧,本公子不看你。你也不用顾忌太多,这四周绕着的都是水,对面的岛上也没人,没谁看你,你且安心快些换了衣服。”
林舒相信韩洛隽的人品,转过身背对着韩洛隽,准备脱衣服。刚解了腰带,却又听到身后传来韩洛隽的声音。
“你等等,我脱件衣服给你穿。”说着,韩洛隽利落的脱了身上的外套,头也不转的将衣服往后放。
林舒没想到韩洛隽居然会脱衣服给她穿,心里一阵感动,转身拿了衣服,麻利的脱了湿衣服,换上干衣服。换衣服的时候林舒发现韩洛隽给她的衣服有些湿,便将自己的衣服穿在里边,韩洛隽的衣服套在外边。
待换好衣服,林舒转过身,跟韩洛隽开口道:“我换好了。”
韩洛隽没有转身,而是言道:“既然换好就划船吧!本公子的手方才因为拉你,有些脱臼了,需要接一下,几日内不能用力。故,这几日就有劳你划船了。”若是林舒此刻正对着韩洛隽,定能看到其脸上的红晕。
听说韩洛隽的手因为拉她受伤了,林舒有些担心,想要抓过韩洛隽的手瞧瞧,但是,却被韩洛隽先一步躲开了。
“你好生划船!本公子的伤不用你多管,我们的食物只能顶上三日,三日内必须划船赶到这附近的乡镇。”韩洛隽有些羞怒,不单是将手躲开了林舒,还将脸一并躲到了另一面,那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想让林舒瞧见。
听韩洛隽语气里带着些怒气,林舒只能乖乖听他的话,拿起他们先前削好的木浆,开始奋力划起船来。
韩洛隽方才思绪有些飘远,此时回过神来,蓦然发现他们的船行的方向不对,立马转头有些激动的跟林书言道:“划错方向了!不是这边!先前在岛上都告诉你了我们要往北面划!四方位置你懂不懂?”
“此时为正午,这日头在头顶,我有些分辨不了方向。”被韩洛隽那么语气呵斥的一说,林舒有些委屈。
“分辨不清方向你可以问本公子啊!嘴长着可不单是为了吃的!”韩洛隽有些怒其不争的瞪了林舒一眼。
“我以为你因为手受伤的事生气了,所以不敢吵你。”说着,林舒眼睛瞬间就红了。
韩洛隽一向见不得女子哭,一看到女子哭就嫌烦。这些时日跟林舒相处,其实韩洛隽心里是有些佩服林舒这个女孩的,被丢到一个荒无人烟的野地方,遇到了危险的野熊,一点都没落泪,而是坚强的凭靠着个人的力量解决困难。像林舒这样坚强得不像女子的女子,韩洛隽潜意识的一直没将她当成个女子来谦让照顾。而现下,看到林舒委屈得要哭的样子,韩洛隽登时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想想人家在府里也是个受宠被人伺候的嫡小姐,现在落到荒岛,还被他欺负,怎么说都有些过分。
反思了顷刻,韩洛隽一脸歉意的柔声开口,跟林舒低声下气的道歉:“本公子也有错,不该迁怒于你。在此,我韩洛隽向你道歉了。等回到易王府,我定会备份大礼再好好向你赔礼。”说着,韩洛隽对林舒拱了拱手。
林舒没想到韩洛隽会如此郑重,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立马摇头。“不是,我没想要你道歉的。你也没什么错,你无需如此的。”
韩洛隽摇了摇头,觉得林舒太傻了,最后放弃跟她纠缠这个问题。转了话峰,言道:“我教你一招辨别方向的法子,你可要记着。万物皆是向阳而生,南边向阳,向阳的地方枝桠长得最茂盛葳蕤。你瞧岛上的树,它们哪面的枝叶长得最茂盛葳蕤,哪面就是南边。以此而推,南边对着的就是北面,继而左西右东的对应。可是听明白了?”怕林舒太蠢,韩洛隽不放心的特别问了一句。
林舒一听韩洛隽言,便立即明白了。杏目亮闪闪的盯着韩洛隽,眼里满是佩服。“听明白了。韩洛隽,你真厉害,懂那么多!”
被林书这般看着,还毫不吝啬的说出赞扬的话,韩洛隽顿时脸有些热,赶紧将头转向另一边,敷衍道:“这没甚好夸的。好了,别耽误时辰了,赶紧划船吧!我们的粮食只顶三日,容不得我们磨蹭。”
林舒明白的点头,浑身是劲的再次划动木浆,将船掉了头。
划船这活看起来容易,可实际上却不好弄。先前若不是跟学院里的人私下打赌比过划船,韩洛隽还不知其中的困难。看着林舒有些娴熟的划船技巧,慢慢恢复冷静的韩洛隽有些生疑。寻思了一下,韩洛隽忍不住问了林舒。“你先前学过划船?”
“啊?这个,我先前看父亲跟哥哥们划觉得好玩,所以也闹着划过,所以会一点。怎么了?”林舒没想到划个船也会让韩洛隽生疑,当即就编了个谎。其实这划船,是林舒上辈子跟赵亚青学的。林舒跟赵小青学会了不少,但林舒可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她是个重活过来的人。不管是她最亲的人,还是最在乎的人,林舒都不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给第二个人知晓。大周对诡异之事尤其忌惮,若是叫他人知晓,不知道会不会将她当成了妖怪。所以,林舒打算将重生这个秘密死守在心底,不叫任何人知晓。
听林舒那么回答,韩洛隽明白的点点头。相处这段时日,林舒是个什么样的人,韩洛隽已经了解清楚其的性子。在韩洛隽的心里,林舒那么蠢的一个人,是不会撒谎的。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不再言语。林舒专心致志的划着木桨,韩洛隽闭目养神的靠在围栏上休憩。
☆、再遇渣男
第十一章:再遇渣男
如韩洛隽所言,照着他所指的方向行船而去,日夜加速划了三日,终于看到了一处小镇。
此时天刚破晓,天空已经有了三分白亮。晨风有些凉人,但奋力划桨的林舒丝毫不觉得冷,许是因为动作猛烈,林舒觉得浑身热腾腾的。
看到了青石乌瓦的小镇,原本肚子饿得有些干瘪的林舒顿时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激动的指着不远处的小镇,拍醒韩洛隽。
“韩洛隽,我们要到了!你醒醒!”林舒一手拍着韩洛隽,一手还不忘划桨。
被林舒突然来那么一巴掌,疼得韩洛隽大腿都麻了。刚睁开眼,就见林舒手指着一个方向,正一脸兴奋的盯着他。
“韩洛隽,我们到了!你看啊!对边真的有一个小镇!”见韩洛隽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林舒再次告诉他。
听言,韩洛隽立马清醒了过来,头飞快的朝林舒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个小镇!
“既然快到了,你也加把劲,快些划过去靠岸吧。我们这般样子,等天大白时定会让人觉得奇怪。”韩洛隽心里激动,但面上却不显什么波动的情绪,淡淡的跟林舒言道。
林舒也知道他们此时的情况,若是叫人看到,定然会生疑。点了点头,更是努力的划桨。
眼看真的到了小镇,韩洛隽一丝睡意全无,人也精神起来。心里啪啪啪的开始打起了算盘,检查了一下身上,发现他身上一点银两都没有,只有一颗价值千金的深海夜明珠跟一块贴身玉佩。顿时脸上有些窘迫,不过顷刻就被韩洛隽掩饰起了窘色。板着脸,韩洛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问林舒:“眼看我们就要到这镇上了,我们必须做好打算,想想如何回去。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
见韩洛隽提到钱财之物,林舒空出一只手往身上摸了摸,最后摇头。“我先前以为那丫头真是带我出去玩,所以将钱都交由她保管了。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皆无。”
这傻缺比他还穷!看来得想些法子弄点银钱才行,不然如何回京。叹了口气,韩洛隽仰头看天。
林舒知道韩洛隽这是在想事,也不打扰他,沉默地划着木浆。眼看离岸边不到三丈了,林舒开始放慢了速度,这临靠岸边可不能猛地划过去,不然会有翻船的危险。
等船靠岸后,林舒如获大赦般丢开木浆,长叹口气。“啊!划了那么久,终于到了!这可真是不容易!韩洛隽我们下船吧!”
扫了林舒一眼,韩洛隽纵身一跃,跳上了岸。韩洛隽这一跳,吓得林舒摇摇晃晃的在船上不敢乱动,等船稳了点,才赶紧从船上爬上来。跑到韩洛隽身边,林舒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脚,正中韩洛隽的屁股。
“嘶!你这女子怎这般粗鲁!不知本公子身后还有旧伤未痊愈吗!你故意的是不是!”捂着疼痛的屁股,韩洛隽不满的瞪了眼林舒。
“活该!谁让你吓我的!”哼了一声,林舒转头不看韩洛隽。随即想到这船,林舒有些纠结,转回头问韩洛隽:“这船怎么办?这么丢着我有些舍不得,这还是我第一次造船呢!”
嗤笑了一声,韩洛隽不屑的斜了林舒一眼,言道:“这堆破木头难不成你还想带回京去,留作念想?”
虽然心里舍不得,但林舒也不想扛着这笨重的船回京。他们还不知道要如何回京,带上这船肯定是个累赘,得不偿失。可惜的叹了口气,林舒摇着头朝镇子走去。
见林舒走了,韩洛隽捂着屁股赶紧追上她。
走进镇里,行走在小街上,一阵浓郁的包子香侵入鼻内,林舒咽了咽口水。手不禁摸上了肚子,重生以来她还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呢!
正当林舒怀念那些美味时,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道‘咕噜咕噜——’的响音。转头一看,发现是韩洛隽的肚子叫了,林舒忍俊不禁言道:“哈哈,原来你也饿了!”
“笑什么笑!不许笑!饿上一夜,再闻到这包子香,谁能不饿?别说本公子,你敢说你不饿?你不想吃东西?”冷哼一声,韩洛隽恼羞成怒的将头扭到一边。
见此,林舒转到另一边,伸手扯了扯韩洛隽的衣袖,好笑的说道:“哟,生气啦?男子汉大丈夫,肚量怎这般小。我也就笑笑罢了,其实我也饿了。”
甩开林舒的手,韩洛隽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顿足站在原地不走了。
“哎!你怎么不走了?该不会真生气了吧?”见韩洛隽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林舒以为他真生气了。
“本公子没生气。你看前边背着个包袱在买包子的那个男子,他腿上明明没病,为何装作有腿疾的样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韩洛隽抬了抬下巴,朝前边卖包子的摊位点了点。
闻言,林舒好奇的转头看去,这一看,让林舒愣住了。虽然前边买包子的男子穿着平凡,给林舒他们的也只是一张平凡的侧脸,但林舒却清楚的看到了男子耳后的一点黑痣。黑痣生得有小拇指指甲大小,眼力还不错的林舒一下子就看清了这颗黑痣的形状。再仔细一看那男子的身材跟手,当看到那男子拿包子的右手手背处有一块狰狞的疤痕时,林舒只觉得浑身在发冷,无力地颤抖起身子。
韩洛隽许久得不到林舒的回应,转头一看,就看到一脸青白,浑身在颤抖的林舒。察觉到不对劲,韩洛隽伸手摇了一下林舒的肩头,关心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般难看?可是有何不适?”
林舒的眼睛变得有些红,甚至有些湿润。找回了力气,双手握拳,林舒用非常浓怨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买包子的男子。耳朵似乎没把韩洛隽的话吸收进来,浑然陷入了自我境界,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
看林舒情况越发不对劲,韩洛隽赶紧将她拉到一旁的树后,使劲捏着她的手心,着急地问道:“林舒!你到底怎么了!”
被手心传来的疼痛感拉回了神,林舒深呼口气,摇头。声音有些颤抖的言道:“我没事。你说的那个人确实有问题,我们必须要跟着他!”
韩洛隽不解,心中满是疑虑。但看林舒的情绪明显不对,也知此时并非问问题的时候。不如先依照林舒的话,跟着那男子,一看究竟。
“我也觉得那男子不对劲,我们一块跟着,小心些。”韩洛隽没问什么,顺着林舒的话来了那么句。
听到韩洛隽同意,林舒心里放松了些。感激的冲韩洛隽颔首,将头从树后伸出来,见那买包子的男子已经远离了包子摊,林舒赶紧扯上韩洛隽的手,拉着他走。
“他走了,快些追上去!不然就跟丢了!”
韩洛隽任由林舒拽着他的手,一言不发的跟着她走。
此刻的林舒心乱如麻,心里满是疑惑与不解。林舒敢肯定,买包子的男子就是赵亚青!上辈子她糟糠几年,陪送母族送上帝位的男人!赵亚青那渣男右耳后的大黑痣跟右手手背上的月牙疤,无论他脸上贴上多少张假面,化成灰林舒都能认出来。可赵亚青怎会出现在这小镇上呢?这小镇据韩洛隽所言,离京可是隔了一个州的!她今年十三,算起来赵亚青今年应该有十八,这个时候赵亚青怎会出现在此?
赵亚青是当今文帝赵灏渊的第九位皇子,其母妃陆昭仪五年前因为涉及巫蛊祸人,被文帝赵灏渊白绫赐死。而陆昭仪的父亲陆丞相也因此事遭到牵连,官职被罢黜。有人在文帝赵灏渊耳边进言,说赵亚青身上带有不祥,所以赵亚青被文帝赵灏渊送到了陆家,放在陆家养着。赵亚青被陆家人圈禁在家中,受尽苛刻与欺负,还无出入自由。皇子身份虽未废除,但与废除无异。
一直到赵亚青二十岁,要加冠之时,才被人接出了陆家,文帝赵灏渊另赐了一座王爷府给他,并册封赵亚青为晋王。赵亚青这才有了自由,日子才过得像人一般。
可为何眼下赵亚青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小镇上?他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这是林舒绞尽脑汁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不知道为何赵亚青会出现在此,更不知道赵亚青要做些什么。这让林舒心里有种莫名的着虑,她恨不得立马知道赵亚青想要做些什么。虽然心里烦乱,但林舒理智尚还清醒,知道此时该做的就是小心跟踪赵亚青,不被其发现。她心底的疑虑只要跟着赵亚青,自然能一探究竟。在心里安抚自己,林舒有些放松了紧绷的情绪。
韩洛隽一直跟着林舒,虽然目光是追随着前方的男子,但却时时注意着身旁林舒的情况。林舒脸上的着虑不安他都一一看在眼里。知道此时并非说破问话的时候,韩洛隽一直憋着心中的疑问,不动声色的陪着林舒跟踪前边那不对劲的男子。
☆、分头行动
第十二章:分头行动
林舒跟韩洛隽两人悄悄尾随在赵亚青身后,一直小心翼翼的跟着赵亚青到了一处镇外的小酒馆。跟了长长一路,此时的林舒早已冷静下来。她回想了很多上辈子赵亚青给她说过的事。林舒十分肯定她上辈子从未听赵亚青提过曾在二十岁前离开过京城。林舒知道,若是事情不重要,赵亚青不可能一个人偷偷冒险离开陆家亲自而为。赵亚青究竟有什么事如此重要,见不得人,连他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到大周朝都告诉了她,为何却从来不跟她提过离开京城的事?
将所有疑问都压在心底,见赵亚青进了酒馆,林舒跟韩洛隽在外暗处躲了起来观察情况。等了良久,还不见赵亚青出来,林舒突然皱起英气的一字眉。转头轻声问韩洛隽:“看来这酒馆就是那男子的目的地了,不知他要做些什么。我总觉得他伪装成这样,肯定没干好事。”赵亚青越过一个州,跑来这人烟稀少的乡间酒馆究竟想要做什么?
韩洛隽目光不离的盯着不远处的小酒馆,开口反问林舒:“你如何知晓这男子是伪装的?你认识他?”后边一句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让人听起来却是陈诉般。
林舒心里一惊,身子顿时僵了起来,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我怎么会认识他!我只不过觉得他奇怪而已,这不是你先发现的不对劲嘛!是你说他有问题的,我才注意到。”说这话时,林舒的眼神朝其他方向瞥去,不敢直视韩洛隽,怕被他看出她的遮掩。
看得出林舒心里有鬼,韩洛隽眼下也不戳破她。恰巧此时赵亚青手里多了一个葫芦酒瓶,从酒馆出来了。韩洛隽发现赵亚青所背的包袱不对劲,将林舒拉回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他出来了。这人的包袱有问题,先前进去时,他所背的包袱看起来有些份量。可眼下,你瞧,他所背的包袱明显轻了许多!这包袱一定有问题!”韩洛隽十分肯定的又说了一句。
听韩洛隽这么一说,林舒睁大眼睛朝赵亚青背的包袱看去,发现果真有些猫腻。咬咬唇,林舒小声问道:“我们要不要将他的包袱抢过来看看?看看里边藏着些什么。我总觉得他包袱里藏着的一点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说完这话,林舒在心里算计起来:赵亚青这渣男也就会三脚猫的功夫,肯定不是韩洛隽的对手。她力气大,跟韩洛隽两人合力,一定能将赵亚青拿下。等拿下那包袱后,打开看看,里边装着什么秘密。
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林舒蠢,韩洛隽摇头,言道:“有问题的东西不在他身上了,已经被他放进了酒馆里。包袱虽鼓,但却是为了掩人耳目,装了别的东西。想要知道先前包袱里装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们没有必要跟着他对他下手。待他走远后,我们再进那酒馆一探究竟,方可知晓先前那包袱里装着些什么。”
听完韩洛隽这番话,林舒满是崇拜的看着他,佩服的赞道:“韩洛隽,你真是太厉害了!不但明察秋毫,还如此机智!若是我有你这般聪慧就好了!”若是她能有韩洛隽的一半聪慧,上辈子她一定不会有那么惨的下场,定能早早将赵亚青那渣男看个透,远离那渣男。
韩洛隽受不了林舒夸他,他发现只要林舒一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对他说出赞赏的话,他的心就会狂跳几下,脸上会有些发烫。别开脸,韩洛隽敷衍林舒道:“给你个任务,你在此待着,盯着酒馆的动静,若是有人从酒馆里带着东西走出来,你马上跟上去。记住,一路上留下记号给我,我好去寻你。”